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三秒钟!”顾朔拉过楚涵的脚踝依然温柔地揉着。“三……”“赫斯!赫斯,他说他跟我有婚约!但这绝对不关我的事啊!”楚涵一张小脸都要扭曲了。“那个诈骗你几十万的野男人?”楚涵赶紧点头,故意用惊讶语气转移话题:“他竟然是加国人,他去A国就是为了采集我的样本做DNA检测,容家这才确定我的身份,你说他卑鄙无耻?”“的确挺卑鄙无耻!”对于野男人的坏话,顾朔抱以肯定语气以示支持。只是,赫斯这个名字,他并没有在加国这些势力中看到。“起来,我们去跟容立探讨一下人生!”此刻正在喝茶的容立默默打了个寒颤,感觉四周阴风阵阵。“你到底怎么想的?接那个小狐狸回来?”容静今天穿了一身黑色旗袍,她本身皮肤很白,五官非常有混血儿特色,但整体更偏东方一些,只是比东方面孔更深邃有型,尤其是在眼睛、鼻梁和嘴唇上,这是所有整容医院都复制不出来的完美产品,还独具特色。即便年过四十,依然是个尤物,反而比年少时更妩媚动人。可就是这样一个尤物,至今没男人,甚至有人谣传她还是个老处女,这就叫人匪夷所思了。拿一句古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的妖异之处便来自她的内心。容立为容静也倒上一杯红茶,白瓷茶盏上,茶汤氤氲清澈。红茶推到容静面前,容静看了一眼,却没打算喝。容立不以为意,十指交叉,握于胸前,支在桌子上看她:“你觉得不该接她回来?”“你忘了容家的规矩?这容家是要女人当家的,你这好不容易坐上家主之位,突然接个正牌继承人回来,算什么?”容立笑:“你是怕我接回她,自己的希望更渺茫吧?容静,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没有传承,便没有资格做容家之主!”“什么狗屁传承?”容静精致的妆容差点因为他这句话抖下一层粉。容静狠狠瞪了容立一眼,终究还是将那口郁气吞了下去,不过……“容立,我告诉你,我想要的就必须得到,得不到,我就把它毁了!”容立一点不受她威胁,反而很淡定地冲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仿佛在说,悉听尊便,你能做到再说!容静气得面容都差点扭曲,拉了拉名贵的披肩,踩着高跟鞋拂袖而去。出门时,正好跟楚涵撞见,看到那张脸,容静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直接将面前这个妖孽撕了算了。“哟,大妈,你这是被谁欺负了?要不要我帮你报仇?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是继承了点尊老爱幼优良传统,喜欢帮助老弱病残……”谁特么是老弱病残了?但这种话,容静这样自视甚高名门贵女说不出口,她冷蔑地看着楚涵,道:“别以为容立叫你回来安了什么好心,等着吧……”容静趾高气扬地走了。楚涵看顾朔,“她好像特别不待见我!”顾朔点头:“有些时候你的嘴是挺贱的!”楚涵:“你在嫌弃我?”顾朔:“不,我在赞美你!”楚涵:……突然没法反驳是怎么回事?“你们有事找我?”容立看向门口这对小夫妻。顾朔拎着楚涵堂而皇之地走进去,单刀直入:“赫斯是谁?”容立眼都不眨一下:“不知道。”“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楚涵不满说道,“我换个问题问你,今天潜入我房间的那个人是谁?”容立好笑地看着她:“你说的这些我更不知道了。”特么的!楚涵差点就爆了。容立这分明是什么都知道,可就是不说罢了。“看你们精神抖擞的应该都休息好了吧?那我们现在可以来谈谈顾湘的事情了。”容立按铃,叫来管家,吩咐他去请顾远明。不一会儿,顾远明过来,容立命人守住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这阵势突然摆得有点大。其余三人面面相觑。“如果我说,顾湘的失踪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信吗?”“不信!”楚涵考都不考虑一下便回答,把容立硬生生给梗住了,偏偏说完不信,她连理由都懒得说一个,仿佛本身就是对容立这个人的不信任。容立这就有点郁闷了,但觉得楚涵年纪小,难免意气用事,于是转向看起来更成熟稳重的顾朔和顾明远身上。结果这两个人完全没有表达一点异议,这就叫他心梗了。眼看局面就要僵,无法顺利进行下去,顾远明轻咳一声,打破僵局,道:“不是你那是谁?”“这也是我邀请你们过来的原因。我总觉得有人想故意挑起我们两个家族的争斗。”顾家与容家那是争斗了几百年的冤家,容家还因为顾家而被驱逐出境,这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去。但这几十年,两家虽然在海外偶尔有交锋,但并没有正面抗衡,更别说引起大范围大规模的针对动作。这也直接导致很多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家族都十分憋屈。“来加国前,你们一定研究过这边的形势。容家不仅内部有分裂,外部敌人也不少,至于是谁想要挑起这个事端,连我也一时无法断定。但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顾湘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顾湘姑姑既然不在你手里,你怎么保证?”楚涵挑眉斜眼。容立就不明白了,这个小家伙怎么就这么不待见自己?“简单,这么好的棋子一定会在关键时刻用,而且必须一击即中。在那之前她的生命是有保障的!”劫持顾湘,其理由不外乎是挑起容家跟顾家的争斗,但这个会有一个渐进过程,不是说抓到人就给杀了,即便真是容家做的,矛盾激发不够,那么容家也是可以推诿的。这步棋的走法应该是抓顾湘,让顾家冲容家发难,容家反击,让矛盾越演越烈,再在一个关键点上以非常残忍的方式弄死顾湘,这就能直接点燃两家的战火,而且不可调和。但没人料到的是,顾家这边刚接到消息还在讨论如何救人,容立已经发来邀请,整个局势突然就不明朗了,如果顾湘在这个时候死了,反而容易让容立脱罪。“别说得你自己好像真的很无辜似的。”楚涵撇嘴。容立头大了,他一个长辈难道要跟楚涵一个孩子这样孩子气地计较?容立缓了缓气,说道:“你们顾家应该已经派人去中东了吧?以你们顾家的本事要查到顾湘的下落是迟早的事,当下的问题不过是有没有足够的时间。我可以配合你们拖延时间,但我也有要求,把幕后黑手趁机揪出来。”“你的意思是要以我顾家人为饵,钓你的仇家?”“你们可以这样理解。”容立也不避讳。从顾家人踏上这片土地,他不一直就是这样做的吗?一个饵是顾湘,另一个大饵是楚涵这个容家继承人。无论哪一个,都足够引起所有仇人的注意,只不过,顾湘的下落他查不到,但楚涵这颗诱饵却是可以近距离观察的,相信此刻他们已经在筹谋该如何动手更合适了。只是要从这众多对手之中找到那个幕后黑手,绝不是件容易的事。“三天后,皇宫有个舞会,这是邀请函,不过,这次舞会只邀请女人前去。”“我不介意扮成……”顾朔顿了一下,楚涵猛地瞪大眼睛,“亲爱的,你牺牲太大了!”随即一想顾朔这体格扮成女人,还穿礼服,啧啧,年夜饭都要出来了有木有?顾朔弹了一下楚涵的额头:“想什么呢,我扮成随身侍从总是可以的,这种地方不可能没随行人员!”容立不置可否,又拿出另一封邀请函递给顾朔:“这是专门邀请年轻男子的,而且指名道姓邀请你……”顾朔接过,看到末尾竟然是伊莱公爵的签名。今天他离开时,伊莱说他们很快就会见面,难道是指这个?可是为什么不当面告诉他?“我能问一下这两个舞会是什么目的吗?”“相亲……”“啪”,顾朔脑中一根弦绷断了。容立却无动于衷,只道:“伊莱公爵虽然年过三十,但至今未婚,而二皇子莱菲今年刚好二十五,也一直没有婚约。届时,所有大族子弟都会前往皇宫,包括当家人和继承人。”“容家虽然没有指定女眷,但是威登家族家主会带着其女前往,我想楚涵应该想见上一见的。”威登家族的家主?不就是那个诺曼.威登吗?害死她生母容蓝的人,她当然是要去见见的!容立看楚涵那神色便知道她不会拒绝此行,于是又道:“我会陪楚涵去,而你,则得由一个女性陪同,容家最合适的便只有容静。”“两个舞会现场距离很近,如果你实在不放心,随时可以开溜。”见他们都没意见,容立才又道:“这两天我会派人专门教习你们的皇家礼仪和舞蹈,如果没问题就这样定了!”容立早就安排好一切,似乎什么都不需要他们操心,他们自然没异议。只是出门时,顾朔问容立:“这个舞会是我们达到之前就定下来的还是才定下来的?”容立眯眼笑:“这是皇室刚刚通知下来的,至于他们什么时候指定下来的,我也不知道!”好你个狡猾的老狐狸!顾朔没再说什么,出门。楚涵眼睛跟带了勾似的看他:“呵呵,还用问吗?肯定是我们来了之后才定的啊,人家伊莱公爵不都亲自召见你了吗?还有,请柬上都写明你的名字了……”顾朔静静看着楚涵,“说完了?”楚涵气急,这特么是准备给她戴绿帽子呢,还这么理直气壮是闹哪样?顾朔突然低头,将楚涵卡在墙壁与他胸膛间,重重吻了一口。这一口直吻得楚涵胸闷气短,差点翻白眼。顾朔抬起头,捏着小家伙下巴:“还怀疑吗?”楚涵眼角瞥向两侧,顾远明当着没看见,正在看落地窗外的风景,而容立一张笑脸都瘫得快僵硬了:马蛋,在他面前这样肆无忌惮调戏容氏继承人算怎么回事?被围观的楚涵红了脸,乖巧点头:“我信你!”容立差点暴躁:你一个容家继承人,为什么在顾家人面前就这么怂?说好的血脉传承呢?都传给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