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涯脑海的神识没有完全开发出来,所以他的医术也没一个系统,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脑海冒出一个治疗哑巴痧的例子,拿鞋沾凉水拍打头顶的头皮,其实凉水才是关键,鞋只是一个道具。就算没有鞋,拿其他东西也是一样的,就算手心沾水来拍,也不是不可以。但段小涯生搬硬套,以为非要鞋不可,于是拖鞋啪啪地往蔡美丽头顶拍落,蔡美丽疼的哇哇大叫,四处乱跑:“段小涯,别打了,别打了,疼死我了。”话一出口,蔡美丽顿时一愣:“我……我可以说话了?”众人惊叹不已,都觉得不可思议。治疗七十二痧症的偏方,不知从何时起,清朝年间,多次有人进行整理,但段小涯神识之中的偏方,自然要在清朝之前。神识的偏方如此古怪,段小涯其实也没抱多大的信心,但想自己最近也治了不少的疑难杂症,艺高人大胆,何况他本来就是一个胆大的人,半桶水恨不得当一桶水用。何况,就算治不好蔡美丽,让她吃了自己的鼻屎,拿着拖鞋狂打她的头顶,也是一件极爽的事。多少年没做这样的恶作剧了,偶尔寻找一些乐趣,权当调剂一下乡村平淡的生活。既然蔡美丽真被自己治好了,段小涯立即又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蔡美丽,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鬼附身吗?”蔡美丽茫然摇头。段小涯长长叹了口气:“咱们总算认识,我就指点你一两句吧,最近你是不是拿了什么不义之财?”段小涯知道蔡美丽开的发廊,并未只是给人洗洗头发,偶尔也会做些见不得光的买卖,这不义之财自然是有的。蔡美丽却也想到此节,对段小涯露出敬畏的神色。段小涯心中窃喜,又是一个傻娘儿们,一脸肃穆地道:“你命里容不下这些钱,若是遇到哪儿修建寺庙,快快把钱捐了,否则消了你的福分,还会有其他邪祟跟着你。”他把圣女宫的神像砸了,父母许愿重塑金身,又要把圣女宫重新修葺一遍,段小涯也不敢去阻止,否则父母只怕更会惶恐不安。但优昙圣女把他打落山崖,又让段七公命殒当场,这笔钱段小涯打心眼里就不愿意出。所以说了这一番话,好歹让蔡美丽分摊一下,周围的村民听说,也在窃窃私语,特别是那些曾经拿过不义之财的人,心里更是惶恐不已,谁也不想像蔡美丽一样,一觉醒来忽然变成哑巴。这么一来,修葺圣女宫的钱,一大半都被分摊出去了。段小涯本来是存了一些坏心眼,但是错有错着,却让蔡美丽从此改了皮肉的营生,正经地做起发廊的生意,倒也是功德一件。人生的际遇,实在难以预料。楚翘这个时候看段小涯的眼神完全就不同了,弱弱地问:“你真的能够驱鬼吗?”“你刚才不是都看见了吗?”刚才的事,楚翘确实看在眼里,可以肯定,蔡美丽绝对不会是他的托儿,所以她对段小涯更加讳莫如深,问道:“这屋里没有其他脏东西了吗?”段小涯看着楚翘,果然很翘,楚楚动人的翘,于是玩心大起,忽然面色装作惊恐的样子:“你……你后面……你没感觉到有人摸你屁股吗?”“啊——”楚翘惊慌失措,顿时脸色苍白,望向段小涯:“你……你把他赶走。”段小涯暗暗得意,笑道:“刚才已经把脏东西赶走了,想不到还有漏网之鱼。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鬼也有善恶之分,刚才那只不是恶鬼,只是一只善良的色鬼而已。”“赶走,把他赶走!”楚翘反应十分激烈,倒让段小涯微微一怔,见她神色惊慌,显然是被他吓坏了。段小涯兴趣正浓,本想再吓一吓她,吓的她钻到自己怀里最好,不过这一次他来小澳村,可有重要的事,所以也不便在此耽搁。“下次有空再替你赶好了,现在我有急事。”段小涯说着朝外走去,村民自动地让出一条道来,现在众人对他完全刮目相看。段小涯心想,以前凭真本事给人治病,村民也没这么敬畏,现在装神弄鬼,一个个恨不得当场给他跪倒。看来,越是子虚乌有的东西,越能使人相信,那些实实在在的本事,众人也未必会把你当一回事。越是愚昧的人,就越相信空洞的话,就像那些传销主义,高谈阔论,往往信徒颇多,而实事求是埋头苦干的人,却很少有人问津。神识之中巫的成分越来越多,段小涯渐渐地也就领会到了蛊惑人心的本领,三分真七分假,玄乎其乎。虽然并不打算以此去做伤天害理之事,但偶尔拿来调戏良家妇女,捉弄看不顺眼的村民,倒也是不错的选择。他虽不乏侠义心肠,但天性顽劣,拥有超乎常人的本事,首先不是想到去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而是想到如何去恶作剧。楚翘见他忽然就走,急忙追了上去,问道:“你去哪儿?”“我去找小蔡头,你还有什么事吗?”“等你办完事,能不能过来一趟?”段小涯眼睛一亮,笑道:“你要为我服务吗?”楚翘瞪他一眼,又气鼓鼓地返回屋里,段小涯看着牛仔包裹之下的臀瓣,翘而饱满,不禁嘿嘿一笑,当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和蔡美丽合开发廊,怎么可能不被蔡美丽拖下水?找个机会,让她服务一下。段小涯心里在想。然后朝着小蔡头的家里赶去,小蔡头坐在门口劈着柴火,虽然煤气已经农村普及,但换煤气太不方便,要从镇上把煤气抬上来,所以农村还是普遍烧火,何况要比媒体实惠的多,漫山遍野都是可以烧火的材料。“小涯,你怎么来了?”小蔡头抬头看他。“叔在吗?我来找他有事。”“我爸今早就出门了,到底什么事?”“就是点穴的事,还要让他再走一趟。”小蔡头站了起来:“我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咱们先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