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寒不知道自己何时也能有漠北双鹰这样的名气,能够让人听着便会不自觉胆寒三分的名气。可苏陌寒正在这样羡慕陈二毛时,早已等不及想要一战的林泉水已经抡动起了手中的双锤不停对撞,使其发生一阵阵庙宇晚钟般的嗡鸣声,以此提醒苏陌寒该拾起地上的软剑亮一亮真本事了。林泉水的双锤敲得一阵嗡鸣,所有人的注意力顿时都被吸引到了他的身上。而话音才刚落下的陈二毛见林泉水性子如此急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唉!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如此没有耐心,老人家的话才刚一说完,他就忍不住要叫嚣着打架了。”陈二毛这样说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让林泉水懂得尊重老人,尤其是像他这样身份很不一般的老人。可是林泉水却根本不把陈二毛放在眼里,冷笑道:“哼哼!有些人就喜欢倚老卖老,仗着自己有些资历,就总是啰哩啰嗦的,别以为说过一句'长毛的不吃掸子,会飞的不吃苍蝇',咱们就很害怕了一样,老子饿急眼的时候,鸡毛掸子和苍蝇照吃不误,更别说人肉了。”林泉水的话很显然是在针对陈二毛,看来他对陈二毛不但丝毫也不忌惮,反而还很瞧不顺眼对方。而陈二毛在江湖上横行霸道惯了,向来都是习惯了去看别人尊敬的目光,岂会就这样忍气吞声。只见陈二毛手臂一震,手中九节鞭赫然挥出,夹带着'叮叮当当'的响声,径直奔着林泉水袭去。瞬息之间,便见九节鞭宛如一条灵活的银蛇一般,扭动着鞭身已经到了林泉水身前。林泉水完全没有料到陈二毛这次竟不再啰哩啰嗦的讲道理了,而是直接动了真格,因此他在毫无防备之下,根本没法闪躲。幸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泉水身旁的勾魂铲林泉山突然出手了。林泉山就这样随随便便的一钩,便把扑向林泉水的九节鞭给钩了过来,动作宛如蝎子的尾巴在攻击的时候那样,顿时震住了苏陌寒。苏陌寒真没想到陈二毛突然出手的动作会那么娴熟,在面对同伙的出言不逊时,出手居然如此果决,更没想到后发制人的林泉山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拦下陈二毛的攻击,由此可见这个林泉山在速度上绝不比先发制人的陈二毛逊色,不枉江湖中人尊称他为勾魂铲啊!“陈二先生,舍弟不懂事,还望别往心里去,林泉山在这里替舍弟向你赔个不是。”林泉山拦下陈二毛这一击后,并没顺势还击,而是比他的弟弟林泉水要识趣得多,当即便向陈二毛赔了不是。陈二毛缩回了九节鞭,正想给林泉山一个面子,就这样算了,岂料林泉水被如此突然袭击,甚至险些丧命,心里根本就不服气。林泉水立马截过话来,厉声说道:“陈二混蛋,你现在怎么不说你那一堆道理了?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咱们堂堂正正打一场?”陈二毛冷冷瞥了林泉水一眼,便把目光望向了自己的哥哥陈一皮,他见陈一皮一副冷淡的模样,就跟什么事都没有见着一般,心里明白陈一皮不想窝里斗耽误大事。而他自己若想对林泉水下手,必然得考虑到林泉山,如果说光是对付林泉水的话,陈二毛完全可以应付,但是再加一个林泉山的话,陈二毛定然不是对手了。陈二毛只好咬了咬牙,生生将这口气咽了下去,打算等到此事完结以后,再说服哥哥一块向林家兄弟发难。林泉水见陈二毛不回话,又故意嘲讽道:“会摇尾巴的狗不咬人,不会叫的狗专咬人,陈二疯狗再来咬一个啊!”陈二毛气得嘴角不断抽动,恨不得冲上前去生拨了林泉水的皮,活吃了林泉水的肉,可是却又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忍气吞声。林泉山则跟林泉水的性格截然不同,他也跟陈一皮一样,不希望这件事办砸了,所以他见林泉水仍在故意激怒陈二毛,赶紧出来招呼道:“二弟,休要再胡闹了,你要跟这小子打一架,做大哥的一定支持你,可要是再对陈二先生无礼,别怪大哥不帮你了啊!”林泉水见陈二毛也不接话,自己骂着本就无趣,而大哥也不赞成自己这样去做,于是只好就此作罢。“小杂碎,你还愣在那里看什么戏,赶紧捡起地上的剑跟爷爷过过手啊!爷爷现在手痒正好拿你开涮。”林泉水又将目光转移到了苏陌寒的身上,将刚刚还没发泄完的怒气转移到了苏陌寒的身上。苏陌寒缓缓蹲下了身,一边去捡地上的剑,一边笑道:“如果说我是小杂碎,那你自称是我的爷爷,岂非不是老杂毛了吗?”“你……”林泉水甚是没有想到,看着斯斯文文的苏陌寒居然也敢跟自己顶撞,当下便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苏陌寒本来就是要用言语去激怒对方,只有让对方在愤怒之余,才容易找出对方的破绽,所以苏陌寒之前在看到林泉水跟陈二毛争吵时,只是作为一名冷眼旁观的看客,并在事后进行火上浇油。现在苏陌寒激怒林泉水的目的达成了,他已不想再去废话,同样他也没有时间再去废话,因为他体内的真气一旦超过平衡点,脑中的毒素便会反噬于他,所以他必须赶在这个点以前,将体内真气消耗掉一部分。因此苏陌寒拾起地上的剑以后,并没有顺势站起身来,而是在地上这么一滚,瞬间便来到了林泉水的近前,接着苏陌寒闪电般的出剑,一剑横扫向林泉水的双足。林泉水在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攻击时,本来还在气愤难平的他赶紧闪身后避,同时嘴上说道:“好小子,你也来玩出其不意的手段是吧?看老子不在你的头上开个瓢。”苏陌寒这一剑本来也不慢,他还以为砍不掉林泉水的双足,至少也得让其受点伤,却是没有想到林泉水既然毫发无伤的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