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你找什么人?”黑衣姑娘显然没有放松警惕,依然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盯着萧子山的一举一动,生怕他擅自闯进去。萧子山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条,又抬头问道:“奇怪了,难道任尚武不是在这家壬午会馆吗?”听到“任尚武”三个字,黑衣姑娘的气势明显下来了一点儿。然后她又说道:“你们这些要债的烦不烦?给你们说了,我哥现在去外面想办法找钱去了,最多半个月就回来还你们的债,别天天跑来行吗!你们天天上门,我们会馆的客人都被你们吓跑了!”萧子山听了这番话更是一头雾水,一脸懵逼的问道:“什么要债的?你哥?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黑衣姑娘眼睛一瞪,听到萧子山的口气没那么凶,又鼓起勇气把自己的胸膛停了停,那一对高耸顿时又微微颤动了一下,说道。“少来!又是装客人,待会儿进去了好看会馆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搬回去抵债是吧?告诉你们,壬午会馆的人是不会赖账的,我们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萧子山哭笑不得,说道:“姑娘,你真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要债的,是真的有事情要找任尚武啊!”说着他就准备迈步跨进会馆大门。但这黑衣姑娘愣是不依不饶,干脆左右两手伸得笔直,俏脸带着寒霜娇喝道:“你敢!不管你是谁,今天只要敢跨进壬午会馆大门半步,看我任青青不打断你的双腿!”看到任青青一副准备动手的样子,萧子山不由得眯了眯眼睛,认真打量起对方来。呃……这个姑娘虽然看上去一副练过武功的模样,但很明显,她的境界很低。在外家境的三重:聚力、凝神、外放这三个大阶段中,她很明显只是才摸到了聚力阶段的门槛,而且只是聚力阶段初期的功夫而已。以十岁进入外家境、十八岁突破内家境顶峰打开本我境大门的萧子山来看,不夸张的说,以任青青现在的本事,在自己的手底下恐怕是走不了一招。不知道壬午会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以对方这幅誓死不惜保卫会馆的模样来看,倒是激起了萧子山的一丝敬意。就如同在自己生活过十几年的东宁山上一样,师傅玉龙子也经常告诉自己:“如果有人胆敢擅创道馆,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高手,你都必须要出手全力阻止,明白吗?”所以,这下萧子山才暂时没有动手,而是对任青青说道:“本人萧子山,今天是来找你们会馆的任尚武有重要事情。我很敬佩你保卫会馆的勇气,但是我想说,以你现在刚刚进入外家境聚力初期不到一年功夫的情况,想要阻止我那是痴心妄想。我劝你还是放手让我进去比较好,再次强调,我没有任何恶意。”任青青一听对方话里还带着威胁之意,想都不想,以“壬午拳法”中最常见的一招入门式——开天辟地!右拳朝着萧子山的太阳穴就招呼了过去。萧子山叹了口气,心道你这是何必呢?我无意伤人,人却有意伤我。他只好伸出左手,轻描淡写的一抓。不偏不倚,正好抓住了在半空中朝自己挥击过来的任青青的右手手腕!对方细细的手腕被他用手在半空中抓住,却丝毫不能移动半分。任青青没想到这看上去很普通的青年居然一只手就挡住了自己的全力一击,正处于震惊之中。她马上下意识的准备用腿法再次攻击对方的下盘,没想到,这时候关了灯的会馆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住手,青青!你打不过他的。”任青青一愣,嘴里喊道:“爹?”其实萧子山早就察觉到会馆进门的柱子后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身手远在任青青之上。但既然自己尊重任青青保护会馆的决心,也就准备等任青青心服口服的时候再细细解释,否则她在这种状态下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至于那个中年男人,出不出手都无所谓,毕竟自己已经跨入本我境的大门,对这种外家境高手是十零开的稳赢局面。男子身穿一身武术家长袍,缓缓走到门口,对着萧子山意味深长的深深鞠了一躬,才缓缓说道:“谢谢高手不杀之恩。”任青青愣住了,没想到在他眼里如同泰山一般高不可及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对着一个不知道来历的小子突然鞠躬道谢,这是几个意思?萧子山看到对方摆出这么低的姿态,只好放下了任青青的手腕,又冲着对方鞠了更深一躬说道:“冒犯了。”这是什么情况嘛?两人怎么突然就互相鞠起躬来了?还一个比一个谦虚?任青青现在处于一种大脑混沌的状态。萧子山抬起身子,忍不住问道:“阁下莫非就是……?”中年男子点点头道:“不错,我正是壬午会馆的前任馆长,也是任尚武和任青青的父亲——任天翔!不知道小友是何方贵客,到本会馆有何指教?”萧子山定睛看了一下,任青青在眉目之间和这个魁梧的中年人有所神似,果然不愧是父女。这下他才拿出皱巴巴的纸条递了过去,说道:“是我师傅玉龙子,让我下山专程来找壬午会馆现任馆长——任尚武的。”任天翔接过对方的纸条,仔细端详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之色,甚至说话都有点激动了:“你……你居然是玉龙子的弟子?”萧子山点点头道:“没错,玉龙子正是家师!我刚刚才坐高铁抵达平阳市,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过来壬午会馆了,只是没想到碰上这么一副局面,任天翔前辈对吗?我师傅好像提起过你的名字,不过他让我来是找任尚武,不是找你的。”任天翔绕过任青青的身躯,亲热的跨出大门,伸出右手揽住萧子山的肩膀说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萧小友,刚才小女不懂事,莽撞出手惊了贵客,真是太抱歉了,走,先进来喝口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