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唐吃完药,换了衣服,才走下楼,看到晏海还在这儿,温渐鸿已经带着比利走了。苏唐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酒,在晏海疑惑不解的眼神下喝下去,又倒了第二杯。“可以了,别喝了。”君司安压住她的杯子,“你身上有伤,喝多了不好。”苏唐推开君司安的手掌,笑道:“酒能止痛。”“要跟我说说这些天他把你带去哪里了吗?”“也许你该捐一笔钱,让整个京市都没有监控死角了。”“好,我明天就去。”苏唐听着笑了一下,扯到了脸颊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只是稍微蹙蹙眉又立刻平展开,拿起酒杯坐到客厅的沙发里。“温渐鸿去审比利了。”君司安坐在她旁边,轻声说道。“嗯。”苏唐点头,她不怕温渐鸿审问比利,反正教父给他的信息不多,顶多会爆出季玫这条线,那又怎么样?季玫都死了。最好让君司安查到Phoenix,最好让他知道凤主的打算,最好让君司安把他们全都杀了!!!怕什么暴露,谁他妈在乎?如果不把比利活着带回来,才会更让人怀疑。苏唐想着这些,喝了些酒,半合着眸子出神。君司安看苏唐一脸倦色不想开口说话的样子,对站在旁边的晏海道:“你回去吧,最近警惕一点。”“是,君少。”晏海点头退下,走之前多看了苏唐一眼。苏唐迎上他的眼神——看你妹啊,再看把你两眼珠子抠了你信不信?苏唐现在是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想打一架,满腔的戾气无处宣泄。……君司安怕弄疼苏唐,只敢轻轻地拉起她的手,轻声问,“疼吗?”“不疼。”“说实话。”“说实话也是不疼。”苏唐笑看着他,“过些天就会好了,不用担心。”可君司安疼,他心疼。但他心疼又怎么样?他无能成这个样子,连一个苏唐都保护不了,让苏唐遇到这么大的危险,让他一个人杀回来。这是第几次了?他说得好听,说要保护苏唐,可他做到过吗?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让君司安陷入极度的自责和愧悔中,他觉得自己跟个窝囊废也没什么区别。苏唐看出他的自责,指尖抚过他蹙起的眉间,笑声说,“那是GHOST的人,他们最好的牌,你找不到他很正常的,换作是我,如果他把你带走了,我也未必能找到你,所以你不用想太多。”“可我不该这样,不该让你因为我陷入危险。”君司安握着她的手指,嘶哑的嗓音再也没有了平时的从容和泰然,他懊悔交加。“他不是冲你来的,冲我来的。”苏唐笑道,“等你的人问过了就知道了。”君司安勾着头说不出话,接连几天都是精神紧绷,加上身体的不舒服,他一直是在死撑。在苏唐出现的那一秒他的死撑悉数瓦解,此刻倦乏至极。他搂着苏唐靠进怀里,轻声说,“我做了一些事。”“什么?”“我想,这个时候,他们可能去苍梧的老窝了,你知道苍梧吗?”苏唐心里一紧,苍梧?君司安这么快就查到了苍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