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看见自己家主人的脸色不太好,不知道该不该给林下帆沏茶,可是这么帅的一个人,她真的舍不得不招待他。“你……你怎么进来的?”张雷颤抖手指着林下帆,他永远忘不了在手机那头听着自己的儿子的声音,想求救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种绝望,他此生难忘,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你觉得呢?”林下帆朝保姆勾了勾手,保姆犹豫了一下,走到他身边,“来一杯茶。”张雷眯起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林下帆,仿佛想在他身上看出一些什么东西来。“你杀了征儿!”张雷的眼神变得恐怖起来,他恶狠狠的盯着林下帆,几乎咬牙切齿。“哟!还挺聪明,是我,没错,然后呢?你又能如何?”林下帆挑衅的勾起了嘴角,他喜欢这种别人只能盯着他看却不能动手的感觉。“如何?我要你万劫不复!”张雷的脸色越来越黑,根本就没有好语气给林下帆。林下帆觉得可笑,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挑战他呢,明明失败过一次,为什么还要继续呢?“是你没有管教好你的人,是你的儿子犯贱要勾搭叶氏,他贪心不足蛇吞象,我只是小小的惩戒了一下,可是他依旧不知收敛,你明明知道他的恶行,还放纵他去做,难道不是你自己间接害死了他吗?”林下帆淡定的样子和对面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家里太久没有出现一个这么正常的人了,庸人们都躲在一边偷偷的观察着。“你现在做的,和张征有什么区别?张董,别怪我没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要的。”林下帆站起来抚了抚衣服,转身大步往外走。保姆端着茶准备走向林下帆,却被人拉住了,然后躲在暗处的抢手扣动了扳机,枪声四起,把家具和沙发都打烂了,顶上的吊灯直接砸在了林下帆的脚边。林下帆从头到尾都直直的站着,除了子弹擦过衣角时候摆动的衣服,他一根发丝都不曾动。枪声停息了,张雷把椅子转了过来,他本来想挥手让人来收尸的,可是看见林下帆定定的站在那里的时候,他抬起来的手直接僵在了原地。“你……你……到底是……”张雷的背后冒起了一层冷汗,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儿子讲的不是疯话了,也终于知道他是怎么把那些人送到精神病院的了。这个男人太恐怖了,他还是人吗?他到底是什么人?“张董,你的老师没有告诉你要讲文明有礼貌吗?用手指着别人这种事……”林下帆弹了弹自己肩上的不知名的碎屑,走到那人面前,然后屈起手指做了一个收的手势,“要改改呢!还有……诬陷人的这种事做得也太不专业了,分分钟就能被拆破。”张雷的手指不受他控制的往手背弯去,然后他清晰的听见了骨头折断的声音。林下帆转身看了一眼那些抢手所在的地方,今天这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日子呢?这种借口最好找了,到时候周森调查到的结果是那些杀手因为分赃不均打了起来,然后走火打死了人。林下帆抬手把灯灭了,然后厚重的窗帘放了下来,本来就不是很亮的屋子瞬间伸手不见五指。“这么血腥的画面不适合女人看。”林下帆接过保姆的茶,闻了闻,把茶杯往上一扔,然后惨叫声响起,因为看不见,感官就更强烈,还活着的人尖叫着找地方躲起来,什么是人间地狱,这就是人间地狱。茶杯摔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像是一道界限,黑暗的屋子里再没有了声响,但是她们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安静了半分钟后,女人的抽泣声渐起,慢慢的有人放声大哭起来。不知道是谁拉开了窗帘,她们第一次那么渴望光明。“张……张董?”有人发现了眼睛瞪得老大的张雷,在他口袋里拿药喂给他,缓了好久他才清醒过来。林下帆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那些手脚横在客厅的各个角落,跟森林里野兽经过的战场一样,那些画面深深的刺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都颤抖着,都缩在一边不敢说话。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他们也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死亡。林下帆就像是一个死神一般,把这里所有美好的东西打碎,然后踩在脚底下嘲讽。没有人敢报警,没有证据证明这是谁干的,即使可以,那么他买凶杀人,他非法持有枪支,随便一个罪名就可以让他进去蹲几年了。林下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可是不管怎么弄,他还是觉得很脏,所以他干脆把衣服脱了,然后随手扔在路边的垃圾桶里。那些沾满罪恶的东西,就此丢掉也不可惜。他不动张雷,他要让周森带着人去抓他,让他在监牢里痛苦自己所犯下的事。荣光这么大一个公司,就此在他手上覆灭了。他计算了一下,陈天莹应该还在睡觉,对于伤患来说睡眠是最好的治疗,所以他还有时间。楚林本想继续睡的,可是躺在窗上翻来覆去,只能起来看资料催眠。秘书敲门,他撇了一眼进来的人,等着她开口,如果是什么人的预约的话,他直接把秘书扔出去。“楚总,林总刚刚送来的资料。”秘书把厚厚一沓纸放在楚林面前。怎么这么烦啊,年末了就不能消停一点吗?等等,秘书刚刚说了谁来着?“林总?”他确认一下。“对!”秘书肯定的点了点头。“林下帆?”楚林再次确认。“我们公司除了这个林总还有哪个林总?”秘书无语的反问他,他们的这个楚总真是,脑子用多了进水了吧!“他人呢?为什么不见我?”楚林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的秘书。“您在睡觉,而且不是他本人送来的。”秘书干脆的回答他。林下帆故意的,楚林用书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这混蛋就是不想再管叶氏,可是叶蓁蓁他也不管了吗?林下帆他到底要怎么样,到底是谁的问题,这样下去他们没疯自己就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