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看向自己后方那支兵马中间那人,怒道:“刘景升,你无端命人拦住我军去路,你究竟想干什么?”只见刘表淡淡说道:“前不久,我收到袁本初给我的一封信。”听到刘表的话,孙坚虎目微凝,似有精芒喷发而出,说道:“袁绍?”刘表看着孙坚,说道:“孙文台,你可知道那信中写了什么?”孙坚沉声道:“那信中写了什么与我有何干系?”“当然与你有关系,而且是天大的关系。”刘表高声道:“袁本初告诉我,你孙文台得到了传国玉玺,如今欲回江东是意图谋反。”孙坚怒道:“袁本初与我素有仇怨,他如此之说是为了挑起你我之间间隙,实乃用心不良,你刘景升号为‘江夏八俊’之一,难道连这点伎俩都看不出来?”刘表目光一凝,说道:“你是说传国玉玺不在你孙坚手里?”孙坚大声道:“仅凭袁绍一封信,你刘景升居然不惜出动大军来围住我,前次曹孟德发檄文邀天下诸侯讨董,却不见你刘景升出动一兵一卒,支援一刀一枪,看来那袁绍的话如今已比圣旨还要管用了。”刘表听完孙坚的话,却不加理会,继续逼问道:“孙文台,你私自藏匿传国玉玺,是想要做下一个张角,谋反叛乱吗?”孙坚怒道:“我孙坚在洛阳城下发过毒誓,若是我得了那传国玉玺却不交出来而是私自藏匿,我孙坚就会被万箭穿身而死。为何你们无一人信我?”刘表听完孙坚的话,沉默了一下,说道:“孙文台,你若是要我信你,将随军行礼任我搜查一番,若是没有传国玉玺,那我就亲自摆酒向你谢罪,并亲自送你离开荆州,你可愿意?”孙坚一听,怒火攻心,一来传国玉玺就在自己手中,若是真任由那刘表派人搜查,如果被他搜了出来,那自己之前的一切谋算就真的白费了。二来,自己凭借一身武力打下了江东猛虎的威名,若是如今任由刘表随意搜查自己的随军行李,日后这件事传扬出去,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在中原行走。所以,孙坚直接怒骂刘表道:“刘景升,你有什么本事,居然敢这样小看于我,你若是向搜查我的行李,那就先杀了我,否则,你休想。”刘表见状,不由得愣了一下,自己明明已经退步了,怎么这孙坚反而得理不饶人了,自己好歹也是个汉室宗亲,一州刺史,而孙坚的话却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刘表这个汉室宗亲,孙坚的话直接激怒了刘表。而且,孙坚的话直接让刘表认为孙坚是做贼心虚,更加确定了传国玉玺就在孙坚手里。本来刘表对于袁绍信中的话只是半信半疑,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才来拦住孙坚,可是没想到孙坚的态度却是让刘表直接确定了孙坚手中必有传国玉玺。只见刘表亦是大怒,骂道:“孙文台,我敬你是一方豪杰,也曾为国诛贼,方才与你好言相劝,你不要逼我与你刀兵相见。”孙坚冷笑不语,古锭刀一挥,指挥麾下兵士就往刘表方向冲杀而来。刘表见孙坚向自己杀来,不由得勃然大怒,手已经按在了腰间佩剑之上,似是准备指挥麾下大军与孙坚厮杀一场。就在这时,刘表身旁与蒯越相貌有五分相似的一名文士劝道:“主公不可如此。”刘表望向那名文士,而那名文士则是不卑不亢,继续说道:“主公,小不忍则乱大谋,还请主公依之前商议之计行事。”刘表闻言,拔出半截的佩剑又重新按了回去,策马回身,说道:“子柔,我们走。”那名文士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身为谋士,不怕那些能力不够的主公,最怕的是那些独断专行,听不进去旁人之话的主公,而刘表无疑能够听得进去旁人的劝谏。这名文士正是蒯越之兄,蒯良蒯子柔,与其弟蒯越一起乃是刘表极为倚重的两大智囊。蒯良看着不远处向自己方向杀来的孙坚,嘴角划出一丝冷漠的弧度,孙坚,就先让你嚣张一下,这次就让你知道,有时候,不是光有一腔血气之勇就能打赢一场战争的。孙坚冲杀过程中,只看见刘表率先向后方而走,随后整个荆州军也开始撤退,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刘景升不过一个无胆懦夫,还为与我交手就已经被吓得是屁滚尿流,就这样的人物也想拦我,痴人做梦而已。”听完孙坚的话,孙坚麾下军士皆是哈哈大笑,嘲讽那刘表是一个懦夫。孙坚见自己麾下士卒士气高昂,古锭刀往刘表撤退方向一指,指挥军队就冲杀过去。孙坚军中,程普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妙,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又想到孙坚的实力,也就不怎么在意了,不论那荆州军有什么阴谋诡计,有孙坚这头江东猛虎在,都没什么好怕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不过是笑话而已。就在孙坚追击刘表之时,不知不觉中,孙坚军已经进入了群山之中。程普望着周围景象,心中不安越来越强烈,正准备去劝阻孙坚之时,左右突然响起一阵喊杀之声,程普看去,只见左右山林之中各自冲出一彪人马,每边都约有三千人左右。孙坚也听见了两边的喊杀之声,一双虎目不由得向两边扫视,只见左边一将跃马提刀,大喝道:“我乃荆州文聘,孙坚还不快快下马受降。”右边也有一将策马横枪,大声说道:“我乃荆州王威是也,孙坚速速前来受死。”王威与文聘乃是荆州两大战将,虽说不如蔡瑁一般受刘表重视,但一身本事还要在蔡瑁之上,在荆州军中威望极高。而随着文聘与王威两路伏兵杀出,一直被孙坚追击的刘表亦是命令麾下兵马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再度向孙坚杀来。孙坚甚至都能看到在大军保护之中的刘表脸上那令孙坚极为厌恶的笑容。只见刘表大声喝道:“孙坚,我看你今日还往哪里逃。还不将传国玉玺交出来,我可留你个全尸。”孙坚怒道:“刘表,你休要欺人太甚。”刘表听得孙坚所说,不由得怒形于色,下令麾下兵马继续杀向孙坚军。孙坚一见左右杀出两支伏兵,前方刘表又杀了个回马枪,自己如今已被三路兵马合围,不得不勒马急停,大声喊道:“全军听我号令,且战且退,擅自退后逃跑者,斩!”孙坚发令之后,程普、黄盖、韩当三人纷纷指挥士卒撤退,只有孙策护在孙坚身旁。不一会,在后方指挥士卒撤退的韩当赶回来道:“主公,后方又有一支人马,约有万人,现在已经堵住我军去路。”孙坚一惊,问道:“是何人兵马?”韩当回道:“领兵是那蔡瑁蒯越二人。”孙坚闻言一惊,大怒道:“原来是这两个丧家之犬。”握着古锭刀的手却是青筋暴露,显出了孙坚现在内心的真实情境。原来蔡瑁蒯越二人所率兵马并未走远,而是待孙坚军被遭遇文聘与王威二人伏击之后才领兵堵住孙坚退路。孙坚环视四方,只见前方刘表蒯良引军杀回,左边文聘舞刀杀来,右边王威挺枪杀来,后方又有蔡瑁蒯越二人堵住去路,孙坚军队现在被四路人马围在中央,混乱不堪,单是因为乱军践踏就死伤了不少士卒。孙坚仰天长叹道:“莫非今日天要亡我孙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