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诸侯

                蒙古诸部,察哈尔实力仅次于与满清关系最亲的科尔沁,却也是曾反抗后金最激烈的一部,此后清在蒙古设立四十九旗,却独把察哈尔两翼四旗独列在外,并由清军直辖统领。曾经蒙古诸部的宗主部,却被满清打压的最厉害。当刘钧授豪格为征北将军,统领麾下女真骑兵出征北上。消息传到口外,察哈尔亲王额哲主动请降。额哲是林丹汗之子,林丹汗曾是蒙古帝国第三十五代大汗,也称为末代大汗。但也有人称末代大汗是林丹汗之子额哲。崇祯七年时,林丹汗逃亡青海,病死甘肃。额哲成为察哈尔部的可汗,不过当时的察哈尔部已经不再是漠南蒙古最强的部落,只不过是一支余部。而且仅仅不到一年,黄台吉就派了豪格与多尔衮等远征察哈尔余部。额哲与母亲只得献传国玉玺投降。他投降后,黄台吉封额哲为察哈尔亲王,还将次女固伦公主马喀塔嫁给了额哲。不过后来,黄台吉又娶了林丹汗的大福晋,额哲的继母钟木娜为侧福晋封为贵妃。后来又把让额哲把察哈尔部迁到了宣化大同北面长城外驻牧。不过此时的察哈尔,已经不复林丹汗当年时的诸部之主地位了,连当年察哈尔下的八部落也大多被分离,额哲所统领的察哈尔,只是当年远走青海的那支残部而已。甚至满清还不放心,把这支残部迁到了宣府外后,还把他们分为两翼四旗,独列在四十九旗之外,还不许各旗首领世袭。额哲对于满清只有恨。当他听说刘钧大败清军后,有的只是高兴。喀尔沁和翁牛特两部族四旗先生归附了大汉后。额哲也动起了心思。等听到汉皇派了豪格率兵来征后,他心中又多了恐惧。当年在青海,正是豪格率军远征。迫他们投降。如今的察哈尔,早不复当年的声势。而且额哲这个亲王,也就只能管这么一亩三分地了。痛定思痛之后,额哲审时夺势,做了一个决定。既然在满清当这个亲王当的这么憋屈,而且他又对付不了豪格即将来到的征讨,那干脆降汉算了。满清对他既有杀父之仇,且又自身难保。额哲说做就做,他悄悄调动了自己的亲卫。把汗帐的清军一举打尽,然后把自己的清朝公主妻子还把黄台吉的贵妃,自己的继母钟木娜还有异母兄阿布奈全都软禁起来。他亲自向刘钧写了一封降书,派出使者入关求降。豪格还刚出居庸关,结果就见到了额哲派来的求降使者。豪格连忙派人护送着去见皇帝。刚到通州的刘钧,见到额哲的使者后也不由的大为意外。“想不到额哲倒也算是明形势,识时势。”刘钧接受了额哲的请降,但该做的事情还要做。他再次选派冯元飙为使者,前往口外宣旨。刘钧封额哲为巨鹿开国侯,察哈尔依然划为左右两翼四旗。四位旗主都封为开国伯。大汉的爵位并没有太大的权力,更多是一种荣耀,尤其是这种化外封爵。更多是一种怀柔手段。派人去封爵的同时,刘钧令豪格继续进军。刘钧令冯元飙宣示额哲,接旨之后,立即与四旗主及其它部落头人一起入京面圣。刘钧把察哈尔之地新设为化德府,下面四旗之地设为四县。让吏部选派官员进驻,同时让兵部派驻兵马驻扎。豪格所部改为向东征讨,目标改为昭乌达盟的克什克腾旗、巴林左右旗等地,把察哈尔与翁牛特旗之间打通。处理好这些事情,刘钧凯旋入京。上次刘钧悄然出城。前往关外指挥作战。而今再次回京,却是凯旋而归。出京之时没有什么仪式。悄悄的离开,回来时。却是满城相迎。文武百官出京二十里郊迎皇帝凯旋。凯旋的将士们也都换上了干净整洁的军服,队伍整齐,刀枪锃亮。大家挺胸抬头,以最雄壮的姿势排着队列抵达京城。刘钧在北郊举行了一场简单但却隆重的校阅仪式,随后入城。进城之后,他最先去了太庙献俘。等这些仪式都走完后,刘钧才入宫。百官都排队等着觐见,想要与皇帝商议洛阳造反的事情。但皇帝入宫后却没召见任何大臣,连首辅也不得召见。一天一夜过去,直到第二天早朝之时,皇帝才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百官跪拜山呼万岁过后,太监唱传。“宣蒙古归附三部察哈尔、喀喇沁、嗡牛特,诸旗首领上殿觐见!”“宣...”一道道洪亮的声音传扬开去,早在外面等候的额哲等人在礼部官员的引领下,身着大汉的官服入殿。三部九人。为首的是察哈尔的额哲,已被封为巨鹿开国侯,剩下的八人都是三部八旗的旗主,各都封有开国伯爵位。新朝建立后,礼部重定规章,规定了详细的冠服礼仪制度,如明黄色为天子服饰专用。三品以上用紫,五品以上三品以下用绯,五到七品用蓝,七到九品用绿。而龙为天子专用,皇子亲王可用蟒,其余百官勋臣皆不可用。过去清时的斗牛、飞鱼等类蟒形的袍服,也禁止臣子穿戴,勋臣们改用麒麟、白鹿等。此时额哲等九人皆身着紫袍,头戴梁冠,腰佩金鱼袋,一步一步的跟着礼部官员上殿,不敢左顾右视。做为最先归顺大汉的三个蒙古部族,他们还是享受到了不少优待的,不说个个封爵,而且还得到赐紫袍金鱼袋的资格。只不过九个人都光着大脑袋,戴着梁冠有种不和谐的感觉。其实刘钧从没有让蒙古人剃光头,他只让清军剃过光头。但也并非是要让他们光头,只是不许他们留辨子。这事情传到蒙古人那里,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皇帝不许汉人之外的胡族留辨发或者披发。大家干脆也就都剃了光头。当初蒙古人归附清朝后,清人并不要求蒙古人剃发。蒙古人的发式多样。大多都有中间剃光,边上留发的习俗,论起来和满清的辨发有些类似。也只有少数在满清朝中做官的蒙古人,才会改变发式。而现在,不需要刘钧命令,这些蒙古贵族们主动的给自己全剃光了。“臣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额哲等身为部落首领,都会些汉语。只是口语各异,但喊起来还是很诚恳很洪亮的。“平身!”在此之前,满清其实也只控制漠南蒙古,也就是俗称的漠南二十四部,对此漠北诸部,未有效控制,漠西诸部,更是鞭长莫及。不过到了清朝夺取中原后,通过拉拢联姻以及征战,最终清人把整个蒙古诸部都拉到了他们的统治之下。清人对蒙古实行盟旗制度。就是把一个部族划分为多个互不编属的旗,然后多个旗编为一盟。规定时间会盟,一般三年一盟。这是一种非常有效果的策略。目的是防止蒙古诸部联合起来反对清朝,便广建诸侯分其力。比如最早与清结盟的科尔沁部族,曾是漠面诸部中实力最强的,因此满清便把他们划分为五个旗,以分化他们的力量。后来的察哈尔,也增划为六旗,喀喇沁也从两旗增为三旗。更别提许多归附较晚的部族,更是被划分的更细。在历史上,清朝一度把蒙古划分为两百多个大大小小的旗。以此来分解和打击其力量。如喀尔喀蒙古分成了八十六旗、青海蒙古分成了许许多多互不统属的旗。他们各自为政,无法形成统一的政治整体。从而。满清政府有效地瓦解了蒙古各部有可能的联合,分解了蒙古各部的力量。达到了统治的目的。满清以前,蒙古人心中的汗权思想很重。虽然元以后四分五裂,但各部落还是唯认大汗为尊。漠南蒙古最后一任大汗林丹汗,就是持传国玉玺的大汗。清人击败林丹汗后,便将俘获的其子额哲封为亲王,位在漠南蒙古四十九旗贝勒之上。将他高高供起,保持了蒙古人心中的汗权思想,也使得蒙古各部众归心于清廷。同时,清人统一蒙古各部后,还取消了原各部族和汗原有的称呼,而是统一按照满人官秩,分别给这些部落首领和黄金家族成员授以亲王等七等爵位,,并且按照不同等级给予不同的俸禄。清人一面始终保持分化原则,又保证蒙古部落首领们世世为王,享富贵无于穷。这种手段,其实很高明。这种分封再加上联姻,以及通商贸易,和开发移民屯田,最终使得蒙古人根本无法反抗清人。刘钧是个实用主义者,他觉得清人对蒙策略很有成效,因此也毫不犹豫的拿来用了。刘钧保留盟旗制度的同时,又在关外设省建府州县,派遣朝廷官员。既与他们展开联姻,同时也放开贸易,并加强移民。在关外划立保留区,既有州县,也有盟旗,一个地方两套班子。不过这都是温水煮青蛙的法子,先稳住他们,封赏赐联姻赏赐贸易等等。然后官府和军队的进驻,移民的开发,用不了多久,汉人就会超过蒙古人,蒙古人也就再翻不起浪花来了。不过刘钧没有给蒙古人封王封公,最高的额哲也只封侯,其余人封伯或封子封男。刘钧还制订,所有的盟旗都是三年一会盟,而且把各盟内的诸旗分为三班,每年一班轮流会盟。而且各盟旗的这些侯伯子男首领们,还有轮流入京朝见皇帝。而最重要的一条制度,就是给各旗划立疆界。禁止越界,一旦越界,就视为谋反,汉军可以征讨。刘钧要给这些蒙古人画地为牢,同时让蒙古的这些赐封首领们世代相袭,永远做帝国的诸侯而不是藩属,等到足够的时间,自然也就成了帝国的直接控制的疆土,可以改土归流了。再加上在各盟旗设立汉学,推广汉语汉字,加强贸易,就能更牢牢的控制历史上一直为中原心腹之患的草原了。“诸位,朕已经在燕北设立了燕北省和漠南省,同时在燕北省内设立了卓索图盟,在漠南省设立了昭乌达盟。”“现在,朕将在大同以北长城外设立绥远省,并设立**盟。新的缓远省疆界将包括黄河前套,以及东面的坝上草原。**盟也将由察哈尔四旗以及土默特左右两旗以及四子部落左右旗共八旗。”“不过为了统一方便,今后盟改为郡,旗改为州。每州由各部蒙古贵族们担任,管理本州内部落的日常行政、司法,各郡,则由朝廷选任汉蒙官员担任,领导郡下各州内蒙古部民的行政和司法等,州郡都受巡抚、总兵等监督管辖。”以后卓索图盟、昭乌达盟和**盟,就成了卓索图郡,昭乌达郡和**郡。下面的各旗,也改为各州,如红察哈尔州,白察哈尔州等。“如今四子部落旗和土默特旗还未归附,朕会派一支西征军前往征讨,希望察哈尔四州能够召集部落战士,出兵协助。”额哲等立即拍着胸脯表示,定尽召部落战士为王前驱。额哲甚至还表示,要把身为清朝公主的妻子以及曾被黄台吉纳为贵妃的继母献给刘钧。按蒙古人的传统,这倒不是什么无耻的事情。当年黄台吉纳钟木娜,就并不是贪恋他的美色,而不过是为了政治需求而已。他本想让自己的兄弟们娶林丹汗的遗孀,结果没人愿娶,最后只得黄台吉自己娶了。额哲的妻子清公主马喀塔嫁给他时才十二岁,今年也不过十六。囊囊太后则也不过二十多岁,若不是当年清军远征,额哲被迫投降,按蒙古人的传统,他后来很可能是要娶自己的继母为妻的。额哲向刘钧献上了自己的妻子和继母,而其余八位旗主,则都向刘钧献上了他们最年青美丽的女儿。对此刘钧早有心理准备,没有犹豫,大手一挥,十个全收了。反正这种联姻更多的是政治需求,是一种象征。不过随后额哲向刘钧提亲请婚,刘钧却有些犹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