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跟我们公主有什么关系?是陈小姐自己欺负人遭报应,连自己先生都欺负,老天都看不过眼了!”杜静雯趁对方注意力都到水塘里的时候,低头狠狠咬了一口制住她两只胳膊的人,并且趁机将这丫鬟给一脚踹到了水塘里。方菲反应也不慢,但到底是迟了,没挣扎开,只能光看着杜静雯发威。“快救我!快救我……”陈舒不会水,正如白琳琅所说,她在水塘里根本就站不稳,一踩下去都是淤泥。而且现在水塘里的水都浑了,看着就脏兮兮的,不干净。陈舒刚掉下去的时候,冷不丁的灌了几口这种水,泥土的腥味在口腔和鼻间萦绕不去,恶心的她又急又怒,两只脚瞎踩,也越来越站不稳。“你们快来救人!”白明美见没人会水,转了转眼珠子,突然冲着水塘另一边的几个种藕的下人喊道。“公主,您说这陈小姐是不是得罪了这位白小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高喊那些男人来救人!没看那些下人连头都不敢转这边来吗?她还偏偏喊人……”杜静雯推开制住方菲的人,言辞幸灾乐祸。陈舒的丫鬟听到杜静雯的话,脸色就白了,“你们不许过来!”冲着水塘说了一句之后,狠狠瞪了白明美一眼。白明美讪讪,眼中闪烁不定,不再多话。等陈舒被丫鬟们拉上来时,她已经喝了不少水,上岸的时候人已经晕了过去,“小姐!小姐……”丫鬟吓得不轻,生怕陈舒有个什么好歹,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她只能求人,“公主,您帮我家小姐看看吧!”“刚刚她还想推我家公主下水,现在还想让我家公主给她看?”杜静雯拉着公主的手,不愿意道。“公主!您是师长,我们家小姐是小辈,请您大人……”丫鬟话没说完,就看到薛诗诗带着大夫过来了。“韩大夫!快给我家小姐看看!”丫鬟迎了过去,瞬间将白琳琅抛之脑后。经过急救之后,陈舒被带离了水塘边。白琳琅和薛诗诗留了下来,薛夫人跟了过去。“我刚刚有看到是她要推你,没推到你自己冲下去了。”薛诗诗说道。“所以你会为我作证的是不是?”白琳琅浅笑道。“嗯。”薛诗诗因为将凌姨当做了自己的师父,所以对白琳琅也没了以前的偏见,觉得女学里,她也就跟白琳琅亲近一些,尤其白琳琅还是她娘的师妹。别看陈舒现在是昏过去了,看上去好像很严重,但实际上她醒过来之后,没一会精神就恢复了,但是她才不说身体好了,反而借机把次日的假给请了。次日的种植课里,女学四十人里面有一大半都没去。种植课里只有凌敏、方疏影、董明珠、平清华、柳长苏等人在。“她们拉帮结派的都不来,好来一个法不责众吗?”方疏影似笑非笑,一口道破对方的用意。“不用管她们,今日种植课主要是锄草,我会让人一个个的教,你们按着做就行了。”白琳琅跟往日一样,坐在地边,如地主一般看着地里的长工干活,不时的还要呵斥几声。没一会,薛诗诗就受不住了,这还是她第一次下地,以前她不在大学,今天算是见识了。白琳琅鼓励她坚持下去,薛诗诗也不想她为难,想她在凌姨那儿再苦都能坚持下去,这点活算什么?一股傲气支撑着薛诗诗坚持了下去。半天过后,薛诗诗的手别说如何痛,就是脖子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时间长了你就能习惯了,想年年我也是十根葱葱玉指啊!”方疏影感叹一句,还好她画艺已经成熟,多练习一下也跟从前差不多。在场,唯有凌敏和董明珠速度快一些。“明珠做的不错!”白琳琅笑眯眯的夸奖,还让人给她一杯茶水喝。“敏敏锄草快也做的很好,你为什么不夸夸敏敏?”方疏影对这个惦记别人夫君的女人没什么好印象。“敏敏就不用夸奖了,我怕她骄傲。”白琳琅笑道。“你真是会说!”方疏影噗嗤一笑,这个时候她感觉已经累到了极点,一手撑着腰,让脖子前后左右的扭了扭。其他人身边都有送水和递帕子擦汗的丫鬟侍候着,唯独柳长苏没有。但今日中午,各自的下人送饭过来时,柳长苏也有人给她送饭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皮肤不白,甚至是有些黑,五官总体来说并不出色,不过看上她提食盒的样子,她的力气应该不小。今天上午,白琳琅心血来潮让人就在地边吃饭,所以让她们各自的下人都去公主府取饭菜过来吃。方疏影和凌敏的下人干脆将公主府上的桌子椅子给送到了田边。“你听说了吗?这个小姑娘是柳长苏收养的,好像都改了姓柳。”董明珠凑过去小声说道。平清华手里捧着饭碗,目光随意的看了一眼,“她是罪人之后,按律令没资格买下人用,所以给自己收养一个妹妹,挺不错。”董明珠微微张嘴,罪人之后连用下人都没资格了?自己掏银子也不能用?“你得看对方犯得是什么罪,像柳家那种十分严重的情况,谁要是告密柳长苏用下人,柳长苏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平清华神色平静,态度冷漠的说道。“她前些日子身边有下人。”薛诗诗提醒道,有一次她无意中碰到过柳长苏,当时她身边跟着一个丫鬟。“也许谁提醒了她,也许她自己想起来的。”方疏影看了一眼平清华,话中有话的说道。平清华吃着自己的饭,不再说话,饭桌上安静下来,原本她们大部分家里的规矩就是食不言寝不语,所以饭桌上的安静,她们反而更适应。“清华!我听说最近褚大人经常去你家里?”饭后,白琳琅给了她们一点休息的时间,方疏影不介意的直接坐在了平清华身边的草地上。“小姐!地上太脏,奴婢给您垫上一块帕子!”丫鬟上前说道。“不用!”方疏影现在已经习惯了地里干活弄脏衣服这情况,而且这草地也不见得就有多脏!“嗯。”平清华嗯了一声。“因为驸马的死?”方疏影目光不露声色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