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恐怖的念头弥漫沈重山全部身心,让他分不清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脸色越发苍白的沈重山额头有豆大的汗水滑落,而沈重山努力地在控制自己的念头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他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在秘境之中,一切都是虚幻的是假的,但是那恐怖的念头却好像是遇到了化肥和春雨的藤蔓一般疯狂地在滋生生长,爬满了沈重山的整个身心···啪···这是一滴汗水落在地上的声音,沈重山低下头,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这一滴汗水从额头上滑落然后拍打在地面上,晕开一个小小的汗渍···而这个晕染开的汗渍眨眼之间就消失了。见到这一幕,沈重山愣了一下,他细细地思索了片刻,忽然抬起手捏住了旁边的栏杆上,这是公路的防撞栏,栏杆无比的坚硬,但是在沈重山的一握之下,它发出咯吱咯吱难听的钢铁扭曲声,随后,沈重山松开了手,见到那栏杆上出现了一个清晰可见的手掌印,但是诡异的事情在他松手之后马上就发生了,这个清晰的手掌印竟然肉眼可见地消失去,仿佛被什么莫大的力量抹平了一般,只是两三个呼吸的功夫,那栏杆就恢复了最开始的模样。沈重山往返试验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好像,在这个世界里冥冥之中有一种规则,这种规则的限定下不可以对这个世界的任何物体造成损坏,哪怕是损坏了,在这种力量的干预之下这种损坏也会立刻被修复。沈重山轻笑一声,心头那恐惧的念头悄然无声地退去,仿佛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般,因为沈重山找到了证据证明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啊!!!!”就在此时,一声歇斯底里到了极点的惨叫声传来,仿佛是一头被困到了极限的野兽发出最后的怒吼声,这是沈重山来到秘境之后听见的第一个声音,他立刻就朝着声音来的方向追了过去。在这条公路的下方,公路到这里变成了一座立交桥,而立交桥下有一个人形的深坑,沈重山知道那是有一名参加秘境的骷髅会成员落到了这里,而就在这不远处,一个身穿着斗篷带着面具的人正在疯狂地怒吼,他整个人左突右撞,疯狂地用自己身体的一切部位去撞击任何他能看到的东西,就好像是一个发作的疯子,让人不寒而栗。“不!不!不可能!这个世界,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其他人呢?他们都去了哪里?为什么抛下我?不可能!”这个骷髅会的成员在疯狂地怒吼,猛地,他呛出了一口浓血,沈重山看得眼皮子一跳,这口浓血之中分明有一些仿佛内脏一样的破碎碎块,沈重山知道那是这个人用尽了全身最大的力气去怒吼带来的严重后果···他的声带被硬生生地撕裂了,整个碎裂的声带变成一块块碎块从他的口腔中喷出来···这个人,因为没有走出那种极端的恐怖之中疯了,而疯了最直接的下场就是他生生地吼破了自己的声带,声带被撕裂变成碎块喷出口腔,让他彻底失了声变成一个哑巴。沈重山眼看到这个人双手捧着自己的脖子,沈重山的心中也是跟着肉紧了一把,虽然不曾经历过,但是想想都能想得到这种喉咙声带被硬生生地让自己给吼成了碎块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剧烈疼痛,最关键的是这种疼痛因为声带已经彻底碎裂而没有办法通过喊声而发泄出来···沈重山甚至都可以清晰地想象得到,这个男人的大脑内累积的痛苦现在就好像是一个高压锅一样,完全没有发泄的窗口,加上之前心理上的折磨,几乎没有人能承受得了这种肉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果然,这个人受不了这种折磨了,他忽然站起来,脑袋朝着一面墙壁撞了过去···tqR1砰的一声闷响,血浆和脑浆喷射了一地,这个把自己脑袋撞成了西瓜的成员趴在地上,自己碎裂开来的脑袋中流出来的鲜血汇聚而成的血泊中,他的手脚还在抽搐,此时沈重山才走出来,来到他的面前,低声说:“这一切都是假的,你没有扛过去,只能死了。”那个人被鲜血模糊了的双眼看到了沈重山,神采闪烁的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身体彻底失去了声息。沈重山抬起头,见到周围所有被这个男人毁坏的痕迹在那种规则力量下慢慢地被抹平,摇摇头,沈重山继续朝着市中心的方向走去,而他的身后,那名骷髅会成员的尸体就放在那里,似乎和周围的秘境成了一个整体,永远地出不去了。这一次,沈重山继续行走了大约一个小时,虽然距离沈重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但是天空的天色却还是原先那样阴沉沉的,没有变亮也没有更黑暗,沈重山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觉得这个秘境之内的时间应该是被恒定到了一个固定的时候,这里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恐怕未来的几天,都会是这样的。就在沈重山琢磨着这件事情的时候,忽然沈重山站住了,他侧头看向不远处的一幢建筑,他刚才隐约听见了一声喘息声,这种喘息声绝对不是人类发出来的,反而像是某种猛兽呼吸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而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这种喘息声是绝对不正常的。沈重山慢慢地朝着那幢建筑物靠近,这是一幢两层楼的小洋房,看起来像是某一户的人家,推开门,这是一个客厅,沈重山一眼能看见不远处的厨房和楼梯还有通向后院的走廊,这里充满了人类生活的气息,甚至在茶几上还放着半杯喝剩下的咖啡,只是已经凉了,好像住在这里的人刚刚才走不久一样,要不是已经证明了这个秘境是虚假的赶走了那种恐怖,恐怕沈重山也要和那个被恐怖折磨得自杀身亡的骷髅会成员一样对自己和整个世界都产生怀疑了。恰在此时,楼上又是一声喘息,带着那种呼噜声,这一次无比清晰,好像就隔着一层天花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