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落笔之间，略有几处停顿，陈舒因为心绪不平，手中笔不稳。她写的是一首小词，词藻华丽配上她秀丽的字体，别有一股韵味。这副作品在一般人眼里，已经属于上乘之作，但是台上十个考官，起码有八个都是行家，所以这副作品，五个上，三个中，还有两个居然给了下。陈舒当场落泪，转身就跑了下去。陈函急忙跟了过去，柳长苏目送她们姐妹离开，倒不觉得其他几位没有给上的考官有失偏颇，陈舒的字不如平时写的好，她太紧张了，给她下牌的两位先生，正是以字闻名，一字千金的大儒，在他们面前，眼里当然揉不得沙子！前面一帆风顺，到陈舒这儿，才显出点紧张压抑的气氛来。不知道是不是陈舒带了一个不好的头，接下来的几个都不太顺利。“都是陈舒，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这么紧张唱错了调子！明明前面的时候我还一点不紧张！”穆绯跳脚说道。“我觉得也是，我觉得若是没有陈舒，我就是得不到十个上牌，也能得个七八个！但现在只有五个上牌！四个中……”方疏慧闻言附和道。几个同样失利的人围到了一起，把她们没有正常发挥的原因都归结到了陈舒的身上。一路下去，直到方疏影和凌敏的时候，才又出现了十个上牌。后来，诡异的是，又是一路上牌直到结束！这下子，那些失利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觉得，真的是陈舒影响了她们的展示才艺的结果！后来在女学里，不少人都明里暗里的跟陈舒过不去，陈舒吃了不少的苦头！第二日的时候，平民考核！女学里的学员，平民很多，尤其是富商家的小姐占了一大半，真正平民百姓只有少数。这次参加考核的平民，有八十位，第一重考核，检查身体，淘汰了十五个！还剩下六十五个学员去争夺仅有的五个名额！可以说平民的考核要比昨日那些世家贵族的考核更加的激烈！方疏影和凌敏因为白琳琅的关系，对平清华也有几分照顾，所以今日平清华的考核，她们也都在周围微观着，希望她也能考出一个好成绩，顺利进入大学。台上不停的有人展示着自己的才艺，陈函和陈舒她们也在台边，观看着台上。“这些也没什么好看的，你可以不来，在家休息。”陈函以为陈舒今日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来女学，但没想到，她居然主动提出跟她一起过来。一路旁人因为昨日的考核给她的白眼，她虽然羞恼，但也还是没有提出离开，这让了解她的陈函十分惊讶。“我又不累。”陈舒没好气的说道。陈函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介意她说话的语气，“要是不想留了，告诉我一声，我让人送你回去！”“知道了，我去周围转转，也顺便跟她们解释一下昨天的事情，她们将失利的原因归结到我的身上，这不公平！”陈舒咬牙说道。“你去吧！不要冲动，好声说话。”陈函多嘱咐了几句。“嗯。”陈舒离开了陈函，咬唇看着人群里台上的白琳琅，眼底迟疑着挣扎着。“她今天还好意思出来？不知道我们昨日都被她害惨了吗？”“就是！”旁边人尖酸刻薄的言论，让犹豫中的陈舒立即就做了决定。“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真想知道你是哪家的小姐，这么有出息的言论是你家什么人教的？”陈舒冷声反驳几句，目光发狠的瞪着她们。这些人知道自己的话未必有理，有些人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有些人是想把自己的错误推到别人身上，有些人……总之，她们也不是都不心虚的，被陈舒这么一说，也就哼哼几声离开不再说。陈舒见她们离开，就让身边的下人去给她买些瓜果回来。“小姐！那您一个人？”她的丫鬟不放心。“这是女学，又不是外面，还怕我丢吗？”陈舒不耐烦的说道。直到丫鬟离开的看不见了，她才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她，她溜到了一边，带着早准备好的衣服，找到一处茅房换了去。换好衣服的陈舒在人群里，一点都不引人注意，头上的首饰都被拿去，穿的也一般，在人群里一点也不突出。她在人群里看了好久，总算等到了机会。杜静雯看着公主的茶壶已经空了，就提着茶壶跟代天说了一声，她去换一壶茶水回来。陈舒微微低头，跟着杜静雯的方向走了过去。杜静雯去的地方是就近的地方，专门烧水管茶水的地方。“这水现在没开，静雯姑娘再等会吧！”烧炉子的二子跟杜静雯挺熟悉，他擦了擦汗水笑着说道。杜静雯将茶壶放了过去，想了想道：“这茶好像已经泡过了两遍，既然你这水还没好，我回去取点茶叶来！”“行！”二子说道。陈舒看到现在，咬唇想了想，还是想不出用什么样子的办法，将这个烧水的人引出去，一时之间急的团团转。“现在有水吗？”这时候又有人进去，这次进去的人是个特别漂亮，特别……有味道的女人。“还没有！姑娘要再等一会了！”二子虽然认识不少小姐身边的丫鬟，但也不是每一个都认识，如同现在这个，他就看着眼生，但是她们那些小姐，有些也常常换丫鬟，他不认识也正常。“要等多久？那我就光站在这儿了？”这个丫鬟走上前，跟二子靠的十分近。二子又擦了擦汗，“不然姑娘在旁边坐一会？”“这地方这么脏，怎么坐？”漂亮丫鬟不乐意说道。“你这有没有水？我有点渴了……”漂亮丫鬟拉着二子的手说道。陈舒一脸晦气的看着他们，觉得她要是有这样的丫鬟，就直接打死！这哪是丫鬟，简直就是青楼里的女人！“哎呦！”陈舒突然被一个东西砸中后脑勺，恼的她转身准备跟人大吵一架。但她转身没看到人，左右再看看，终于看到了不远处一个个子不高的小姑娘正盯着她看，还冲着她指了指里面的方向。陈舒目光顿了顿，咬唇，收回目光转过身，对方提醒她下药了。对啊！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骚丫鬟身上，倒是忘了该趁机下药。陈舒下药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样，下完了药，心都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