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姚大妞惊呼出来，她还没注意到这篮子里面还装着钱。一文钱能买两个大一点的生鸡蛋，小一点的一文钱能买三个。方才总共八个卤蛋，姚四妹和姚大妞一人吃了一个，也就是还有六个，算起来，一个鸡蛋算是卖出了双倍的价钱，再加上连面钱都没有收……姚大妞搬弄着手指算着帐，不知道面钱是多少，后来也没好意思问，怕问了，她也没钱可付，所以硬着头皮承了别人的好。在姚大妞复杂纠结的心情下，姚四妹回来了。“大姐，你怎么了？”姚四妹看大姐在树荫下打转，也没注意到她回来了，便出口道。“小四！你看这……”姚大妞将篮子递过去给小四看。“这是买卤鸡蛋的钱。”姚四妹让大姐把钱收好，“下次咱们请他吃淮山点心。”姚大妞想着也只能这么办了，放下这个心思，她才发现，原来小四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大姐，她是阿菜，我带她去家里认认门，以后方姨有事找我，让她去姚家村就行了。”姚四妹给两人介绍了一下。方灿脸色臭臭的跟在姐妹两后面，明明他都已经恢复性别了，偏偏小四又回来让他装女人。还在胸前放了两个馒头，屁股都给他塞了东西，搞得跟真女人似的……想到菲菲看到他笑的直打跌，他简直要气死了！三个人没坐牛车回去，按照来时的路，走了回去。刚到家，小黑子就亲热的向姚四妹扑过来。“小黑子！”姚四妹也开心的摸了摸它的头。“这小黑子跟你最亲了。”姚大妞有点羡慕的说道。“那当然了，小黑子跟我最好了！”姚四妹眼中柔和无比的说道。方灿作为陌生人被小黑子龇牙咧嘴的威胁了几声，在姚四妹的安抚下才安静下来。“你们两还好意思回来！”姚二妹从堂屋出来，气呼呼道。“二姐，奶呢？”姚四妹没接姚二妹的话，反而问道。“奶还没回来，你们去镇上干什么了？”姚二妹将姚大妞手里的篮子抢了过来，掀开棉纱布，里面除了一只碗，其他什么都没有。姚二妹又将目光看向姚四妹妹身边的方灿身上，这个大胸大屁股的女人是谁？“她是方牙婆的人，我带她回来给奶看看。”姚四妹见姚二妹看过来，解释道。“奶要看她做什么？”姚二妹再次打量了一遍方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咱家又买不起下人！”“就是介绍给奶认识一下。”姚四妹避重就轻的说道。“到人家家里来做客，还空着手，真是没一点礼貌！”姚二妹扫了一眼方灿，嫌弃道。“二妹！”姚大妞脸色发红，生气的警告姚二妹别再乱说。方灿被姚二妹嫌弃了，似乎很窘迫，垂着的头更抬不起来了。“二姐，下午五妹和六妹还乖吧？”姚四妹转移话题问道。“你们就知道偷懒，去镇上玩，五妹和六妹的死活你们还会在乎？”姚二妹刻薄道。从知道姚大妞和姚四妹去了镇上，姚二妹的心情就没好过，嫉妒的要死！凭什么她们能出去玩，她就得看着孩子，管屎管尿！“是奶同意我们去的，你要是有意见就去找奶。”姚大妞听到屋里孩子哭起来，可姚二妹还挡着门不让她们进去，就生气的把她推到一边去。“姚大妞！你混蛋！”姚二妹气的咬牙，目光如火的瞪着姚大妞。姚四妹没说话，拉着方灿进屋。姚三妹也在屋里，但孩子哭的时候，她却没搭理。“三妹，你怎么不管管，五妹在哭。”姚大妞忙到床边把五妹抱起来摇一摇。“五妹归二姐管，六妹归我管。”姚三妹手里还在做绣活，绣帕子，头都没抬。姚大妞心里对这两个妹妹生气，却也知道她说什么，她们也都不会听，只能咬唇把到嘴边的责怪吞了下去，她也不希望姐妹几个相处，成天都是阴阳怪气的。姚四妹和姚大妞回来，姚二妹和姚三妹就不再管五妹和六妹。姚大妞让姚二妹去菜地摘点菜回来，姚二妹也不去，“我还要绣帕子！”姚大妞再看姚三妹，也一样埋头绣帕子，看上去让她放下绣活，也不可能。“小四，你帮我看着她们，我去菜地摘菜。”姚大妞说道。有阿菜在，小四要作陪，出去摘菜不太合适，姚大妞就决定自己去菜地。不一会，五妹和六妹都醒了，哭闹起来。方灿熟练的抄起一个抱着哄起来。姚四妹也抱了一个哄着。姚二妹和姚三妹嫌屋里太吵，两人就拿着绣活去娘屋里做。“看不出来，你哄孩子换尿布这么熟练！”姚四妹笑道。“家里也有弟妹。”方灿闷声道。“你做的挺不错，比我二姐和三姐做的都好。”姚四妹看他轻柔的帮六妹换上干净尿布，又将尿布摊开整理好，做的很仔细。“你装女人也挺像的。”起码姚四妹就没看出来，她可不是真小孩啊！她都没看出来！“一口一个老娘的，真是难以相信你是个男的。”“能不能闭嘴？”方灿脸色通红，压低声音呵斥道。“好。”姚四妹抿嘴笑，果然不再说了。“我那时候说话学的腔调都是跟我后娘学的。”方灿将六妹哄睡之后，讽刺的说道。突然，姚四妹手中动作停了停，将五妹哄睡，示意方灿门外有人。“阿菜姐姐，你说奶会留下你吗？”“会的。”“为什么？我家没有钱。”姚四妹的声音很无辜。“你家买我的钱凑凑还是有的。”“方姨说你的模样好生养，好生养是什么意思？”姚四妹忍笑问道。“我娘生了六个儿子，两个女儿，我每个姨最少的也都生了四个儿子，我姐姐成家后生了一个三保胎，都是儿子。”方灿烂瞪了一眼小四，咬牙道。“我娘也会生，我们家姐妹六个。”姚四妹示意方灿加油。“你娘只会生女儿。”方灿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