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楼打死哈夫勒时,妙音姥母也注意到了。双方是利益聚集的同盟关系,又不是情深意重的战友,妙音姥母只是微微震怒,便开始盘算起来。原本五尊天仙级出动,两个金肤人最弱,居于末流位置,对巡天御使组成的森严阵势,只能游走寻找战机,无法强攻进去。最主要的战力,便是妙音姥母,以及哈夫勒和刚仄两位六足人,直接威胁整个大阵。刚仄被放逐木槌打飞,又有肥熊和灵仙分身两尊天仙围攻,短时间内无法回援。而现在,哈夫勒又被唐楼爆发实力打死。现在,只剩妙音姥母一人,对抗整个大阵。妙音姥母年老成精,知道眼前大阵的威力层次,处于天仙巅峰,但潜力无穷,那些分镜的威力,令妙音姥母有几分忌惮。唐楼打死哈夫勒后,果断回援大阵。两个金肤人不敢上前阻拦,毕竟连六足人都被打死了,他们二人纵然上前,也只是徒劳送死。于是,金肤人回到妙音姥母身后。妙音姥母对金肤人开口,“做我的乐器!”两位天仙级金肤人默不作声,然后朝着妙音姥母虔诚叩拜,化作两道金光,没入妙音姥母手中。妙音姥母握住金光,化作一座竖琴,指尖按在琴弦上慢慢捻抹,身边挂起音波形成的风暴。风暴何其壮观,飞快增长到足以覆盖整座大阵的地步。而此时,三十几位天仙御使催动下,包括唐楼的金仙分镜,以及几百面天仙分镜,同时爆发莹莹微光。原本圆镜是平板模样,但随着力量爆发,每面分镜的平直镜面上,外凸圆形的光芒,很快变成一面面球状光芒。唐楼一纵身,便没入大阵当中,镜子光芒没有多做阻拦,很顺畅将他融入其中。回到大阵后,唐楼感到力量暴涨,如同将军穿上盔甲、剑气举起长剑,得心应手的感觉回到身上。唐楼透过金仙分镜,见到妙音姥母身边,无数音符缭绕。她手中的竖琴,乃是两个天仙级金肤人化成,琴身布满细小的?字花纹,看上去充满玄妙气息。一颗颗音符从琴弦跳出,然后汇聚到巨大风暴中,将音杀之术的力量累积到恐怖的地步。“不能坐以待毙,我们主动攻击!”唐楼看出来,妙音姥母的音杀之术,大概是她本世界的大道精髓,虽然不及大道天音,却颇有触类旁通的意境。此番攻击,乃是妙音姥母联合两个金肤人,释放出前所未有的猛烈音杀,充满毁灭性力量。以唐楼融合方鼎的体质,纵然硬冲上去,最终也会被无穷无尽的音符风暴淹没,最后千刀万剐成粉末。必须依靠照世神鉴的威力,唐楼如此想到。这一刻,唐楼将联镜系统当中,所有巡天御使的算力都压榨出来,用来激发各分镜的潜力。“大道赋形!”一瞬间,金仙分镜位居核心,其他天仙分镜作为辅助,化作巨大的鱼鳞阵,反射出万千店金光。分镜却不能融合,但发射的精光却隶属同源,在空中彼此交互融合,化作正大光明的无限光云。妙音姥母望着光云,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嘲讽笑容。音波风暴扩张到方圆十亩面积,若是身处其下,绝对会产生望不到尽头的无力感。“去!”妙音姥母紧扣琴弦,突然发出一声高亢的琴音,刺耳之极。音波风暴燥动起来,如同苏醒巨人,朝着巡天御使大阵当头扑落,竟带动整个空间震颤起来。“顶住!”唐楼以大道赋形的力量,让照世神鉴同样勾勒出大道痕迹,唯有这样才能挡住接近大道的音杀之术。光云当中,无数玄妙的画面翻滚汹涌,忽隐忽现。巡天御使们仰头望去,见到光云中画面,心中无数感悟浮现,大道痕迹无从捉摸,纵然亲眼见到,只能留下独特感悟,却无法回忆起具体的外形。这份机缘来之不易,若是由他们闭门苦修,便是一千年一万年也不可能遇到。但现在,战局危急,巡天御使们无暇他顾,只能全身心注入联镜系统当中,抵挡此波妙音姥母的攻势。音波风暴落下,散成无数碎片,或直入、或斜插,纷纷融入光云内部,企图从内部将这层防御摧毁。唐楼倍感压力,显然妙音姥母的音杀之术,竟能全面压制这么多巡天御使,以及照世神鉴的分镜系统。难怪天外世界的联军,能霸占天外战场这么多年,每个天外世界都有独特法则,纵然整体比不上天道世界,但某个方面来看,确有可取之处。妙音姥母的音杀之术,便以音杀之术旁通大道。纵然照世神鉴使出大道赋形,也最多打成平手。唐楼内心担忧,对方是老牌天仙,斗战经验丰富,若是时间拖的久了,极有可能对她看出破绽,摧毁整个大阵。须知这座大阵,乃是上千巡天御使组成,尽管多番操练,却远远未能达成万众一心,混元一体的地步,可以攻击的破绽太多。“你有音杀之术,我天道世界就没有?”唐楼陡然响起,自己还有铜山玉鼓。铜山玉鼓乃是太古第一至宝,虽然不以音杀称雄,却代表天道世界的音杀之道极致。“你有金肤人化身竖琴,我就用铜山玉鼓相见!”唐楼想到这里,驱动全身金丹力量,对着大丹田内铜山玉鼓的虚影,猛地冲撞上去。,这一刻,唐楼身处战场,四周都是士气、杀气和军气,感受这份森然肃杀气氛,心神竟超脱出去,仿佛对着铜山玉鼓的古朴气息,回到太古时代、太古时代,铜山玉鼓地位之高,甚至要开凿两座大山作为鼓架,由人族炼气士最强的存在掌管。一旦敲响铜山玉鼓,四方炼气士都要来此,参与出战。因此,铜山玉鼓也是战鼓。这道鼓声,如同穿越时空限制,降临在这片天外战场之上。巡天御使们为守护世界而战,无形中契合铜山玉鼓的古韵,将这道鼓声还原成十足境界。妙音姥母抬头,猛地睁眼,两道血泪留下,眼皮之下竟是黑洞洞的虚无,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