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妹本来是值夜班,白天可以回家休息,等到曾芸看好了伤,三人一起到了三角牌叫了三份炒米粉上来。周小妹奇怪地看着段小涯放在桌上的药王鼎,药王鼎是拿黑色塑料袋包起来的,伸手要拿。段小涯急忙制止:“别动。”“什么宝贝,我不能看吗?”周小妹不悦地撅起了嘴。段小涯嘿嘿一笑:“这个……其实是尿壶,你确定要看吗?”周小妹一愣,嫌弃地瞪他一眼:“段小涯,在吃早餐呢,你还尿壶放到桌上!”段小涯急忙把药王鼎放到脚下,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我家没有卫生间,起夜要到房外的茅厕,我这人比较懒,所以准备了一个尿壶。有时来大的,也就顺便在里面解决了,一坨一坨,一个晚上没倒,生满了蛆……”曾芸一口米粉喷了出来:“段小涯,你还让不让人好好吃一顿早饭了?”周小妹完全吃不下去了,惆怅地望着段小涯:“你这么恶心,你家里人知道吗?”曾芸奇怪地问:“你干嘛把尿壶带到镇上来?”周小妹也跟着奇怪地望他,他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带着尿壶上街,总归是件奇怪的事。“不对,刚才在医院的时候我看过你的尿壶,看起来像个木碗。”周小妹警觉地看着段小涯,直觉告诉她,这家伙没对她说实话。段小涯只有把秦朵的话搬出来:“没错,是个木碗,我把魏家树打进医院了,他如果醒不过来,我就只能亡命天涯了,所以带着一个木碗出来,时刻准备乞讨。”周小妹竟然没有怀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以你的形象,确实很适合加入丐帮。”“我要是加入丐帮,你就是乞丐婆。”“好呀,我陪你一起乞讨。”周小妹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段小涯极度无奈,真是一个没羞没躁的女人,他估计是被她缠上了。曾芸看不了周小妹腻歪的样子,起身,说道:“段小涯,我要回去了,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好。”段小涯站起来,又让周小妹回去休息,毕竟值了一晚的班,估计也累坏了。然后,坐上曾芸的QQ朝着村里而去。曾芸把他送到棘山村的村口,段小涯朝着山上走去,正在路边的田地收割水稻的唐小玉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小涯哥,你不是逃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呢?”唐小玉着急的不得了,“现在刘主任到处带人抓你呢,魏家人也在找你呢!”“怕什么,魏家树又没死,他们总不能找我填命吧?”他昨晚听了魏家的谈话,段太公暗里施加压力,只要魏家树没死,魏家人也不敢向他追究责任。否则,他们段家也不是吃素的,魏长山对杨晶晶施暴,虽然未遂,但要追究起来,也是犯罪。而围攻他的十几个魏家人,自然也要到派出所走一遭。“小涯哥,你怎么知道魏家树没死?”“我刚到镇上看过他,这家伙活的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唐小玉松了口气,又担心地道:“可是,你终究还是打了人,魏家人也不会放过你的。”段小涯冷笑:“你当我怕那一群老狗吗?他们十几个人打我一个,还说的出理来了?”“小涯哥,你真厉害。”唐小玉对他一脸的崇拜。段小涯随手在她肉感十足的脸蛋捏了一下:“那是,你小涯哥是谁呀!”段小涯大摇大摆地朝着家里走去,路上的村民无不侧目,这家伙打死了人还敢回来,真是不怕死的主儿哇!到了家里,段志远和李美翠今天都没下地干活,担惊受怕整个晚上,忽见段小涯回来,又把二老给吓坏了。“小涯,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知道现在两村的人都在抓你吗?”李美翠着急的要死。“妈,没事,魏家树又没死,我怕什么?”“啊,没死啊?”段小涯点头:“活的很好,估计很快就要出院了,我到镇上看过他了。”李美翠松了口气,然后又死命地拿着拳头捶他:“你个夭寿仔,没死你不用赔医药费呀,这一次不知道又要赔多少呢!”段小涯从小到大,没少惹事,李美翠每次赔钱,都是一阵肉疼,这钱要是花了,倒也罢了,无缘无故地出去,可不心疼吗?所以,这一次揍起段小涯,也是下了狠手。段小涯哇哇大叫,朝着段志远道:“老头,你管不管你老婆?”段志远来拉李美翠:“好了,老婆子,魏家树没死,这是一个好消息,要是赔点钱能把问题解决,总比咱们小涯去坐牢强。”李美翠想想也是,也就没再为难段小涯。段小涯一脸轻松地上楼,先把药王鼎锁在衣橱之中,昨晚闹了一夜,他也没睡个饱觉,洗了个澡,迅速地躺到床上。刚刚躺了下去,刘克明就找上门来了,对段志远赔笑:“老哥,听说小涯回来了。”段志远笑道:“刘主任,我听小涯说,魏家树在医院里也没啥事,就不用来抓小涯了吧?”魏家树醒了之后,王娣第一时间把电话打到家里,现在魏家人都知道魏家树没死,好像还是段小涯救活了他。这件事段太公既然已经插手,魏春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争取和平解决,所以先把消息告诉了段志达。段志达就让刘克明来找段小涯到村委会,毕竟他是当事人,两家若要和解,也要段小涯出来给人道个歉,医疗费方面也要商量一下。刘克明转达了段志远的意思,笑道:“老哥,放心,小涯不会有事的。”段志远只有上楼,先把段小涯叫了起来。段小涯烦不胜烦:“这群人有完没完?人又没死,还不消停。”段志远劝道:“小涯,这次是不幸中的万幸,魏家愿意和解。”“娘的,他要和解,老子还不愿意呢!”段小涯怒气冲冲地下楼。对刘克明道:“刘主任,村里的治安归你管是吧?”“是啊,我管。”刘克明警惕地看着段小涯,不知道这小子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魏长山带着十几个人打我,这事你管不管?”刘克明为难地道:“小涯,虽说他们十几个人打你一个,但你也没事不是?问题是,现在他们那边的人有事,我们只能低个头了。”“娘的,这算什么道理?活该当时我就要被他们打死就对了呗?我还不能还手是不是?”刘克明皱起眉头,村官难当,刨去法律规定的界限,村里都是拿道理和人情来说事的,但这种东西谁又说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