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知道她怎么说我的吗？”姚春娟见爹对她发火，气的眼泪也彪了出来。“她怎么说你的？”姚李氏心里还是更相信女儿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与人这么大吵大闹起来。“她不让我在这里住，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说我死赖着不走，好吃懒做……还说我男人坏话，娘啊！女儿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一个小辈这么指着鼻子骂过，我以后怎么见人啊！”姚春娟哭的伤心欲绝。“小辈？”姚李氏显然还弄不清楚状况。“外祖母，是她骂娘的。”王彬指控姚二妹愤怒的说道。“她才多大，那些话怎么可能是她能想的出来的？如果不是背后有人教，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对她的亲姑姑！”姚春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小心一点，别伤着孩子。”姚李氏着急地顺了顺她胸口。“二姐，我对你如何，还用我一点一点说出来吗？你说缺银子，我东挪西凑的给你，连我给自己准备的药都让给了你，就算家里的吃食，哪样也没缺你的少你的啊！”罗秀摆出无辜的神色，一副与她半毛关系都没有的态度。“姚二妹，你说，你说的话是不是你娘教的？”姚春娟气的胸口不停的起起伏伏，红肿的双眼瞪着姚二妹。“不是！”姚二妹再蠢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拖她娘下水，一口咬定没人教。“二姐，你也听到了，根本与我无关，我对你一片真心照顾，你何必为了孩子的几句话就跟我像是反目成仇似的？”罗秀见姚二妹还不算完全没脑子，也松了一口气，说话也淡定起来。姚春娟简直要被罗秀的皮厚与无耻打败，心头的怒火一下子冲到了头上，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同时甩开姚李氏，推开姚二妹，直接扑到了罗秀的身上打起来。她没想到罗秀这么弱，一推就倒了……罗秀也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姚春娟还敢对她动粗，惊吓的脑子一片空白，就这么被推倒了……等后脑勺重重的落地时，耳边响起一片尖叫声！“二丫！”“娘！”“有血！”……所有人看着姚春娟扑倒了罗秀，将罗秀头朝后重重的压倒在地上，那鲜血如水一般从罗秀的下身流出来，形成小溪流一般的红河。姚四妹和姚大妞面面相视，同时倒抽一口冷气。谁也没想到，只是一个小事，却引发了这么大的事情！“快！快！叫刘大夫！”姚老爹浑身哆嗦着，好半天才哑着嗓子喊出来。姚大妞首先反应过来，抬腿就往外跑，“我去找刘大夫！”“我去烧点热水。”姚四妹不想留在这儿遭受池鱼之殃，赶紧给自己找了事做。姚二妹呆站在那儿，看着娘痛苦的脸，脑子嗡嗡作响，在看清楚那鲜血是从她娘身下流出来的之后，双眼赤红地爆发起来，猛的冲上前，将姚李氏推开，把姚春娟重重的一把推到了地上……姚春娟一脸难以置信的被推倒在地，剧痛从腹部传来，身下被染红了，血水缓缓流出来，脸色惨白，痛苦又狰狞。“你这个孽畜！”姚李氏见状，目眦欲裂，对准姚二妹的脸猛的扇过去，力气之大，只一巴掌就将姚二妹扇昏了过去。姚三妹看着眼前的乱象，抓着自己的头发，她感觉快发疯了！怎么会这样？二姑把娘的孩子弄没了！二姐把二姑的孩子弄没了！奶把二姐打晕了！刘大夫来的时候，他觉自己也快疯了，每个姚家人身上都染着血，这是……这是杀人了还是干啥了？姚老爹和姚李氏都红着眼眶嘴唇哆嗦的都说不出话来。姚大妞把刘大夫带到房里去。“我娘也流血了，先给我娘看！”王彬红着眼眶拉住了刘大夫的胳膊。姚大妞当时也没注意，她以为二姑没事，没想到二姑的孩子也危险了。“别耽搁时间了，我看快一点就行了！”刘大夫自作主张的先去看的罗秀。罗秀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又暗淡，就算刘大夫进来给她把脉，她也是没有任何反应。姚老爹等在房门口，姚李氏在罗秀床边，见刘大夫把完脉搏，紧张的问道：“刘大夫，孩子……孩子还能保住吗？”“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而且……她身子受创，又有点血崩，日后也不会有孩子了，我给你们开一个方子，补血补气的，我那里药材不够，你们还是派人去镇上抓药。”刘大夫一口气说完，脸上也带了几分同情。“大夫！麻烦您帮我娘去看看吧！”王彬过来请求道。“带我去吧！”刘大夫跟了过去。出门的时候，看到姚老爹蹲在旁边像小孩子一样呜呜哭泣，老泪纵横。“姚老弟，想开一点吧！这都是命啊！”刘大夫说完就去看另一个孕妇。同样，这个孕妇的孩子也没保住。刘大夫也不知道他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两个孕妇的孩子都小产了。难道两个孕妇打了一架？真是可怜又可惜啊！罗秀如死人一样半点反应都没有，而姚春娟哭喊的如死了全家一样。“娘，我们回家吧！”王彬看着娘痛苦，眼泪掉了下来。“回家？我被她害成这样？我回家？我还有什么脸回家？我拿什么脸回去见你奶见你爹啊！”姚春娟嘶吼，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让她几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哭的眼睛都肿的睁不开了。王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怨恨舅母怨恨表妹，可是舅母也小产了，二表妹还昏迷不醒，他就是想找人算账，都无人可让他算！只能睁着发红的眼睛看着娘伤心绝望。两个孕妇都看过了，至于那个被姚李氏打昏过去的姚二妹，没有一个人敢让刘大夫去看看她。罗秀小产，姚春娟小产，这么大的事情，姚李氏特意求人去叫姚大山回来。姚大妞去镇上抓药，姚四妹缩在厨房里，烧好了水，就端过去让罗秀和姚春娟两人分别擦洗一下身子，然后将换洗的衣服拿到河边去洗。家里气氛太沉闷，闷的人呼吸都不畅快。这个时候河边已经没有人在洗衣服了，姚四妹端盆踩在石板上，蹲下去，小心的将带血的衣服先在河里清洗几遍，将血水洗净之后再放盆里用皂角好好搓一搓。姚麻花拎着一大篮子黄瓜来到河边，遇到姚四妹，有些惊喜的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