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骑兵冲上前来的居然是古战宏,当他见到十几支箭矢穿入车武身体的时候。心猛得一抽,马鞭一指便欲令人捕拿云玥。老姜大喝一声挡在云玥身前,老兵们立时明白过来。此时正是表忠心的时候,人皆大吼一声站到云玥身前。“嗖”一枝劲箭钉在古战宏马前泥地里,箭矢劲道很足。半支箭杆都钉进泥土里,尾羽却还在不断摇曳。古战宏胯下战马吓得已经,前蹄高高抬起虚空踢踏两下。古战宏连忙抓紧缰绳,饶是他骑术了得这才没有被掀翻下马。不用说射箭的便是角楼上的铁塔,黑暗中远远可以看到他的轮廓。好像手上拿着一支箭矢,随时准备发射。古战宏暗自心惊,铁塔手臂没被砍断之时已然是名冠三军的神箭手。那个时候古战宏可是亲眼见过铁塔的箭技,那箭技真是神鬼莫测。百步穿杨已然不足说明其高明,只可惜被秦军砍断了臂膀,从此沦为废人。他古战宏还着实为铁塔惋惜了一下。前些时听说铁塔箭技恢复,说是云玥给他做了一支假胳膊。一直想见一见,没想到今天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周遭的亲卫“呼啦”一下围了过来,手中盾牌高举。古战宏知道这是徒劳,铁塔身在角楼之上。就算是盾牌举得再高也没用。再说,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没有缝隙。当年他可是见过铁塔遥遥射穿丛林中一只火狐的双眼。那份箭技,如今想想都令人咋舌。“云校尉,你擅杀部属。可知即便他犯了逆天大罪,也是我营军官。生杀予夺连我这个前锋营统领都没有权利,需交大将军解决。你云玥芥菜籽大的一个官儿,说杀就给杀了。你好大的胆子。”古战宏知道今天硬拿云玥,立时便会引起哗变。他也不傻,知道云玥身后站着安平君这个靠山。而且这小子出身乌家,那可是大赵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家中在军队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无奈之下,只能抬出军规来压云玥,算是找找面子。“古将军,属下并非擅杀车武车哨长。你看他手持利刃,欲行行刺本校尉。属下只是自保而已,难道他拿着剑要杀属下,我便站在这里让他杀不成?”云玥也是丝毫不让,这个上官本来就对他甚是偏激。今天索性就撕破脸,反正到邯郸也没几天。到了邯郸,各走各路各找各妈。老子管你是什么统领将军,都是****。“你……”古战宏被云玥当面顶撞,有些下不来台。但车武的尸体摆在那里,手中寒光闪闪的青铜剑攥着。这么多人看着,让大家集体选择性失明,明显不是一个好主意。“哼!本统领现在便是向大将军禀报,你牙尖嘴利自己去向大将军解释吧!”古战宏忽然发现自己处于不利局面,进不得退不得。索性抬出廉颇,准备一走了之。“属下也会连夜派人,向王上向安平君上禀报此事。”拉大旗做虎皮,这个时候哪顶帽子大拉哪顶。赵惠文王的帽子够大,狐假虎威这方面云玥当仁不让,立刻拉过来用用。古战宏自然也是吃了一惊,对于最高领导他还是极度敬畏的。这小子居然能够直接向王上汇报工作,这哥们是什么人。古战宏有些后悔,刚刚为了一个死人得罪云玥,可此时已然骑虎难下。带着他的骑兵,狼狈的去了。去的方向正是廉颇大营的方向,显然是去找廉颇告状去了。云玥令人将车武的尸体装殓起来,手上那柄青铜剑更是妥善保管,让车哨长攥好。以便来日,当堂对峙。为了防止古哨长意外松手,郑彬甚至拿小细绳绑缚了几道。出乎云玥的预料,廉颇这老家伙并未找他来理论也未派人前来抓他。平静的行军,平静的扎营,平静的开饭。平静的让云玥都有些不平静,太他娘的反常了。事有反常必为妖,云玥闹不清楚廉颇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除了派人将车武的尸首拉出去埋了,纵横战国的廉颇大将军,居然连屁都没放一个。事实上造成这诡异局面的,完全是麻杆打狼两头怕的结果。云玥最后拉的那顶帽子实在太大,本就构思过度的廉颇更是有如惊弓之鸟。现在也不骑着马到处溜达了,就坐在马车里不断召集铁杆部属会议。中心议题只有一个,若是赵惠文王对他下手这帮子手下帮谁的问题。云玥躲在队伍里战战兢兢了两天,就连老姜都是衣不卸甲食不解带的警戒。熬了两天,一只独眼跟兔子一般的红。结果被云玥连踢带踹的撵到伤患的马车上睡觉。就熬夜这个问题来说,自闭症患者铁塔非常能熬。两天下来什么事也没有,一到晚上两只眼睛瞪得溜圆跑到临时搭建起的角楼上。远远看去好像一只蹲在树上的夜枭。郑彬像只耗子似的乱转,忙里忙外的打探消息。人小道道却挺多,廉颇今天见过谁,说了多长时间的话都被这小子打听说出来。云玥从这些被召唤的人看出来,似乎廉颇在酝酿一场大的行动。就其规模而言,近似于造反。这老小子有造反的胆量?三家分晋这才多少年,赵惠文王又是造反起家。对大臣将军们不是一般的警惕,云玥衷心希望廉颇能够造反。因为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赵惠文王的大军撵成渣渣。无论是什么绝世名将勇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变成黄酱。不管廉颇多么不愿意,邯郸还是到了。远远的已然可以望见邯郸城的轮廓,此时日到午后。如果赶一赶似乎晚上便可以到达邯郸,对于归心似箭的云玥来说。每一秒钟都是一种煎熬,离家两个月,也不知道家里究竟如何。可廉颇那老王八蛋一道军令下来,差点儿没将云玥气死。就地扎营,等候明日进城。靠你妈个王八蛋!云玥对着远处廉颇的营垒在心里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