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乡下地方,一个少年就有这样的功夫,还真的从未见过。这帮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人,一见上官星晖出拳的力道,再无刚才嚣张的气势,为首的一人戴着一顶安全帽走了过来,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说:“这里就要被拆迁了,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知道吗?”李响只觉得好笑,打不过,就过来讲理吗?这些流氓真是怎么有利怎么来。李响向前一步:“我是恒丰地产的总经理李响,这块地明明是以文物保护的理由征用的,这些古村落的屋子也都是算在文物范围里的,为什么要拆?你这个文件拿过来给我看一下!”李响很久没有用恒丰地产的招牌出来,这会一说,反倒唬得那头头一愣一愣的。他看李响的谈吐气势不凡,不像上官星晖只是个毛还未长齐的年轻人。当下就把那公文塞到李响手里:“你看吧,反正是盖了公章的。”李响拿过来一看,确实是盖了公章的公文,指明要将这些村落全部推平,但是落款却是程氏集团。“我记得这块地明明是被环保局和文物局联合保护的名义征用过去的,怎么又轮到程氏集团出面了?光凭这个可不行,”那个头头不服气道:“反正我们今天就是要把这里拆了,都给我让开,否则直接从你们身上碾过去,大不了赔个万把块的,算什么!”那头头一挥手,一群人退到那两推车后,推车开始缓缓地向前压了过来。上官星晖怒不可遏,他自幼在上官家族长大,醉心风水修炼,很少出来,哪里见过这种欺霸场面,当下就要施展五形步,到那推车上,把那驾驶员拉下来,好好打上一顿。一只手拉住了他。李响一步当先,走到那推车前,双臂大张,挡在车前。那头头一皱眉,伸手示意推车停下来。推车在李响身前一米的地方停下来,那个圆形的大铁轱辘只要再转半圈,就能将李响压成肉饼。上官星晖在后面看了都手心发汗,不知道李响哪里来这么大胆,居然敢独挡推车,要是推车的驾驶员一时反应不及,没能把推车停下来,李响不就被压死了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头头问道。如果是那个老人,头头还不会顾忌这么多,毕竟他常干这一行,做事前,上面接头的人都会给他一个指标,出几条人命并不是大不了的事,这些命贱的人,推死了充其量也就赔个几十万,而且是在这些穷乡僻壤的地方,没有人会知道的,只会被当成普通的施工意外来处理。可如果是李响这种衣着谈吐的城里人,而且他刚才也表明了什么公司总经理的身份,这可就麻烦了。头头看得出来李响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有他的上家看起来那么华贵,但也是属于同一档次的人。这种人的能量他可是知道的,要真的跟自己对起来干,自己就算多出来几个脑袋,也比不过他们。李响正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推!给我继续往前推!”李响看得极远,他早早就认出了是阿烈往这里跑来。上官星晖脸色一变,他虽然没看见过阿烈,但是有关他的照片却几乎翻烂了,无缘无故地把自己父亲打得那么惨,这笔帐算起来,上官星晖比李响还要痛恨阿烈一些。阿烈赶了过来,站在那头头身边。头头立刻谄媚地说道:“烈哥,你来了。”“推!继续推!”阿烈似乎没有看见李响这个大活人站在推车前,大手一挥,豪气万丈地说道。头头为难道:“烈哥,他说是什么公司的总经理,好像有点来头。”“有来头?来头再大能和程爷比吗?快!给我推!”阿烈难得见到这么好的机会,见李响发横站在推车前,要是一般人也许会被他这样的气势给吓倒,但是他阿烈又怕过谁来。只要把李响碾死,事后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把这件事轻松揭过。“推!”头头对推车驾驶员做了个手势。推车的轰鸣声立刻大了起来,巨大的排气声从推车后方的排气管喷出,一人高的铁轱辘朝李响头上压了过来。然后没有任何事发生。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李响已经不见,那铁轱辘往前了一圈,又停了下来。却是那驾驶员感觉到不对,又将车停了下来。一个人就算再小,被推车压上去,多少会有些阻力,但是这次他却没感到任何变化。李响此时已在瞬间退后了几步,站回到上官星晖身边,他脸上布满了铁青之色,没想到这些混混般的拆迁队居然惘顾人命到这种地步。真的压了过来!如果换做其他人,真的会被那铁轱辘压成一片肉泥,粘在那轱辘上撕也撕不下来。上官星晖的眼睛亮得好像能要刺透李响——刚才李响施展出来的身法,他从未见过!阿烈没想到李响的速度居然这么快,脸色也是一变,接着大声道:“停下来做什么?还不继续。”推车里的驾驶员也如梦初醒般,推动了操作杆,铁轱辘带着吱吖的响声,碾过地上的碎石子,继续往前开去。阿烈的脸上带着浓重的期待,他只盼李响一时热血上涌,真的和这个屋子共存亡,自己在这里就能把这个祸患解决,那时也不用在这乡下地方守着。回去后给程重汇报时更能记上一功。李响此时的目光却没看向那推车,而是转向村口的土路上,似乎那里能突然蹦出什么救星来。上官星晖却是只想闯到那驾驶室将那驾驶员拉出来。李响的那只手始终牢牢地挡在他身前:“再等等。”李响在上官星晖耳边低声道。“还等什么!”上官星晖急道。藏在二人身后的老妇已经开始低声地啜泣,她不懂这些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闹哄哄的,她的耳朵也听不清楚,只是看到那推车的铁轱辘扑天盖日地过来,就要把自己这间老屋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