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找到了凌夫人,就想写信回去告诉自己的爹,虽然奶奶去世了,但是爹也一直惦记着旧主,所以她想爹要是知道凌夫人还没死,肯定十分高兴!凌夫人没有阻止她,只嘱咐她,不要让她家里人对外声张。处理完珊瑚与她之间的渊源,凌夫人看着白琳琅,问:“可有什么话说?”“我想可能是曾嬷嬷在天之灵保佑着她的子孙找到您,不然怎么会这么巧?”白琳琅高兴的说道。凌夫人见白琳琅没有任何心有芥蒂的模样,心里温暖又欣慰。以白琳琅如今的见识,不会不知道,与她牵扯到一起,会令她本就算不上好的名声雪上加霜。但她依旧没有因为她夫君背负着叛国罪而选择疏远她。当年,可是连她自己的父母亲人,都因为这个选择跟她恩断义绝……“是我无能,当初若是能将他们从凌家接出来,也不至于让他们沦落到被当做罪奴发卖出去。”是她太幼稚,以为凌家不会连几个下人都容忍不下,却没想到他们当真是这么无情。“凌姨,当时您就是有心也无力。”白琳琅能想象得到,凌姨当年如何辛苦躲避方家的追查,她又如何敢去打听凌家的那些旧人的下落?“这孩子……你多照顾一些吧!就当时我为曾嬷嬷做的一点事。”凌夫人叹息道,她后来有去凌家打听这些人下落,只是时间已久,她也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珊瑚的卖身契……”“不急。”凌夫人想要的不光是珊瑚的卖身契,而是她全家的卖身契。这事暂且放下,将这次野物中毒的事情分析给白琳琅听,最大的嫌疑还是姚香香。“这事你父亲不会给你什么交代,或许只会不了了之,你要有心理准备。”凌夫人怕白琳琅还不习惯大家族里面的处世规则,所以先提醒她。“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父亲,是我的舅舅。”白琳琅用这句话告诉凌姨,她何尝没有心理准备?“过几日薛诗诗会去我那儿正式开始学习,你也过去吧!”凌夫人之前教给薛诗诗的一些东西,都是琴棋书画之类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在白琳琅拜师之前,她也无心正式开始教导薛诗诗,哪怕因此惹得薛诗诗不满,她也无所谓,原本她就是为了白琳琅才答应教导薛诗诗一段时间,白琳琅未拜师,她教或不教薛诗诗,没人能挑剔她什么。两人商量着事情,薛老那边也挺热闹。薛老的几个徒弟大老远赶来,肯定不会马上就走。拜师宴之后,他们就去了薛老的家里,进了师父的书房就没再出来过。薛夫人的双鱼玉佩送了出去,这是要和白琳琅打好关系,但是薛诗诗却不这么认为。她是觉得白琳琅抢了她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但是自小的教养,让她也说不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只能拉长着脸,满脸的不高兴。薛夫人寡居,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是宠爱着把这个女儿养大的。若不是圣上亲自发话,她哪里舍得将唯一的女儿送进皇宫去受罪?但是既然女儿不得不进宫,她现在想的肯定是希望女儿进宫后日子能好过一些。“你现在知道你祖父为什么一定要凌夫人教导你了吧!”薛夫人为了女儿能想开一点,只能把父亲刚刚进书房前跟她说过的几句话,告诉了女儿。“她居然出自方家?”薛诗诗神色复杂,怎么也想不道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还藏着这个一个出身四大家族的女人!“要不然你以为你祖父为什么那么看重她?还不是因为你!”薛夫人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叹道。人都是有私心的,也幸好白琳琅不是那种朽木不可雕的人,否则父亲也难以说服自己。“可是不是说她夫君叛国吗?别人躲她还来不及呢!”薛诗诗小声嘀咕道。“这事,你祖父也有他自己的看法,当年与这个事情有关的人,该处置的也都处置了。圣上也没有处置凌将军遗孀的旨意。况且已经过去二十年了,这事就算被翻出来,凭你祖父在圣上心里的分量,也不会牵扯到你什么事情。”这事薛夫人已经前前后后想了多遍,时隔已久,这事也应该是过去了。“还有琳琅现在已经是你的师姑,你就算不能跟她亲近,也要给她一份尊重。”薛夫人着重提醒女儿这一点。无论父亲是因为什么理由收的白琳琅为徒,如今这师徒名分已经坐实,薛诗诗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娘,我知道了。”薛诗诗敷衍的点了点头。薛夫人知她心不甘情不愿,却又不知道如何才能将她的这份心思转变过来,只能想着,日后加倍对小师妹好一点,这样小师妹也能多包容一些女儿。姚香香和苏然被惩罚,手都肿成球了,两人也没脸出去见人。当天下午在院里侍候的几个下人都被苏然打发卖了出去,卖的很远很远。只留下了萍儿、香兰、还有何妈妈。若是当时何妈妈的反应没有很积极,或者侍候的不到位,这次所发卖的人当中,就肯定有何妈妈在内。因为野物中毒的事情,姚香香就算手伤特别严重,疼的她撕心裂肺,她也不敢放任苏然那不管。每天照例去苏然那边刷存在感,虽然手有伤,侍候不了苏然,但陪陪苏然说话,倒是能做到的。苏然因为姚家人迁怒姚香香,也很是端了几天的架子,才重新对姚香香和颜悦色起来。姚家人还不知道姚香香弄的这一出,也不知道姚香香将屎盆子扣到了他们的头上。等到两日后,姚大山再带着野物上门的时候,他还想见一见姚香香,被苏然身边的香兰碰到,劈头盖脸的骂了回去。姚大山人老实,却也不傻,从这丫鬟的言语中知道了一些不妥之处,当时他也没多说。等香兰骂够了,走了,他才调转头去见了白琳琅。姚家发生的这事情,白琳琅并没有透露给姚家人知道,不是她包庇姚香香,而是这事由她来说就没有姚大山自己发觉来的好。“小四!你老实告诉我,那天拜师宴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情?香香做了什么,为什么受罚?为什么说跟那天的野物有关系?”姚大山心里不安,却还是要弄清楚原委。“姚叔,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就别管了。”白琳琅眸光微动,脸上无奈之色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