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浮生半日闲。明天要出发去首都了，今天算是出门前最后的闲暇时光。午，张子安和店员们打扫完卫生，看看时间还早，暂时没什么客人，各自找地方休息。鲁怡云趴在收银台专注地绘画，尽管她不想去出海赏鲸，但禁不住其他人的撺掇，有些犹豫要不要晚加入他们的行列一起去看电影，这也意味着要去电影院。她已经很久没去过电影院了，总觉得这种现充专属的场所与自己无缘，但是没有断然拒绝，还在反复考虑。王乾罕见地没有拿手机玩游戏，而是在电商搜刮各种零食，难得出海玩一天，肯定要多玩一会儿，玩个尽兴。李坤则在隔壁选购饮料。蒋飞飞在向她的同学们借相机，最好是带长焦镜头的单反相机——在大海，手机镜头那点儿拍摄距离实在不够看，如果遇到鲸鱼却没有留下纪念，岂不遗憾？张子安以葛优瘫的姿势斜倚在躺椅，也在玩手机，不过他既没有聊天也没有玩游戏，而是在刷论坛。最近事情忙，很久没来望海阁论坛闲逛，这里毕竟也算是他的起家之地，偶尔来宠幸一下也是应该的。点进宠物区，正好刷出来一条新帖子——[高盐值]：想买只猫，本地哪家宠物店或者猫舍较靠谱？他精神一振，双手飞快地回复。[大帅店长]：当然是华路的缘宠物店，价格实惠童叟无欺，最关键的是老板很帅气！对了，楼主是美女吗？是美女的话不建议去，因为可能被老板帅晕过去！他心满意足地点击“回复”。楼主显然没想到有人这么快回复了。[高盐值]：呵呵，不是美女，是个糙汉子。华路吗？好的，我记下了。马又有其他人回复。[弹丸]：卧槽！稀有精英刷新了，大家快来宰啊！说不定能掉几只猫和狗呢！[脑门会反光]：默默围观大型**失败现场。[高盐值]：？？？你们是在说什么？宠物区专用的黑话？[要命的石头]：我来好心告诉楼主吧，第一个回复你的是那家店的店主，另外他一点儿也不帅！张子安已一击脱离，去浏览宠物区的其他帖子，先让他们得瑟一下，一会儿再去开群嘲。他手指在屏幕划动，很快注意到另一条帖子。[肥保安]：前几天石门街小学那起虐猫事件你们听说了没？[看那条狗]：没听说，怎么了？[最强段子手]：啥？这年头连小学生都开始虐猫了？[崩坏世界]：这件事我知道，我住在石门街，这件事我听说了，也去现场看过。[肥保安]：兄弟讲讲啊。[崩坏世界]：其实也没什么可讲的……你们知道石门街小学后面有一片竹林吧？因为那附近老人较多，早经常有老头老太太在竹林里打太极或者踢键子，但是因为没有水泥路面，所以没有跳广场舞的。不知什么时候起，那里成了一片流浪猫的根据地，时不时有人拿东西喂流浪猫——但我个人不支持这么做，因为这样流浪猫越聚越多。前几天，我听说有小学生在那里虐猫，家长群里的老师也警告过，让家长教育孩子别去欺负小猫，因为成年猫他们追不，只能欺负小猫。刚听说的时候，我以为只是孩子淘气用石头子扔小猫而已。结果今天早我班路过那里时，看到草里有个东西在蠕动，以为是没睁开眼的小猫，见周围没大猫，想过去撸一把。我喵喵地学了两声猫叫，有一只小猫钻出草丛，一瘸一拐地往我这边爬，爬着爬着爬偏了……[肥保安]：兄弟怎么不说了？小猫被孩子把腿打折了？[崩坏世界]：不是，是小猫的两只眼睛都被挖掉了。[最强段子手]：不会吧？这么残忍？[看那条狗]：卧槽！确定是孩子干的？[崩坏世界]：基本确定吧，虽然没亲眼看见，但如果亲眼看见肯定会阻止啊。[肥保安]：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想当年我小时候，也敢揪揪蚂蚱腿、拿开水烫蚂蚁而已……[34562]：这事没人管吗？家长也不教育一下？[崩坏世界]：刚才不是说了，老师在家长群里警告过了，但是基本没几个家长当回事，他们只关心孩子的学习成绩。好像有一个孩子在虐猫时被当场抓到过，老师把他家长找来，他家长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优雅韵律]：看得我后背发寒，估计20年后，国版的汉尼拔要从滨海市诞生了。[lx：说的没错，很多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都是从童年虐待动物开始的。[黑夜]：这些家长真是……迟早有他们后悔的一天。[木马]：关键是我国目前没有小动物保护法，别说孩子了，算成年人被抓到虐待动物也只能批评教育。[肥保安]：移民移民！赶在这批孩子长大之前，我要赶紧搬到其他城市去，哪位屌大的知道哪座城市没这么多变态孩子？[崩坏世界]：说到这个，其实我还听说另一件事。[肥保安]：还是孩子虐猫的事算了，我的小心肝承受不起……[崩坏世界]：那倒不是，听说这件事之后，我临时起意，编了个络爬虫程序，以“虐猫”为关键字搜集相关资料，你们猜我发现什么了？[看那条狗]：什么？[崩坏世界]：咱们滨海市的本地论坛是望海阁，其他大小城市也都有自己的本地论坛，这些论坛一般只有本地人逛，消息只在论坛内部传播和讨论。我编的爬虫程序重点搜索全国其他城市的本地论坛，发现虐猫事件并不只是存在于滨海市。[肥保安]：兄弟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吗？不可能只有滨海人干坏事啊！[崩坏世界]：不，我还没说完，我统计的是最近三个月以来的虐猫事件，结果发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这三个月以来，全国各地都在频繁发生虐猫事件，但是以东部地区最为集……当然，东部地区人口密集，人多猫多，虐猫事件发生得多好像也正常，但最有意思的是，如果统计一下虐猫事件发生的次数，然后把次数相近的城市连起来，会发现——虐猫事件似乎是以滨海市为心，正在向全国辐射。[肥保安]：……这意味着什么？[木马]：以滨海市为心？滨海市什么时候有全国一线城市的地位了？是不是巧合啊？[崩坏世界]：不知道，我只是忠实地描述爬虫程序搜集过滤的结果。如何对这个结果进行分析，不是我擅长的了。其实我编这个爬虫程序的初衷是想写一篇关于虐猫事件的心理学论，但是总觉得，越查越觉得诡异，越查越觉得心寒，这篇论可能写不下去了。[肥保安]：兄弟，我觉得你应该写下去，这篇论如果发表出来，也许能令情况有所改观。[崩坏世界]：呵呵，我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论算发表出来，也跟往大海里扔进一颗小石子溅起的浪花差不多。[肥保安]：别妄自菲薄啊！我看你说起话来条理清楚、有理有据，写出来的论肯定很棒的，说不定还能拿个诺贝尔心理学奖呢！[崩坏世界]：……[大帅店长]：@崩坏世界，你编的爬虫程序能不能发我一份啊？会不会侵犯你的专利或者版权什么的？[脑门会反光]：哟嗬！**犯店长学会打游击了，又跑这里得瑟来了？[崩坏世界]：@大帅店长，侵犯专利倒不至于，这程序算不多复杂，你想要的话可以发给你，不过你要这个干什么？[大帅店长]：因为我对虐猫事件也有些兴趣，但不是跟你一样想做研究，而是想找找规律，说不定有办法阻止事件的蔓延。[要命的石头]：@大帅店长，你这逼装得注定失败！人家明明都说了，全国都在发生虐猫事件，你拿头来阻止啊？除非现在立法，而且是严苛重典，否则谁也阻止不了！[崩坏世界]：@大帅店长，看私信。张子安的目光移动到论坛app的右角，那里出现一个红点，表示有新提醒。他进入论坛的短信箱，看到一条新的站内短信息躺在里，信息很短，只有一句话。[崩坏世界]：站短不能粘贴附件，给个邮箱地址。张子安喜欢这样痛快的人，马把自己的电子邮箱地址发过去。片刻之后。手机提示收到一条新邮件，邮件里携带了数个附件。邮件正里写道：软件运行于windows平台，档里有使用方法，数据采集需要一定的时间，你也可以先看看我采集到的数据。有不懂的可以联系我。张子安一翻身从躺椅站起来，拿着手机噔噔噔来到二楼起居室。“π，我用一下电脑。”他说道。“吱吱。”π保存未写完的档，伸了个懒腰从椅子跳下来，在起居室里绕圈。“对了，π，从明天开始请几天假怎么样？”他坐下来，打开自己的电子邮箱，随口问道。“吱吱？”π惊讶地眨着眼睛。“因为明天我要带着飞玛斯去首都参加电影节，顺便大家一起去玩玩吧，首都应该有不少好玩的地方……自从春节那时去郊外放烟花之后，你一直待在家里吧？趁这个机会一起去首都看看，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嘛。”他劝道。其他精灵可以晚些再商量，但π如果打算一起去的话，要提前在今天的章节里请假。π为难地挠头，一方面它也挺想跟大家一起出去玩一趟，但另一方面又不忍断更。张子安让它考虑一下，自己把邮件里的附件下载到电脑里，为防万一还先杀了一遍毒……附件包括一份络爬虫程序，一份说明档，还有一个压缩包，压缩包里全是图片。他简单浏览一下说明档，这个爬虫程序是专门用来搜索虐猫事件的，使用方法较简单，但是依电脑性能的不同，要消耗长短不等的时间，如果是深度搜索的话耗时更多。这台笔记本电脑买了几年，性能谈不与时俱进，不过给π打字写小说是绰绰有余。耗时倒是无所谓，反正π几乎是从早到晚开着电脑，让程序在后台慢慢爬吧。唯一的问题是，明天他要出门，爬的结果只能等回来以后再看了。他把压缩包解压缩，一个包含不少图片的件夹出现在桌面。这些图片是[崩坏世界]自己运行络爬虫时，把搜索到的结果截图保存，还有一些是ta写的论片断的截图。[崩坏世界]并非虚言，ta确实是在写一篇关于虐猫的心理学论，截图里有很多专业术语张子安看不懂。最后一张图片，是一张高清国地图，形如雄鸡的地图分布着星罗棋布的城市，很多城市被用红色的圆圈圈了起来，圆圈旁边写着不同的阿拉伯数字。张子安最先找到的是滨海市。滨海市的红圈被加重加粗，旁边写的数字果然周围的其他城市更大。不仅是滨海市，几乎整个国的一二三线城市全都一个不落地被红圈圈住。至于四五六线城市，并非是这些小城市没发生虐猫事件，而是这些城市可能没有自己的本地论坛。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虐猫事件竟然已经以滨海市为心，向全国范围大规模扩散。地图触目惊心的红色令他惊出了满脑门的冷汗，事件的严重程度远超他的想象……嗯？他突然看到地图有一处异常，某个大城市居然没被红圈圈住？[崩坏世界]似乎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在这个大城市的旁边画了个问号。这个大城市，是雄鸡的心脏——首都。————ps：本章的孩子虐猫事件并非虚构，是hbsjz真实发生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