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安错愕无语。要武斗是啥意思,直接动手吗?辟邪猫一口咬定他心存妇人之仁令他很无奈,但是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怎么能直接来打人呢?它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滔滔不绝,“对付反动派,要采用零容忍的态度,无论是诈骗犯还是人贩子,都绝不姑息!先批倒,再批臭,最后再踏一脚,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等,等下!”张子安抬手制止它的长篇大论,“现在是法制社会,不能随意打架斗殴,算我知道他们是诈骗犯和人贩子,还是要向公安机关报警才行,毕竟普通公民个人没有执法权,如果不是出于自卫而动手伤人,这本身是犯法的……”“犯法?”它仰头哈哈一笑,目光里满是轻蔑,但并不是指向张子安的轻蔑,“如果世俗的法律不能满足我的要求,那砸碎这个旧世界,建设一个新世界!”张子安算是明白了,这是个一言不合要大打出手的暴躁老哥,是个彻头彻尾的武斗派,而且口气大得令人无法把它说的话当真。“不过呢,你虽然心存妇人之仁,做事磨磨叽叽,总是采用错误的斗争方法,但好歹也算是把这件事处理掉了,那我姑且听一听,你来首都找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它大言不惭地问道。张子安纠正道:“其实我来首都并不是为了找你,一是我本身有事要来首都,二是……近期全国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虐猫事件,而我所在的滨海市尤为严重,似乎是虐猫事件的起源,但是我发现首都地区没有出现虐猫事件的传闻,于是过来寻找答案。”“虐猫?”它一听炸了毛,“喵了个咪的,竟然还有这种事?”“是啊,详细情况一言难尽。”张子安点头。它短暂思考了一下,把猫爪放到唇边,咻地吹了一声口哨,周围墙头和屋顶的流浪猫像是得到命令一样,很快散去。“好吧,那我跟你去一趟滨海市,解放那里受苦的喵!”它握紧一只前爪,坚定地说道:“要扫除一切害喵虫,全无敌!”槽点太多,张子安已经无力吐槽,他举起手机,进入游戏捕捉界面,解释道:“那我把你暂时收进手机里如何?这样较方便,否则从首都到滨海市舟车劳顿……”它不耐烦地一挥爪,“他喵的,不要整天婆婆妈妈的,怎么方便怎么来!”“好吧……”张子安满肚子的话被憋了回去,只得用手机摄像头对准它。还不等他按下“捕捉”按钮,它又发话了。“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它说道,“把名字报来,这样说话方便一些。”“我叫张子安,在滨海市经营着一家宠物店……”刚说了一句话,他又被它打断了。“喵了个咪的!我问你的名字,啰嗦那么多干什么?又不是给你介绍对象相亲!”它哼哼唧唧发泄着不满。张子安一大段洋洋洒洒的自我介绍被噎了回去,却也无可反驳,因为它确实只问了他的名字而已,没问别的。“那你的名字又是什么?”他反问道,并且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它翻翻眼珠想了一下,“名字……干我们这一行的,通常是采用化名,你叫我‘弗拉基米尔’好了。”弗拉基米尔……这个名字倒是挺符合它俄罗斯蓝猫的血统,不过什么叫“干我们这一行的”?我们这一行是哪行?“好吧,那我叫你弗拉基米尔。”张子安心里有很多疑惑想问,但此时并非适当的时机。他重新将摄像头对准它,按下“捕捉”按钮。辟邪猫弗拉基米尔眨眼间从原地消失,不过在它消失之前还说了一句话——“至于你旁边那些看不见的同伴,等到了滨海市再向我介绍吧。”张子安呼出一口气,感觉整个人轻松不少,问道:“茶老爷子,您见多识广,对这只辟邪猫有什么看法?”老茶和飞玛斯刚才一直在静观其变,没有说话,但弗拉基米尔在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显然表明它知道它们的存在。“子安,你可曾听闻一句话——天生一物,必有一克。”老茶沉吟道。张子安点头,他确实听过类似的话,这算是古代朴素的辩证观,基于万物相生相克的原理,如有人说毒蛇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当然,这话并不能简单地从字面牵强附会地理解,更准确的意思是说——这世界没有绝对无敌的存在,如果有什么东西看似无敌,那一定是因为还没有找到打败它的正确方法。老茶略加思索,又继续说道:“老朽听说,但凡妖孽降世、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之时,必有辟邪之物应运而生,解救万民于水火,譬如凤鸣岐山,譬如鱼腹藏书,譬如篝火狐鸣,又譬如一唱雄鸡天下白……只不过,这次的辟邪之物,似乎是应在了猫的身啊……”张子安默然,不禁想起了π的无名书里那句预言般的偈语——“九宵猫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沙海游”。按照老茶的意思,凤、鱼、狐、鸡,这几种动物都曾经在某段特殊时期代表了辟邪的吉兆,而这一次则轮到了猫。先不论古代传说是否正确,凤是否在岐山鸣过,鱼肚子里是否藏过书,狐狸是否在篝火旁叫过,雄鸡又是否真的如此神异,但至少很多人是这么相信的。信仰无价。老茶话自有深意在,包含了多重隐喻,只是他目前还没有完全理解,而老茶也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毕竟辟邪猫本身还存在很多疑团,老茶也只是臆测而已,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论如何,这次首都之行总算是大有收获。他进入精灵宠物栏,看到两眼朝天目空一切的弗拉基米尔,轻点它的身体。【游戏提示】:宠物属性【通称】:辟邪猫【珍稀度】:史诗/传说级【特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来历】:未解锁【真名】:未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