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艳萍最后气呼呼的离开,周燕生还不忘在后面送两句:“顾夫人,天寒地冻,小心路滑啊!”许俏都看见龚艳萍下楼梯时,肩膀都气的哆嗦,忍不住想乐。看见顾承川淡然的表情,又心疼起来,推开门让顾承川进屋。周燕生大咧咧的安慰:“放心吧,她也就现在得意,很快看她还能不能得意。老柳那边已经有动作了。而且昨天龚邢涛不是还找了去?周燕南知道怎么收拾他。”许俏惊讶,周燕生不是跟周燕南关系不好?周燕生看了眼许俏:“周燕南这个人跟谁关系也不好,利益为上。”顾承川周身气压有些低,过去在沙发前坐下,身子前倾,手肘分别撑在膝盖上,双手撑着下巴。周燕生转了一圈:“我去买点儿菜,晚上咱们吃点儿好的啊。”说完溜得比兔子还快。许俏原本想见了顾承川就把钱还给他,可是现在这个气氛也不合适啊。等周燕生走了,轻轻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手放在膝盖上来回摩擦,心里想着该说点儿什么呢?怎样才能安慰到顾承川呢?顾承川好半晌回神,扭头看着乖巧的坐在身边的许俏,笑了笑:“你这是怎么了?还弄的这么严肃?”许俏继续搓着膝盖,扮着乖巧:“我是看你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啊。”顾承川坐着身子,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不用,我只是想起以前的日子,当年我们一家三口带着幻想和憧憬来到这个城市。下火车的时候,看着气派的车站,川流不息的汽车,都觉得是在做梦。”许俏屏住呼吸听顾承川的回忆。“那时候我十三岁,我妹妹十一岁。只是因为营养不良,她看上去特别瘦小。看着车站广告牌上的包子图片直咽口水。我还哄她,说等我挣钱了,请她吃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她胆子很小,长大后就变得不爱说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沟通。所以我们的关系好像变淡了……现在我常想,如果我们一辈子留在滇南,她们也不会出事。日子过的朝起夕落,安安稳稳。”很平静的声音却让许俏听得心疼,伸出手过去握着顾承川的手,紧紧的用力。顾承川早已习惯了这些伤痛,说给许俏,也只是想释放一下自己。这会儿手心里突然塞过来一直温软的小手,反握着他的手掌在用力。让他突然有些迟钝的反应不过来,感觉这只手不是握在他手心,而是握住了他的心。许俏又用力握了握:“以后我做你的家人,我来保护你!”小脸表情严肃,语气认真。顾承川侧目看着她,视线落在她的眼睫上,久久不语。他在想这个丫头知道不知道这个承诺代表着什么?做他的家人?多美好的字眼啊。许俏被盯得脸微微发热,才发现两人坐的很近,赶紧抽回手:“反正我以后会保护你的,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顾承川突然笑了,眉眼带着风情,眼中有光:“好!”许俏赶紧转移话题:“你留下的钱我看见了,不过我现在有钱用不着。先还给你,以后我需要钱的时候问你借啊。”顾承川知道许俏性格倔强,也没再说什么。周燕生到晚上才回来,是跟柳净池一起,柳净池脸上带着擦伤。“老柳,你确定是出了车祸擦伤的?”周燕生不死心的进屋还在追问。柳净池像是解释了很多遍:“周燕生,你动动脑子,我在京城呢,谁敢明目张胆的打我啊。”周燕生忍不住嘟囔:“我这不是担心你啊。”顾承川靠在沙发上,眉眼深沉的看过去,等周燕生和许俏去厨房研究晚上做什么,才开口叮嘱:“你自己小心点儿啊,别把自己整的太伟大,你一个人的力量拯救不了苍生。”柳净池知道瞒不过顾承川,叹口气:“我既然管了这事,肯定也要管到底。我不能看着假药坑死更多无辜的人。”顾承川皱眉:“假药的源头一般都有不少黑恶势力,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命是最重要的!”柳净池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这事你别跟燕生说,他不担事。”“那你还真是小看了周燕生。”顾承川丢下一句话,起身也去厨房。厨房两人正在为怎么炒白菜争论。许俏想做罗汉菜,周燕生觉得麻烦,直接做个醋溜白菜好了。“我来做啊,我不怕麻烦的。”许俏有些坚持。周燕生也玩心大起:“不行,我怕你做不出来,最后哭鼻子啊。”许俏无语:“行了,你出去我自己做好了。”“我来帮你。”顾承川突然出现在门口。周燕生跟见鬼了一样:“啧啧,老顾,你做的饭能吃吗?要不今晚让老顾露一手?”顾承川瞥了他一眼:“我做的饭你没吃过?”周燕生不想昧着良心说话:“吃是吃过,但……确实不好吃啊。”许俏知道为什么,因为顾承川没有味觉,放盐,酱油,醋时容易失手,不是多就是少。出来的菜肯定不好吃。“你俩都出去,我自己来就行。”最后还是顾承川留下帮忙,虽然他掌勺能力不行,但是切菜能力强。许俏在一边看着感叹:“你着刀工是练过啊?在部队练的?”顾承川嗯了一声:“刚去部队,不服管,在炊事班切了一个多月萝卜。”“你为什么不服管啊?”许俏很难想象,像顾承川这样的人会叛逆。顾承川:“年轻气盛,觉得自己都是对的啊。”许俏笑了:“没有想到你还有冲动的时候呢?我还以为你一直这么内敛稳重,不多说话,却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顾承川扫了她一眼:“那你可能感觉错了,这些都是假象,迷惑敌人的。”许俏笑弯了眼睛:“我不信,要说周燕生玩世不恭是为了迷惑敌人我信。这家伙狡猾着呢。”周燕生:“……”这是夸我还是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