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个自称姓高薛勇兄弟的人给朔铭打电话,说检举朔铭的人已经查出来了,名叫聂坤。朔铭没听对方诉说聂坤的简历,因为太熟悉了,熟悉到对方身体长什么样喜欢什么姿势,哪种姿势比较拿手。听到这个消息朔铭既是惊讶又觉得合乎情理。聂坤嫁给孟文景图了什么,还不是利益,如今一定绿帽子让聂坤一无所有,能不恨?而这一切的根源实则在朔铭身上。如果没有朔铭他也不认识什么关冬生,即便没有关冬生,难道与朔铭的苟且关系就能一直隐瞒下去?人在极端的情绪下就会有很不合情理的极端想法,这时候的聂坤内心知道所有的一切还是自己不检点,但想的却是别人对不起她,这是正常人一贯的思维,出了事总习惯性的把问题推到别人身上,而自己就是最冤屈的那一个。为了报复朔铭与孟文景,聂坤拿那片地说事也就合乎情理了。最为关键的是聂坤作为孟文景的老婆举报,其效果还要好太多,这叫什么?大义灭亲?那片地的丈量以及设计仍在继续,这是朔铭的意思,地权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就算孟文景有什么小动作难道还能一直拖着不让朔铭建设?更何况设计图纸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尚佳轩让朔铭去一趟建筑公司,更确切的说是开发公司。朔铭觉得好笑,公司是自己的,只是签了几个字,公司名都叫不上来的情况下自己成了法人。尚佳轩知道朔铭的喜好,对于名字并不在意,只要不起个诸如朔铭的小丁丁之类的匿名就可以。尚佳轩意气风发,朔铭可谓是他的伯乐,如果没有朔铭,如今的尚佳轩还在另一家建筑公司做项目经理,这才多久,一个项目经理成了两家公司的总经理,地位称谓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挣钱多了也得到心理上的满足。还有一点,尚佳轩与大玉的婚事差不多定了,朔铭怎么说也算个媒人,于公于私,尚佳轩对朔铭都可谓感激涕零。“朔总。”见朔铭到了,尚佳轩赶紧把朔铭往里面让。看到办公室里摆着一个巨大的老树根做成的茶桌,朔铭眼睛一亮。这种木桌价格高得离谱,是用一整个树根雕成的,整体设计小桥流水,坐在这种桌子前喝个茶绝对是个享受。朔铭说:“呦,尚总鸟枪换炮了,这么好的桌子是从哪家地主老财那弄来的?”朔铭没有怪罪尚佳轩花钱,很多时候还是需要装点门面。尚佳轩只是个职业经理人,这种门面的装点尤其重要。尚佳轩有些扭捏不好意思,笑笑说:“碰巧看到了,没提前给你打声招呼。”毕竟这东西花钱不少,而且还是花公司的钱。公司的钱不就是朔铭的么。朔铭摆摆手,垂脸瘪嘴,有些不高兴的说:“愣着干什么,上茶!你这茶博士不合格啊,扣工资。”见朔铭没什么意见反而开玩笑,尚佳轩也乐了,尴尬的说:“桌子是好桌子,但这茶叶就有点次了。”“等去买几斤好的,待人接物的不能从这些小地方省钱。”虽然尚佳轩接触更多的是小包工头,但即便是这样,一个公司的软实力还是要体现的。自从把建筑公司给尚佳轩管理,虽然尚佳轩没自主的接到多少工程,但也算是实打实的帮朔铭挣钱了。花点钱只要没用在歪地方就行。尚佳轩很熟练的泡茶,对这些茶具摆弄的很专业,朔铭赞了一句,但奇怪的问:“就我们两个,摆三个杯子干啥,还有人?”“马上就到了。”尚佳轩说:“今天请你过来主要是商量一下规划的事,可别我们做的让你这个大老板不满意啊。”朔铭点头,喝了口还烫嘴的茶:“薛勇那边的人?”“嗯,姓高。”尚佳轩正要简单的介绍几句,这时传来敲门声,尚佳轩眉头一挑,立即站起身去开门:“应该是来了。”尚佳轩打开门,从外面进来一个三十五六岁偏老相的中年,之所以称之为老相主要是这个人长得有些着急,明明相貌上是中年人的样子,可那抬头纹,就像面前老树根茶桌的年轮,密密麻麻啊。从合作的角度来说朔铭与薛勇是平起平坐的,尚佳轩与这个额头有年轮的高姓男子地位相等,所以朔铭等对方走近,尚佳轩要介绍的时候这才起身与之握握手。尚佳轩没说具体,只说对方是高经理,朔铭对对方的姓名也不感兴趣,今天谈的事才是重点。寒暄过后,尚佳轩与高经理轮流说了自己的看法,然后就是一条条的问朔铭的意见。朔铭反问高经理:“勇哥是怎么说的?”高经理说:“勇哥没什么意见,他说一切听你的,小区的建设以及开发他都不参与,只是安排我参与知情权。”这是把钱放给朔铭的意思,朔铭与薛勇只见过一面,可以说素昧平生,这个薛勇,还真是有度量,就不怕朔铭做出错误的决断让他赔钱或者少挣钱?开发小区,赔钱的概率太低,可少挣钱却是真可能的。朔铭点点头,没过多的猜测薛勇为什么这么做。听尚佳轩的介绍,由于小区在丰城城区中间地带,楼层打算起高一点,大致规划是三十层左右,也就是楼高不超过一百米。朔铭想了想,然后说:“这样建设会不会出现前面楼遮挡后面楼的阳关这种问题,光照不够审批也比较难的。”高经理解释说:“这个不会,日光照射时间的有规定的,我们设想的规划方案是在同等面积的土地上建造更多建筑面积,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争取利润。但同时有一点,地下停车位要设计两层,或者更多。”如今的新建小区地下停车场都是一层,就丰城而言还没听说过两层的,在明山市也没见过,建筑面积的密度得多高才需要两层地下停车场?朔铭没费心思想,直接问出来,尚佳轩拿过一张草图,比划着说:“外围是门市房,独立的三层建筑,这也是政府要求的,而且有三分之一是政府补偿房,也就是原地拆掉的门市房。根据我们的规划,门市房外围距路遍只有十米不到,也没规划停车场,所有的车辆停放都在地下。”朔铭摆摆手:“你这些大道理我没兴趣,我只想知道这样规划投入产出比怎么样?”不仅朔铭,商人都一样。商人的天职就是挣钱,尚佳轩干脆拿出一份表格:“这是我做的推算,如今的方案绝不是投入产出比最高的,但却是最挣钱的。”挣钱就行,朔铭点点头,其他细节根本没问,甚至面前的那张尚佳轩辛辛苦苦熬夜点灯弄出来的表格都没看一眼。朔铭说:“小区规划了几期?”高经理说:“四期。”朔铭再次点头,随后又说:“把这片地分成四份?”“不是。”这一次是尚佳轩解答:“一期只有两栋楼,因为我们的资金不够用。”钱,又是钱。虽然安置房的工程款大部分已经到位,但仍然捉襟见肘,用薛勇的一千万来开发小区,并不现实。朔铭说:“没想过贷款?”尚佳轩耐心的解答,朔铭瘪瘪嘴,一直以来除了买房朔铭从不欠银行一分钱。最初做小包工头不贷款是因为朔铭除了那栋房子没有抵押物,利息太高朔铭觉得得不偿失,尤其是缺钱了亲戚朋友借点,记个人情也不用付利息。如今的朔铭没钱了也只能到银行借。朔铭要听的不是详细数据,而是大致方案。谈了没一会,朔铭对整个小区的规划甚至日后的营销方案都大致了解,端起茶杯示意大家喝茶,朔铭一直不端杯,高经理与尚佳轩也不好不停的喝。尚佳轩说:“还有一点忘说了,现在的小区建设规划够一定面积一定要有相应的早教机构,朔总,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朔铭嗯了一声,这个朔铭也知道,之前还曾对幼儿园项目动过心思。朔铭看了眼高经理,笑着问:“高经理有什么想法没有?”问的是高经理,实则是在问薛勇有没有什么想法。高经理立即干笑答道:“我能有什么想法,而且勇哥也不喜欢教育行业。”的确,薛勇虽然很儒雅的样子,但骨子里以及行为作风还是大流氓,让一个流氓来做教育行业,怎么想都有些滑稽。既然薛勇没兴趣,朔铭瞧了眼尚佳轩也就不做声了。朔铭什么不问,尚佳轩也就什么不说。朔铭一定是在避讳高经理。事谈完了,朔铭拍拍手:“行,就按照你们的意思规划设计就行了。”说完,朔铭只喝茶,基本与两人没什么交流。高经理也知道,自己该走了,与朔铭交流的这些还要回去向薛勇报告,朔铭与尚佳轩也一定有需要商量的地方。高经理告辞,朔铭假意挽留,甚至只是欠身要送,高经理赶紧客气几句。等高经理走了,朔铭与尚佳轩喝了杯茶,朔铭想了很多问题,这才说:“幼儿园的项目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