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骜和叶纨正式送行诀别后，次日清晨只身坐飞机离开了华生顿。他的最终目的地是旧金山，但途要先在芝加哥停留一两天。嗯，这里的“只身”当然是指“人士”只有顾骜一个，而保镖那些不算。顾骜现在除了私会女人之外，其他场合都是必须带保镖的。他现在的能量，已经达到了连罗伯特.盖茨学长都找他聊天喝茶好几次的程度，不带保镖能行么。之所以去硅谷之前要先到芝加哥盘桓两日，是因为顾骜需要优先拜会摩托罗拉的高尔家族。跟尔学长的交易也涉及到了摩托罗拉，他得给摩托罗拉留出做准备工作的时间，所以这种打招呼的事情排序是最优先的。“克里斯，能帮我联系一下令尊，当面面谈么。”顾骜在飞机之前，先给去年iec电磁兼容学会时交好的公子哥儿、克里斯.高尔打电话预约了。这些交易不适合电话里说。克里斯非常爽朗，顾骜在芝加哥机场降落的时候，摩托罗拉公司已经安排好了接车，而且直接把顾骜拉去公司总部，见到了克里斯的父亲、摩托罗拉老板、鲍勃.高尔。“高尔先生，很荣幸见到您。”顾骜见到鲍勃的时候，非常殷切地以子侄辈的礼数问好。他虽然已经算家大业大了，不过跟摩托罗拉这样如今全球第一的通讯巨头相，暂时还是不能骄傲的，怎么也得再发展几年。“顾，你是我这辈子见到最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了，不用客气，有什么尽管说。”鲍勃.高尔说话有些无力，很是随和，还半开玩笑地说，“以后还指望你帮衬克里斯呢。”他的表情，不似作伪。鲍勃.高尔已经是个年近七旬的老者了，而他儿子还不满30岁，也是说他40多岁才生出儿子，算是年得子了。顾骜稍微观察了一下，看出了鲍勃.高尔明显有些精力不济，垂垂老朽。他并不知道，历史这位老头因为身体不适，还能执掌摩托罗拉三年。到86年的时候，因为实在精力不支、健康恶化，不得不把公司丢给职业经理人乔治.费舍尔。而后，摩托罗拉在无线通讯发展决策方面，出现了一次又一次n-g代际技术迭代时的决策失误。到2g时代被诺基亚追平了，3g时代更是远远落后于高通，曾经的无线通讯世界霸主地位，此一步步陨落。克里斯接班鲍勃的历史，倒是跟王安电脑的二代目王烈败光老爹王安的江山，有着惊人的相似——在字处理电脑领域，曾经统治世界的王安，也是在86年左右到达公司巅峰，但他本人当年健康恶化无法亲自掌权，又没教出个好儿子，掌控不了技术的代际迭代，还偏要秉承家族式企业，最后5年内整个江山化为灰烬。摩托罗拉和王安的破事儿顾骜暂时没心思多感慨，他收摄心神，把今天的主要来意先说了。“阿州的尔州长，是我乔治敦的学长。他今年年要争夺南部各州经济发展政策委员会的注席。我帮他想了一项议案，需要科技产业界的某些巨头公司先响应，具体是这样的……”顾骜blabla，把细节安排说了。末了跟几句分赃的明示：“这事儿，我相信对摩托罗拉而言是惠而不费的，你们今年要铺蜂窝移动电话的络，本来要确保在每个州都成立自营的售后办事处、扩大当地雇佣。你只要做这事儿之前，顺势表态一下，显得是受了尔州长的号召、才这么做的，把你为南部各州创造的业岗位，功劳算到尔州长头……那么，你可以赢得美国南部各州经济发展政策委员会注席的友谊，只要他还在当这个注席，可以一直为你提供方便。”鲍勃稍微筹算了一下，让顾骜先等等。然后喊来了财务和运营方面的高管，问了一下摩托罗拉本来在这方面的安排和节奏，最后给了顾骜一个更优越的答复。“可以，给个时间表吧，我们可以接受。而且，只要友谊足够深厚，我们还可以做得更多。”鲍勃拍板。“哦？怎么个做得更多？”顾骜好。鲍勃老奸巨猾地一笑：“我们搞络基站的基建，本来不可能全部在伊利诺伊州本地雇佣建设团队。而是需要到各州近招募有关人员。但是，如果每个州都招一批人，又会存在前期培训成本过高的问题。所以，取一个度，如临近的两个、三个州，共用一批基站建设施工人员，是综合成本最低的。既然这次要**尔注席一个人情，我们摩托罗拉可以在南北分割线的各州，以北尽量不招工程人员，由分割线以南的相邻州培训工程团队，然后到北州施工。建设无线通讯络的基建工程量是很大的，这样至少能为南方相邻州每个州多创造数千业岗位，而把北方相邻州的抽过去。”众所周知，美国所谓的南北分界线，历史是在联邦层面用法案界定过的，那是弗吉尼亚-北卡州之间那条维度线。所以大家看美国地图时，才经常会看到东海岸那些本来应该按照天然地形划分边界的州，在某一条南北分界线，却非常标准。除了弗州和北卡之间以外，肯塔基和田纳西之间、密苏里和阿肯色之间，也都是这个道理。鲍勃这一手，相当于是把本来要为弗州、肯塔基和密苏里创造的那些岗位，让渡给北卡、田纳西和阿肯色了。估计密苏里会是被害最严重的——谁让它的血要被抽给尔州长的老巢阿州呢。当然，鲍勃做出了这个额外的惠而不费的决定，也是不会让顾骜居功的，他宣示道：“不过，这事儿我会亲自找尔州长说的。我希望你不要贪天之功据为己有，该是谁的交情，是谁的交情。”顾骜当然不会贪图这种斤斤计较了，他大度地说：“那是当然，我只是扮演一个掮客的角色，帮尔州长把他的需求带到。至于您额外做出了更好的条件，这都是您应该额外赢得的友谊。我相信，要是有一天尔学长仕途能跟进一步，摩托罗拉会得到更多的。”本来么，摩托罗拉在这事儿的功劳和人情，肯定是不如顾骜的。毕竟顾骜是发起者，占了“首义之功”，摩托罗拉只是响应者。但鲍勃发挥主观能动性，以高于预期的尺度完成了任务，而且力度那么大，估计以后在尔学长那儿的面子，能跟顾骜平起平坐了。双方又磋商了一下时间节点这些细节。最后敲定：天鲲、索尼和摩托罗拉，2月底之前，都要先在阿州试点。然后等3月初，尔学长振臂一呼，以总结阿州先进创造业经验的名义，在南部经济发展政策委员会提出议案后，三大公司再第一个正式响应，在3月份把述活动在南部其他14州陆续铺开。这样，二季度差不多能把疗效发酵出来了，年的时候一鼓作气，帮尔学长搞定位置。……在芝加哥谈完正事儿，顾骜一夜都没住，直接赶晚班飞机直奔旧金山。幸好旧金山是他的老巢，半夜降落都有人接，直接送回别墅。劳碌命是这么赶。已经是1月20号了，这一年的除夕是2月1号，顾骜要回家过年的话，在旧金山处理生意必须抓紧时间。在别墅睡足精神，21日，周六午10点，顾骜在硅谷的天鲲娱乐总部，召集了舒尔霍夫等高管，以及产品、研发团队的主要骨干，加班开了个会。美国人是不太喜欢周六加班的，人家劳动保障太好了。所以顾骜是严格按照法律给加班费的，开个会还请大家好吃好喝，有午晚两顿鸡尾酒会式的自助餐。他几个月没来硅谷了，有些生意的事情是必须亲自抓一抓了。顾骜首先视察了研发部的近期工作，尤其是跟索尼的技术团队合力整改后的play-box游戏机电源、软驱、寄存器等核心部件的改良情况。“这台是最新版本的play-box游戏机了？卡带和软盘读取压力测试已经通过了么？”顾骜放下刚刚粗略看过的测试报告，拿起一台样品，直截了当地问。“已经通过了，所有已经暴露的技术瑕疵都攻克了，每台生产总成本贵了6美元。”前斯坦福电子系资深教授、埃里克森博士很有信心地回答。他如今已经不在斯坦福兼教授了，正式全职跳槽到天鲲。顾骜第一批送来斯坦福的那几个研究生，也是杨自豪、鲁运达他们，去年也毕业了，拿到了斯坦福的硕士学位，如今可以100%精力all-in到天鲲的研发工作去。顾骜点点头，追问了一句：“压力测试怎么做的？”鲁运达精神抖擞，接过问题帮老师回答：“我们专门弄了一台自动测试仪，破坏性热插拔和波动压降存取，都试过了，加速老化，能相当于正常使用1年的折旧，这都没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