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手在高处,正要扣动扳机。已经来不及了……时不殆一向嬉笑的脸色此刻都变了。这个时候,无论是谁,都赶不上了。“老萧……,快趴……”时不殆这句话没有喊完。咻——狙击手已经开了枪。官熙离萧九阎足足还有近十米远,这么远的距离,照理说怎么样都来不及了。但是几乎只是0.01秒的瞬息之间,官熙整个人就像急射出去的子弹,谁也不知道这个蒙面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速度。官熙用尽全身力气越过桌椅,跑向萧九阎。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她扑倒了萧九阎。巨大的冲击力,萧九阎的整个轮椅连带着人都倒了,人还向下一层的观众席滚了下去。“唔……”滚了两圈,官熙护着萧九阎,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她被萧九阎压在身上,痛得闷哼了一声,肩膀剧痛传来。刚才狙击手开的那一枪,说赶上也赶上了,说没赶上,也失败了。九爷没有被击中,她被击中了肩膀。但是官熙这个时候还是担心着九爷的安危。“萧九阎,你没事吧?”回过神来,官熙好像已经感觉不到肩膀的疼痛了,她的语气急切又担忧,“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因为刚才尖锐的喊了萧九阎的名字,导致现在官熙的嗓音有些哑,跟平时不一样。萧九阎一只手撑在地上,男人湛黑的眼眸睨着身下的人,问:“你是谁?”官熙这时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她连忙推开萧九阎,翻身坐了起来。她的声音刻意压低,是清朗的少年音:“你不认识我。”顿了顿,“有人要杀你。你自己小心点。”她边说话,目光锐利如刃,像鹰凖一样牢牢锁定狙击手开枪的方向。“有枪吗?”她问。萧九阎冷邃的眸光紧紧盯着官熙的背影。人蒙着面,他看不出这个人是谁,但是刚才对上这个人的目光,压在她的身上的时候,他又感觉到一种怪异的熟悉感。“枪。”萧九阎把手里的递到官熙面前。官熙接过枪,看了一下弹夹,只剩一发子弹。也足够了。“你呆在这里不要动。”官熙叮嘱了萧九阎一句,她看向时不殆的方向,“保护萧九阎。”时不殆:“……哦,好。”狙击手不能暴露位置,一般开了枪被发现了就会换位置。必须得赶在狙击手换位置之前,把狙击手干掉。官熙跟时不殆讲完话,她扭头看了一眼萧九阎,抿了抿唇,说:“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你不会有事的。”她说完,就猫着腰往狙击手的地方移动。接近一米七的身高,行动起来灵巧无比,像只无声无息的猫。时不殆移动到萧九阎旁边,正好把官熙对萧九阎讲的话给听了去。他举着枪,警戒着,问道:“老萧,那个蒙面你认识?难怪刚才敢押他。”时不殆瞥了一眼擂台中央一动不动躺着的守约人,叹道:“十连胜的守约人,两下就被虐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物,给我介绍一下啊。”“我不认识他。”萧九阎微微眯眸,盯着蒙面人往上快速移动的背影,回道。“啊?”时不殆一愣。“我不认识他。”萧九阎语速缓慢地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认识他?”时不殆不信,“你不认识他,他刚才还豁出命救你,那一枪,他那样做可是很容易自己出事的……老萧,你中枪了?”时不殆这个时候看到萧九阎黑色西装外套,里面搭配的白色的衬衫,胸口染上血迹,像雪地里盛开的梅花。嫣红又血腥。“我没有受伤。”萧九阎皱眉。时不殆一听,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他和萧九阎一起看向官熙的方向:“是他中枪了!”.官熙拿着枪,动作灵巧地越过几层观众席座椅和桌子。往狙击手的地方奔过去。狙击手已经在转移地方了,官熙上了最上面一层观众席,就看到狙击手背着枪在跑。没有任何的思考,官熙举起手中的枪,砰地一声开了枪。狙击手中枪,踉跄了一步,又开始跑。“操。”官熙骂了一句。她瞄准的是狙击手的心脏,但是她现在肩膀受伤,有些脱力,只打中他的肩膀。绝对不能把人放走。官熙清楚的明白这一点,放走了。下一次这一批人的幕后BOSS还会派人过来。虽然说斩草除根,幕后的人也未必会善罢甘休,但至少要给对方一个警告。敢动九爷,也要看他们啃不啃得下。官熙扔掉了手里的枪,她朝狙击手追了上去。狙击手背着枪拼命的跑着。原本他已经是离官熙二十米开外的距离,他对自己的速度很有信心,他看到官熙扔了枪,自信自己不会被追上……只是他刚这样想着,就惊恐的发现刚才还离着自己二十米开外距离的人,几乎不过是不到一秒的时间,居然已经追到自己身后。这还是人类吗?狙击手手忙脚乱地拿枪要对准官熙,却被官熙一只手握住了枪的枪杆。砰!狙击手开了一枪,官熙手一推,这一枪开向了天花板。她手猛地一用力,狙击手感觉到一震巨大的拉力,他甚至都握不住枪,松开了手里的枪。枪到了官熙的手里。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惊恐的狙击手,冷声问道:“谁派你们来的?”“我……我……”狙击手哆嗦着,“我们是在清洁网上接的单,老大下达的任务。”言外之意,就是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你们清洁组织叫什么?”狙击手抖得更厉害:“貔貅!”“呵,那个只进不出的貔貅?”官熙轻笑了一声,寒声道:“也是时候让你们出出血,知道怎么活该接,什么活不该接了。”官熙扔掉手里的枪,她上前一步,狙击手惊恐的瞪大眼睛。狙击手是一个男人,快一米八的个子,比官熙整整高了一个头。按理说就算他只是作为狙击手,也不可能毫无单兵作战的能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在这个蒙面的人面前,他就是想动,也动不了。就好像有一种本能的,由内而外的恐惧牢牢地摄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