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半妖

                “报恩情?也不必非带着他啊?就他目前的状况,只会耽误我们的行程。”灵乌很是不满。他对龙玄凌忠心耿耿,如今,龙玄凌不在我的身旁,他只想赶走对我“有意”的顾少霆。“灵乌,我欠他的太多了,就算是舍出这条命去,也还不清了,你明白么?”我看着灵乌,严肃的说道。灵乌见我沉着脸,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能是松了口:“主子,您别这么看着小的,带着就带着呗,等他的身子骨硬朗些了再让他离开。”我不语,想着此次,我同顾少霆的目的地是一致的,都是去屠妖馆。他杀他的灭门仇人,我则是要龙骨丹。先前,听扈洪天对柳榆生说的那番话,我可以肯定,那龙骨丹就在扈洪天的手中。“主子?主子?”灵乌连叫了我两声,我这才回过神来,立刻朝着楼下走。“主子,您这又是要做什么去?”灵乌好奇的问我。“我要去抓些活畜来,给顾少霆吃。”我也不隐瞒他。灵乌一听,立刻拦住了我:“主子,他如今的情况吃一千只鸡鸭,都补不了半点元气,他这是初为妖,妖气不稳,才会如此,罢了,既然他是主子您的朋友,那小的就帮他一把。”灵乌说着,只是到楼下要了一个瓷碗,然后就示意我同他一道进了顾少霆的屋子。“你想干什么?”我狐疑的望着灵乌。“主子,小的好歹也算是大妖,之前在荒蛮炼狱也吃了不少的妖丹,如今身体强健的很,妖血也旺盛。”他说完,抬起手,朝着自己的手心处一划,殷红的血便冒了出来,朝着瓷碗之中滴落。床榻上的顾少霆原本是双目紧闭的,结果灵乌的手割破之后,他猛然睁开了眼眸。不等灵乌端起那碗血水,顾少霆就挣扎着坐了起来,并且一个翻身就从床上滚落到了地上。灵乌看着他摇了摇头:“哎呀,本大妖的血,虽是难得,你也不必如此激动。”“给他吧。”我见灵乌还有空逗弄顾少霆,有些焦急,开口催促道。灵乌这才蹲下身,将那碗血送到了顾少霆的嘴边。顾少霆那苍白细长的手一下就抓住了瓷碗,并且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顷刻之间,一大碗的血,就被喝的干干净净。顾少霆的脸色也稍稍好转了一些,灵乌伸出手,抓过顾少霆的手腕好似是在给他把脉。“诶,这小子有趣,喝了血之后,身上好似暖起来了,而且,好像还有点脉搏啊?”灵乌惊诧的说着。之前灵乌说顾少霆成了尸妖,只是尸妖就是尸体化作的妖物,尸体是不可能有脉搏一说的。“真的有,主子您替他把把脉。”灵乌指了指顾少霆的手腕。我连忙俯下身,给顾少霆把脉。这一把脉可了不得,他确实有了脉搏,于是,我又伸出手,朝着他的心口处一按,居然也有了微弱的心跳。虽不明显,但是,我确定是有心跳。“灵乌,他这是?”我不知道,顾少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半妖?”灵乌嘀咕了一句:“介于妖和人之间,这种情况是极少见的,不过若是能好好修炼,吸食足够的精气,他或许能成为人和妖都惧怕的“东西”。”灵乌这话,好像是在对我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管是什么,他如今有了心跳,那便是好事。”我有些欣喜,连忙将地上的顾少霆扶回到了床榻上,本是想给灵乌包扎,结果灵乌手心的伤口却自行愈合了。看来,那些妖丹确实没有白吃。灵乌看着顾少霆,对我说道:“这家伙,给他弄几枚妖丹,他吃了或许能稳定些,否则,他这副模样,去了京中也是给咱们拖后腿。”“妖丹?”我凝眉,这东西不是想要就能有的。“小的体内的已经化作一团了,无法分出,等入夜了,小的出去给他寻几枚妖丹便是。”灵乌说的很是轻巧,依照他如今的情况,找几枚妖丹也确实不是难事儿。“嗯,好,不过,宁儿呢?”我看向灵乌。灵乌一愣,立刻说,他方才见康宁睡的香甜,就把她放到了床榻上了。“小主子,应该还没醒。”灵乌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我就立刻推门而出,连忙去看看康宁,让一个婴孩儿单独待着,我实在是不放心。结果回到房中,却发现床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宁儿?”我顿时一惊。灵乌也跟了进来,见孩子不在床上,他也慌了,将薄被全部掀开仔细查看,确实没有宁儿的踪迹。“哎呀,主子,刚刚小主子就在这睡着呢?这?”他说罢,俯身连床底下都找了。我心急如焚,却努力冷静下来,仔细巡视一周之后发现,一旁的窗户是开着的,并且窗户框边好似留下了绿色的粘液。于是,我走到窗户边上,嗅了嗅那绿色粘液的气息,又腥又潮湿。“灵乌,你过来闻闻,这是什么气味儿?”我开口问灵乌。灵乌慌张的冲过来,仔细一闻,便说:“好似是水蛙的气息。”“水蛙?”我凝眉,回想起这气息和苏梅儿家中的很是相似,于是直接从这窗户一跃而下,把灵乌给吓的惊呼了一声,见我稳稳落地,他也连忙跳了下来。“主子,您没事儿吧?”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疾步朝着苏梅儿的宅子跑去。这一路上,都隐隐约约能看到那绿色的粘液,并且顺着这粘液最后也确实是到了苏梅儿的宅门口。不等我拍门,就听到里头传来了打砸东西的声音,那声音很是清脆。“嘭嘭嘭,小嫂子,小嫂子你开开门。”我连忙拍门叫道。结果,半晌也没有人来开门,我和灵乌索性就翻墙进去了。一入院子,那股子潮湿腥臭的气息就更为浓烈了。而我疾步朝着堂屋里走,只见苏梅儿发疯了一般的在砸着东西,嘴里还不住的喊道:“我没疯,我没疯!孩子哭了,又哭了!”她披头散发,大声的叫嚷着,如今这癫狂的状态,跟之前完全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