苗人麻妮嫂说的话,连船老大都听不懂,不过看她紧张的样子,众人也能感觉到,她知道这个瓶子和那些液体是什么。从她的嘴里,船老大听到了一个名字,阿珍娜。当告诉黎响众人的时候,船老大的脸浮现出一丝恐惧的神色,似乎听说过这个人,而且还心有忌惮,只是他并没有说出原因。“里阿!”门口传来一个人的叫声,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布衣布裤的少年,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大冷天的也没有穿袜子,脚下只有一双布鞋,身却背了一大捆柴,好像有什么急事,把柴往院子里一放,想对麻妮嫂说什么,可看到院子里的这些人,也闭了嘴巴,眼神警惕的看着大家。这是麻妮嫂的儿子,麻妮嫂叫他赖答。看到自己的儿子,麻妮嫂的脸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可是当赖答走到她身旁,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麻妮嫂的脸色变了!“寨子里还有其他的客人,从年前已经住在这里了,说是投资开发的客商,两男两女,男的都是外国人,女的是翻译!”船老大一边跟麻妮嫂交谈,一边对黎响众人翻译。金滩苗寨算不是纯粹的生苗,已经有不少汉人的痕迹在这里,只是有外国人想在这里投资有点怪了,他们要投资什么?如果是民俗化的话,根本不可能。自己特有的民俗化让外国佬来投资挖掘,这不是笑话吗?当地政府也不可能答应!所以如果要投资的话,也唯有自然资源,如矿产或者是别的,只是这里会有什么自然资源?一个万千年前形成的江小岛,其实是陆地的一部分,地质跟附近的山林乡野没什么两样,没听说过有什么较稀缺的能源。麻妮嫂说这些人在寨子里住了两个月了,每天也没什么事做,是不停的在寨里走来走去,这家坐坐那家谈谈,看起来跟谁都在套近乎,把整个寨子都混熟了,只是大家都有点防备他们,可能是肤色不同,人种不一样,如果是汉民的话,早跟他们成为朋友了,可是这些老外,一直没有能够融入到寨子之,要不是他们倒是挺大方的,很可能早被赶出寨子了!赖答砍柴回来之后,路过那几个外人住的地方,看到那家的主人正在招呼人,原来有个老外生病了,全身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点,又痒又痛难受的在床打滚,朗达叔想要找人把他送到镇去。“这些人,也是来招苗家神露的!”王建国阴沉着脸,对众人沉声说了一句。黎响很怪的问他,为什么会这样想?王建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了两个字,直觉!朗达的家在寨子的西面,旁边是一处面积有足球场那么大的水塘,风景还算不错,也难怪那几个外人会挑选这里来居住,朗达的竹楼在整个寨子都算是较大和结实的了。这栋竹楼专门租给了外国人住,朗达一家人住在了下面的平方里,此刻竹楼下面围着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去,只有那个生病的老外的同伴和两个女翻译。王建国对船老大说:“帮我跟这里的负责人说一声,我懂医术,我去看看病人!”既然是药物研究所的所长,如果连最基本的药理都不懂的话,那是笑话了,所以王建国的这番话也没有什么不对,一般的小病他还真的是手到病除。船老大点点头,刚想去找人沟通,可看了一眼站在竹楼下的那些人,扭头对王建国说:“老板,要不算了吧?搞不好是什么不得了的传染病呢,你看他们寨子里的人都不敢去,您这是操什么心呢!”“放心,不是传染病,否则的话他的那些同伴都不会平安无事,应该现在都跟他一样躺在这里!”王建国微笑着对船老大解释。看他态度坚决,船老大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人群。黎响知道王建国的目的,是想接近那些人问清楚他们留在苗寨的目的,不过也答应他的人身安全,轻声对他说:“王哥,用不着这么冒险吧?”“哪里是冒险!”王建国笑着拍了拍黎响的肩膀说:“我估计是稍微严重一点的荨麻疹,可能是吃了什么东西或者是遇到了什么植物造成的全身过敏反应而已。我必须要搞清楚这帮人的目的,否则属于咱们国家的瑰宝,一旦落入外国人的手,那才是冒险!”听他这么一说,黎响也不再劝说了,既然他认为这样做是对的,黎响也只有全力支持和配合。船老大过了十分钟才回来,一把拉住了王建国的胳膊,二话不说往回走!“你干什么啊?我让你问我能不能竹楼!”王建国使劲挣脱着船老大的手,有些恼火的说着。众人也都怪于船老大的举动,孙润虎更是一横身,拦到了他的前面,堵住了他的去路。船老大急了,对着众人低喝一声:“你们要是不想死,跟我走!要不然你们自己留在这,我不奉陪!”这么严重?听了他的话,众人都有些惊悚。王建国一甩胳膊,气呼呼的说:“那我不用你管,死了活该!”转身要往竹楼那边走。黎响及时把他拉住,摇了摇头,看着船老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妨直接告诉我们!”船老大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毕竟人家这帮人是金主,如果不把事情告诉他们的话,出了什么危险他都摆脱不了干系,也把心一横,看了一眼四周,低声对黎响众人说:“那个老外,的是蛊!苗蛊!”苗蛊?这不是只有在小说电影才会出现的东西吗?现在都什么世纪了,还有这种东西的存在?所谓的蛊,是养在容器里的虫子,苗人能够把它训练成可以做无声无息攻击他人的工具,这是苗人的可怕之处。当然这种手段也只是存在于传说或者是影视,众人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亲眼所见!“无稽之谈!科学社会了还信这个?这些都是古代苗人为了让汉人或者是其他族人害怕,而编出来的故事而已,哪里有什么毒蛊害人,我过去看看一清二楚了!”王建国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转身要往竹楼那边走。“王哥,别去!”这次挡住王建国的是秋兰的老公章华,这个一脸老实的汉子一把抓住了王建国的胳膊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能让科学解释清楚的,我曾经在西秦终南山,见过一个采药的道士,十几丈的垂直山崖,不用任何工具徒手爬去了,跟壁虎一样!这个社会肯定有不少隐藏不出的能人和惊世骇俗的手段,心存敬畏是没有错的!”这番话也让大家都觉得有道理,纷纷劝说王建国不要过去,见大家都一致反对,王建国也不好再一意孤行,只好作罢。已经到了下午差不多四点钟了,寨子里出了这么个事,也影响了众人的游览,现在有人对那老外下了蛊,寨里的人当然明白,看着这些外人的眼光大不相同了,全都充满了敌意。这里已经不适合游览,船老大示意大家离开,生苗跟熟苗最大的不同是法律意识非常的淡薄,他们有自己的规矩,如果你违反了他们的规矩,那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虽然有些不尽兴,可是为了避免麻烦,还是乖乖跟着船老大回头,船准备离开。刚刚驶离码头,江面来了两艘大船,规模都这艘小型游轮阔气的多,突突突一路掀着水花过来,把小游轮都差点撞翻!王建国站在船头,看着那两艘大船行驶的方向,眉头皱了起来,对黎响说“他们是去金滩苗寨的!”刚才在擦身而过的时候,黎响已经看到对方的穿坐着的全都是身穿迷彩的年轻人,不过一眼能看出都不是军人,不只是没有领花肩衔,最主要还是没有军人的那股气质。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他们去苗寨干什么?旅游?不太像游客,施工?也没见有工地在寨子里啊!难道他们是为了那两个老外去的?黎响对王建国点头说:“可能是吧?跟咱们可没有关系!”“怎么没关系?一旦是为了抢神露的怎么办?”王建国急了,对着船老大大喊:“调头!回苗寨!”船老大摆摆手说:“不能回去了!苗人已经生气了,那些老外肯定是破坏了他们的规矩,咱们要是回头,苗人会迁怒我们的!““我说回去!”王建国急了,几步凑到船老大面前,扬起了胳膊。船老大往后一仰,攥紧了拳头大骂:“怎么你还想打人?信不信老子把你丢到河里去?”他的话刚说完,王建国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随便抽出了一沓钞票,数也没数的拍在了他的手,嘴里说着:“调头,这些钱给你!你找个地方停船,我自己下去行,你们在河边等我,ok?”这一沓钱烧说也有两千多块,可得船老大连续一星期挣得了,跟谁急眼都不可能跟钱急眼,所以船老大也马脸色缓和,点头对他说:“回去可以,只能等你到六点,你要是回不来,住在寨子里吧!”看到王建国跟着了魔一样,众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由他,任游轮又突突突的开回了岸边,这一次没有停靠在码头,而是找了个较隐蔽的地方停着,船老大给放下了甲板让他岸。见到黎响也在一旁跟着,王建国皱了皱眉头,另一边孙润虎也走了过来,拍了他肩膀一般说:“看什么看,咱们兄弟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