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音是真的生气了，自家人损失的不多，到现在大概有三四百人。投降的有两千几百人，其于的不是被她们杀死，就是死在蕃军手中。现在就算投降过来的人，也是些顽固分子，没必要为这些人耽搁时间。军营并不是很大，她的命令下达后，在薛定原的劝说下，由对方领兵去追击，她在这里负责善后。粗略统计一遍，还未离开战场，马冰带着一大群神甲兵，威风凛凛赶到。李水音见马冰提着军弩，四周几个女亲卫也一样，还带着一脸笑容。一些神甲兵的身上有血迹，以为她们打了个什么不得了的大战，迎上去问：“冰妹那边怎么样？有没有将他们全部留下？”丁燕有些不爽李水音的小看，抢在前面回答：“我们那边四千秦军全投降了，将两千多个蕃军全留下。我军未损失一人，投过来的秦军也才只损失三四百人。”“大姐漏了一事，”张子娴扬了扬手中的军弩：“小姐想来帮你，在来的路上碰到不少蕃兵，是从这边逃走的。我们各有收获，小姐也亲自杀死一个蕃将。碰到的蕃军，没一个逃走。”李水音呆呆看着马冰，见对方笑着点头证实，看了眼那些正在受绑的降兵，心里又怒又惋惜。要不是这些人太顽固，她也能打一场完美的战斗。“妹妹太棒了，居然能做到一兵未损。我们去相公的北面，看看他们要不要帮忙。”随着军营东西两面被攻下，南北两面很快被前后堵截，没一个人能逃走。二万七千守军，不到四个时辰全部搞定。……一大群兵马在汪县城门前停下，已经封闭的城门缓缓打开。从里面涌出来大量步兵。“宗赞大帅，我们没必要赶得如此急吧？那边的二万多守军，怎么也能拖住他们一天的时间。”一个年青秦将有些不满，大军急行到此，居然不进城休息一下。和在这里的两万步兵一起朝前方赶，连吃东西也只能在马上吃。宗赞镇西很不想回答这些傻瓜，这次他们出逃已经商量好几天。外人看来他们像是在长安城外军营等死，其实他们早就有计划。“秦将军有所不知，早日赶到朔方，我们就能早日夺回主动权。”宗赞镇西随便回了几句，将秦蕃两军高级将领招到中军，边走边商量：“我们的战马远远少于唐兵，就算这样走，也难保能赶到凤翔府，大家说说我们应该如何赶路，才能平安达到凤翔。”从汪县到凤翔府，大军起码还要五天才能赶到。没人敢保证这五天内，何浩然会不会追来。虽然他们在后面留有探子。如果对方全是骑兵追，探子快也快不到多少时间。大家都在想办法，原何浩然的手下败将卡雷回答：“我们这九万兵，骑兵只占了三分之一，机动力远远无法与唐军相比。无论走哪条道，何浩然定能追来。我看还不如死守在汪县，待他来后与他决一死战。”卡雷的话完全不在他们考虑之列，过了一会，刘赏说：“如果追，何浩然一定能追上我们，但他敢不敢追？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全是骑兵，走我们事先定好的路线，沿途将安排在那些城镇的弟兄撤除，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凤翔。一路全是步兵，专门走小道，也朝凤翔府赶。大家以为，何浩然要如何追击？”宗赞镇西有些惊讶，看了眼刘赏：“追我们的骑兵绝对追不到，他们应该会选择追步兵。但步兵走小道，骑兵不易行走。又加之小道多险？刘大人这个方法很不错。就算他们追去凤翔，那里已有我们四万多个生力军，他们一时也不敢攻城。又怕被要来的步兵夹击，依我看，他们很有可能会撤退。”宗赞镇西说完，看向尚息东赞，对方缓缓点头：“目前这方法的确可行，这边他们的探子不多。何浩然并不是神仙，他们也怕我们在山道设伏。加上粮草运送等等诸多不便，他要么会在凤翔府与我们决战，打造好粮道，我们的大军可以平安进入凤翔。要么趁我们离开这里，收复京畿诸地，这种可能很小。因为这样做，就表示他放弃朔方。”“皇上，你觉得如何？”宗赞镇西问朱泚。可能是连番遭受打击，朱泚将生死看得很开：“我们定计时，就有平安赶到凤翔，与何浩然一决生死的打算。等我们赶到凤翔，那边的所有东西已经搞好。他要是不敢攻击，也让他尝尝守在城外的滋味。”他们定计，并不是天真以为可以赶到朔方，其实最重要的就是希望能赶到凤翔。凤翔是个大府，不下于一般的州城。只要能平安赶到那里，他们的兵力就能达到十一万出点。何浩然不可能将长安的兵力全调过去，加上攻长安军营的损失，他们很有信心与之一战。要是何浩然只守不战更好，主动权在他们手中。朔方那点兵力绝难阻止土蕃大军，到时候援军一到，何浩然想逃都逃不了。……自从西水府被攻破后，唐军在石州已经名存实亡。石州有唐军一些城市，这些城市的兵力加起来不到两千人。原本守在石州的李正己要顺便将这些地方收复，传来朱泚投靠土蕃的消息，让他将收复的想法打消。李正己原是新罗人，投谁都不关事。只是他为朱泚不值，也为自己不值。现在守城，已经算是为土蕃守，他心里非常不甘。长安那边的战事又不利，他也懒心了，除每天去军营逛一趟，根本不提战事。这天、他不提的战事找上门。在他的府第，几个将领带着一个士兵跑来。“李大帅，太原李晟率五万兵马攻我汾州，我家大帅请你出兵相助。”李正己虽好长时间不问战事，军事判断能力还在。他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李晟率五万兵马？你汾州至少也有五万，难道还怕李晟不成？”汾州的兵马还是由刘延威在掌管，刘延威是名存实亡的羽林军大将军，其军事能力和武力值，不在李正己之下。来求援军的士兵有些焦急，为了能求到援军，对李正己一点没隐瞒：“原本太原军主力在防御河东土蕃那边，没想到在十天前，突然出现临漳府。那里是防太原的重要城市之一。有一万五千兵力。李晟利用炸药炸开城门，四门齐攻，临漳府在坚持一天后失守。”李正己呆了片刻问：“一万多人守城，你知不知道李晟损失多少兵？”士兵摇摇头：“只知道消息传到隰城，李晟已经率领四万多兵力，攻破了永安等县。具我们打探到的消息，李晟这次动用了三千副神甲、炸药和连锁铁盾。我们虽有五万多兵力，根本难以战胜他。现在我汾州只有三万兵力，逐渐集中在隰城。李晟去的方向正是隰城，还请李大帅助我汾州。”“此事我已知道，不日就会出兵，你先去休息吧！”李正己将士兵挥下，看了眼自己手下几个大将：“刘延威也是我大秦一员大将，怎么可能被打得如此惨？三千神甲而已，炸药？他们能有多少炸药？”再是有神甲炸药，对于一座弄好新式守城之法的城池来说，绝不可能被打得如此惨。士兵并不知道还有内幕，白白将李正己吓了一跳。他手下第一大将仁洪亮冷笑道：“分明是刘延威安排有问题，消息也不灵通，被李晟五万大军，将那么重要的边城给端了。他们有神甲兵，打那些小县城最好。刘延威在第一时间没有集中兵力，才被李晟逐渐吃掉。”“我看还是刘延威大意了，”李正己的儿子李忠说得比较中肯：“李晟什么都有，两军对垒肯定打不赢。但要是守城？兵合一处守住重要一座城市，五万多对五万，李晟不一定是对手。”李正己颇为欣慰点点头，见手下第一智将张伯清还在思考，好奇问：“伯清有何高见？”张伯清扫了眼在场几人，问李正己：“大帅，你的意思是要去救刘延威？”“为何不去？”李正己停顿一会接道：“不说其它，一旦李晟攻下汾阳，定会出兵来攻我石州。他可能想打通河北至长安的通道，现在土蕃将重心放在朔方，几乎没出兵太原的可能。他才如此大胆，敢率大军进攻汾州。”李正己这番话说得很坦诚，纯粹是救人救己。张伯清没有同意，说出一番大胆得多的话：“如今的形势大家都知道，皇上投土蕃是不是流言？我想大家也应该清楚。就算他们在长安战胜何浩然，我大秦也完了，并且还不一定能胜对方。长安那边传来的消息，我们的联合大军已经撤退。十几万人啊！居然为了不到十万的城而退，临走时还送二三万人给对方杀？这样的打法，你们觉得我们还有胜的可能吗？”李正己深深叹了口气，这些他都知道。他们不是当事人，对联合军在长安的打法很不满意。处处怕何浩然，打得极为被动。“伯清有什么话就说吧！无论什么，我都不会怪你。”张伯清郑重其事向李正己行了个大礼，说出他的选择：“我们派三万大军去支援刘延威，去那里后，再派人去李晟那里说说，看对方有没有兴趣和我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