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带着几许期盼的苏莱曼苏丹,此时已是震惊了。他无法想象,这两万对伊斯坦布尔完全不了解的鞑靼人,居然敢……直接对奥斯曼军队发起进攻,而显然,这些鞑靼人已经站了优势。那火炮的轰鸣声,犹如山崩地裂,使得整个大殿都在颤抖,每一声如雷的响声,都引起了一阵阵恐惧的呼叫,可只有坐在宝座上叶春秋,依旧屹然不动,他面色铁青,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每一个人。而这些人,俱都垂下了头去,在他们的身上,都弥漫着恐惧。沙欣见状,呵斥那些拔刀的禁卫道:“都统统退下!不得对鲁王殿下无礼!”其实禁卫们已经慌乱了,要知道伊斯坦布尔的防卫并不差,可鞑靼人却已轻易地杀到了宫中来,可见这些鞑靼人的实力有多恐怖,更何况苏丹现在已还落在了那叶春秋的手里。而沙欣乃是禁卫长官,现在连他都已成了叶春秋的爪牙……这些禁卫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终于,有人后退了一步,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开始后退,以至于这乌压压的禁卫,不得不相互推挤往后,就宛如兵败如山倒一般,每一个人再不敢靠近那宝座,还有那个宝座上的男人。咔咔咔……急匆匆的脚步越来越近,终于,在宫殿的外围位置,发出了一阵阵惊呼,一群镇国生员已经疾步而来。所有的奥斯曼王公贵族们,连忙惊恐地向殿的角落里退去,恐惧地看着这些不速之客。叶春秋朝向沙欣看了一眼,沉声道:“你,带着人接收这里,所有的宫娥、嫔妃,不得走脱一个,所有的禁卫,若是不肯归顺你的,统统格杀,库房全部要上锁,任何人想要趁乱打劫的,统统杀了。”沙欣终于意识到叶春秋真的给了自己一次活命的机会,甚至,他想起了在宫中的某个女人,那个自己心爱的姑娘,心里不免开始雀跃起来,自此之后,或许自己终于可以和她真正地朝夕相处了。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稍稍松动了一些,沙欣朝叶春秋行了个礼,便匆匆而去。现在的沙欣,显然已成了新贵,这宫中的生杀大权,统统握在了他的手里。而叶春秋此时,也终于有了兴致,笑吟吟地看着狼狈地趴在地上的苏莱曼苏丹,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我……别杀我,我可以给你金币,给你女人,给你……”曾经不可一世的苏莱曼,此时只有胆战心惊,他止不住地浑身颤抖,内心深处的无边恐惧,在这时候彻底地迸发了出来,他再没有心思想其他,他只想到了活命,他不想死,所以他想到了一条生路,那便是贡献自己的财富。叶春秋却是觉得很可笑,嘲弄地道:“这些,本就是本王的了,还需要你给吗?”“你似乎还不明白,我大明有句话,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区区一个苏丹,你所拥有的每一寸土地,地上的每一根杂草,都是王土王臣,你也配自称将这些给予本王吗?”苏莱曼苏丹完全无法理解叶春秋的话,他只吓得战战兢兢的,早没了以往的威仪和自得,他艰难地道:“是,是,是,都是你的,只是,奥斯曼不简单,若是失去了我,你如何统治……”叶春秋又笑了,这时候,他觉得这个苏莱曼苏丹,其实挺可爱的,他抿抿嘴,道:“本王不需要你,不需要你的家族,这里,只需要有一个总督就可以解决了,何必需要你呢?你啊,真是太糊涂,至今还是不明白你我之间,奥斯曼与鲁国之间,实力悬殊到了何等的地步。你不明白,所以便以为你得人心,你是正统,就能统治这里,以为奥斯曼必须需要你。你还是错了,今日之天下,早已今非昔比,若是这里的人对本王离心离德,那么本王就压迫他们,如果他们还不肯臣服,本王就拿起鞭子来鞭挞他们,若是他们再敢反抗,那么便杀戮他们,杀到所有人都肯顺服为止。这是你们应得的,是你们居心叵测的报应。你看看你的这些臣子,你以为他们会不甘心被我统治吗?不,他们甘心与否,对我一丁点都不重要,因为我有鞭子,也有胡萝卜!”“而你,恰恰是最无用的那个,本王根本不需要你,你甚至碍着了本王的路了。所以……”说到这里,叶春秋已站了起来,同时拔剑,这锋利的破虏剑,缓缓地送入了苏莱曼的脖子上,在宫殿的烛光下,反射出了耀眼的光芒。苏莱曼本是要躲的,却是发现,无论他如何躲,那剑尖就如跗骨之蛆一般,怎么也躲不掉,剑尖刺入了他的肌肤,痛感传来,他双手死死地抱住了剑身,顿时,手上鲜血淋漓,那剑猛地一挺,直接刺穿了他的咽喉。苏莱曼呃啊一声,整个人打了个冷战,眼睛张得奇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春秋,而此时,叶春秋已收剑,染血而回,下一刻,苏莱曼的身躯便轰然倒塌,带着他的野心,彻底地烟消云散。叶春秋再不看苏莱曼一眼,抬起头来,环顾着四周,他徐徐地道:“有谁不服吗?”通译将他的话传递了一遍。一个个蜷缩在角落里的人,纷纷朝角落里推挤,有人落泪,有人颤抖,有人哀嚎。叶春秋眉毛一沉,带着几分不耐烦道:“最后一次,有谁不服吗?”终于,有人趴倒在地,口里喃喃念着,也不知是在祈祷,又或者是在求饶。接着,更多的人拜倒下去,此时,除了叶春秋,还有那些卫戍的新军生员,几乎所有人,再不敢直起膝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一眼这个宛若天神一般的鞑靼人。“看来,比我想象中容易得多了。”叶春秋自嘲地笑了笑,而后轻松地落座。坐回这宝座上,他目光如刀,漫不经心地道:“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