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安孤儿院……苏如云看着微微颤抖的徐少棠,笑道:“我就说你要被吓到吧!”徐少棠没有理会苏如云的调戏,只是缓缓的抬起手,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突然间明白这妖精为何会那么没有安全感了,也明白她为何让自己带钱就行了,这妖精,人前总是一副笑脸,却没人知道她内心的苦楚。苏如云拉着他在自己脸颊上抚摸的手,微微笑道:“告诉你也改变不了我的身世,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包括你!”她有她的坚持,也有她的尊严,她要得到一个完完全全的爱他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对她心生怜悯的男人。身世已无法改变,说出去,反而落了搏人同情的下乘。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两人,院子中嬉闹的孩子都停了下来,好奇的打量这这两个突然到访的人,待看到他们手上没有带任何好吃的东西,又自顾自的打闹起来。院内的大人大多都是颤颤巍巍的老人,看来这个孤儿院还兼着养老院的责任。老人们睁开混浊的双眼,看在门外的两人,相互低语,大概是在猜测两人的身份。“三丫头!”伴随着这声呼喊,一个好像乞丐一般的老者发了疯似的向门口跑来。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一头白发乱糟糟的披在肩膀上,或许是太久没有打理了,他的头发显得干枯而油腻,唯独他的眼睛,闪动着异样的神采。“六叔!”苏如云惊叫一声,连忙向老者跑去,不顾老者那满是污垢的衣衫,一下子扑进老者的怀里,嘤嘤啼哭:“六叔,你居然还认得我。”老者呵呵一笑:“咱们丐帮中,就数你丫头最水灵,我一看门口那么水灵的姑娘,就猜到是你丫头回来了!”丐……丐帮?徐少棠听到老者的话,不由得四处打量一番,确定自这只是一个孤儿院兼养老院,哪里来的丐帮?苏如云从老者的怀里脱离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徐少棠,看到他那疑惑的神色,悄悄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老者的脑袋可能有些问题。徐少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差点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呢。老者也看到徐少棠,好奇的打量着他,缓缓向他走来,然后指着徐少棠疑惑的向苏如云问道:“这是靖儿?怎么长变样子了?”徐少棠一脸黑线,射雕英雄传又出来了……这老头,该不会把他自己当洪七公了吧?苏如云掩嘴笑道:“我把靖哥哥甩了,又重新找了一个,您老满意吗?”这妖精,明显是在拿徐少棠打趣,徐少棠听到她的话,只能扔给她一个白眼,同时用手做了一个打的动作,眼睛却不怀好意的盯着苏如云的屁股。苏如云轻轻的啐了一口,给了他一个漂亮的后脑勺。老者并未理会眉来眼去的二人,只是轻抚长须,上下打量了徐少棠一番,然后摇头道:“这小子别看长得俊,但一看就是个绣花枕头,还是靖儿好!”徐少棠无语,他也不能冲一个脑袋有些问题人说什么,只能干瞪着苏如云,这妖精,不帮自己解围也就算了,居然还在旁边看热闹。苏如云完全不为所动,调皮的向徐少棠眨眨眼,笑着对老者说道:“嗯,既然您老不满意,我回头就把他换了,回头去找一个您老满意的!”“我还是觉得靖儿好,谁都比不上靖儿!”老者点了点头,嘟囔着说道。一番折腾之后,两人终于进入了院子,苏如云从身上掏出一些零钱给那些玩闹的孤儿,孩子们拿到钱,立即一窝蜂的跑下山去,大概是去镇子上买零食去了。苏如云小时候认识的那些老人大都去世,现在这些都是近几年才搬来的,六叔一个个的向她介绍这些老人。一圈下来,徐少棠的世界观已经颠覆,心中不得不感叹,这里还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什么南海神尼、桃花岛主、欧阳锋等等,全都可以在这里找到,敢情这是一帮武林高手退休聚会的地方啊?外面的喧闹终于惊动了院长,院长从屋子里出来,向六叔问道:“六叔,这两位是?”六叔瞪了院长一眼,气道:“你什么眼神,居然连三丫头都不认识了?”“三丫头?”院长显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苏如云向院长笑笑,礼貌的说道:“你好,我是苏如云,也是从咱们孤儿院出去的,老院长去世后就没有回来过了,这次是专程回来看看六叔他们和这些孩子们的,旁边这位是我未婚夫,徐少棠。”“哦,你就是如云啊!”院长一拍自己的脑袋,连忙将他们迎进屋内,笑道:“你好,我叫魏知学,老院长在的时候经常向我提起你,说多亏了你的资助,咱们这孤儿院才能运转下去。”苏如云笑笑:“我也是从这里出去的,这里就是我的家,都是应该的。”也是这时候,徐少棠才知道,原来苏如云一直在资助着这家孤儿院,要养活这么一大帮人,也确实难为她了。魏知学用有点残破的玻璃杯倒上两杯水递给他们,又抱歉的看着徐少棠道:“咱们这里条件不好,你将就一下……”“没事!”徐少棠接过院长递过来的水杯,一口将杯中的水喝干,笑道:“我不讲究这些,能解渴就行了。”他也曾跟着猥琐老头乞讨过几年,什么艰苦的条件没有经历过,相对于他曾经的乞讨生涯,这里的条件还算是不错了,至少人人都能吃饱穿暖。因为这句话,魏知学对徐少棠又高看了几分,城里人能像他这样的,确实不多。“三丫头都要把他换了,你还给他水喝干什么!”倒是旁边的六叔,怎么看徐少棠都不爽,看到院长给徐少棠水喝,很不高兴的冲着院长嚷嚷道。徐少棠无语的看着六叔,这老头,怎么老是和自己过不去,自己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从来都没招惹过他,他却好像总对自己怀着莫名的敌意。不过转瞬之间,他也就释然了,他难道还能去跟一个疯老头讲道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