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法!”白衫客大叫一声,虽然只是以手掌使出来的,但张青山所施展的,是一套精妙绝伦的剑法。张青山的手掌,猛然逼近白衫客的眉心要害。气势汹汹,若是寻常高手,早就血溅当场。可白衫客的应变能力相当的强,张青山出招迅猛,并出其不意,他居然硬生生的避开了。剑掌从白衫客的眉心划过,虽没有击中,却在白衫客的眉心留下了一道血迹。白衫客大呼过瘾。“痛快!痛快!棋逢对手!痛快!”说话间,白衫客也以掌还击,一掌恍恍惚惚攻来,若有若无,落在了张青山的肩头。张青山只觉得肩膀一痛,险些脱臼,却也毫不含糊,以剑掌还击。剑心决的要义,在于随心而动,草木竹石皆可为剑,手掌也是如此。只要心中有剑,便会威力无穷。张青山以一双剑掌与白衫客周旋,而白衫客所使用的招式,却是一门刚猛的掌法。两人陷入缠斗,却不分胜负。茶馆里的桌椅,全因为张青山和白衫客的争斗碎了一地,唯有两人所坐的凳子丝毫未损,倒是蔚为奇观。茶客们啧啧称奇,全都看得目不转睛。张青山和白衫客又斗了一会儿,招式已然越来越猛。只见白衫客的重掌直扑张青山的天灵盖而去,张青山并未躲避,反倒是以攻代守,手掌向上戳去,直刺白衫客的脉门。“咦?”白衫客一惊,张青山的出招居然不按常理。既然如此,自己也反其道而行之。白衫客并未撤掌,掌力继续向着张青山的头顶而去。“嘿嘿……”张青山微微一笑,也没有因为白衫客的掌力笼罩而变招,剑掌轨迹未变,继续向着白衫客的手掌而去。“轰!”两只手掌拼在了一起,迸发出猛烈的声响。由于力道十足,张青山和白衫客都不约而同的向后飞去,并重重的坐在了地上。整间茶馆不断的晃动着,所幸的是两位都未使出全力,所以侥幸没有倒塌。张青山和白衫客两人,所坐的凳子也碎成了木屑,两人对视了一眼,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朋友,你的功夫不错嘛!”白衫客恭维着张青山,心中的怒气顿时全消,早已经不记得自己和张青山究竟为什么会打起来。有生之年,能够有一名对手和自己战得不分胜负,其乐无穷,又夫复何求呢?“你也不赖!”张青山也道,这位白衫客,是自己来到了乾元界之后所交手的最强一人。若是两人摆开车马大干一场,就算自己使出全力,也不一定能够取胜。而且白衫客说话直来直去,与庸城的其他民众大不相同,张青山也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那些之前躲得远远的茶客们,见两人不再拼斗,都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一切都因为白衫客大放厥词而起,众人见白衫客与张青山都停了下来,也开始战战兢兢的询问。“你们两人,不会再打了吧?”“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行吗?干嘛打打杀杀的?”“对对对,保留意见即可,无需他人也与你一样吧?”茶馆的老板也来到了张青山和白衫客的面前,瞧着茶馆里面一片狼藉,顿时哀嚎起来。“我的茶馆?我的茶馆!谁来赔我的茶馆?”白衫客见周围聚集了不少人,便对张青山道:“朋友,敢和我借一步说话吗?这里人多耳杂,空气混浊!”“有何不敢?”张青山淡淡道,他已经瞧出了白衫客不像坏人,所以,也愿意结交这个朋友。“有意思!”白衫客冷笑一声,便从身上拿出了两锭金子,随后身形一闪,就离开了茶馆。张青山不甘人下,追了出去。茶馆老板将白衫客留下的金子捧在手中,顿时大惊失色。“这是水镜通宝,居然是水镜通宝!我的天啊!两锭水镜通宝!买十个茶馆都够了!”原本哭丧着的脸,顿时喜笑颜开,就好像在捡到了巨款的小孩子一般。茶客们也全都凑了过来,那可是整个水镜域都是硬通货的宝物,所有人都想一睹尊容。另一方面,张青山追逐着白衫客,不一会儿,居然已经追到了庸城城外。白衫客健步如飞,身形矫健,张青山也不遑多让,无论白衫客如何变速,也无法拉开距离。两人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数米距离。城外一片开阔之地,若是两人一直追逐下去的话,只怕没完没了。狂奔了一阵,白衫客终于放慢了速度,停了下来。张青山也停了下来,两人靠在一棵大树上休息。“给你!”白衫客从身上结下一个水袋,丢到了张青山手中,张青山打开水袋一看,里面居然是烈酒。“有毒的,敢不敢喝?”白衫客挑衅道,张青山可不受威胁。“我可不会那么胆小!”说着,张青山就一仰头,将烈酒咕嘟咕嘟的喝进肚子里。白衫客的烈酒,比张青山喝过的地球的烈酒性子更猛,张青山只觉得浑身火热,身子飘飘忽忽。过了好一阵子,头脑才清醒过来。“有种!”白衫客赞叹了一声,也拿过水袋,将烈酒一饮而下。“这酒刚猛,若不是有十足的功力,根本消化不了!朋友,你的功力挺深厚的,我与你一见如故,好生投缘!”张青山也道:“我也没有想到,在小小庸城,居然能够预见志同道合的高手,真是不打不相识。”毕竟已经熟识了,两人便交换了姓名。张青山依然没有实名相告,只是告诉白衫客,自己名叫阿青,住在庸城名门殷家,是殷家二小姐的师父。白衫客告诉张青山,他名叫白子轩,并非庸城人士,更不是玉华洲人士。张青山一惊,道:“白兄,玉华洲之外,究竟是何种景象?”白子轩笑了笑,道:“对于整个水镜域来说,玉华洲不过是小小的枯井罢了,外面的天地相当广阔!青兄,有机会的话,你可要到处看看,若只是拘泥于玉华洲一隅,以你的身手岂不可惜?”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功法之上。白子轩语出惊人,问道:“青兄,你刚才所使用的功法,虽只是手掌使出,可却是一门高深莫测的剑法,是否就是剑心决?”张青山张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自己所使用的剑心决,居然会被人认出,难道说此人知道这门功法?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不想白子轩率先慌了。“糟了!我怎么口无遮拦,将这事儿说出来了?那我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不对不对,我什么都没有说,青兄也什么都没有听到!”白子轩语无伦次,令张青山觉得好笑。为什么这家伙反倒慌张了?白子轩抖擞了心情,他充满诚意的看着张青山,道:“青兄,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过,可否?”“可以!”张青山点点头,自己自然不想让人知道剑心决的事情。至于白子轩为什么会知道,他也懒得问,这个家伙身上,倒是有不少的秘密,不过既然他不是坏人,自己也乐意与之结交。“一言为定!”白子轩点头道,便与张青山击掌为誓。两人推心置腹,在城外聊得甚欢,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算再怎么一见如故,两人都必须回去了。白子轩叹了一口气,道:“青兄,虽然我愿意和你把酒言欢,直到深夜,可是我还有要事做,所以,只能暂且别过了。”张青山也道:“白兄不用介意,我也要回去了,我们就此别过吧!”说着,两人就一前一后的返回庸城。回到了庸城之后,张青山并未继续闲逛,而是径直回到了殷家的淑芳院。殷娇娇依然在冥神苦修,不过进展却相当的缓慢。张青山知道突破先天境界并非易事,也不打扰殷娇娇,可是当他环视了一眼淑芳院,却察觉到不妙。“春儿!”张青山将殷娇娇的丫鬟叫到了面前,“我不在的这几个时辰,是否有人来过?”春儿摇摇头,道:“阿青师父,院子里没有任何人来过,就连老爷想看看二小姐的情况,也因为二小姐正在闭关修炼,所以不了了之。”话虽如此,可是张青山却面色凝重。春儿不过是一名丫鬟而已,洞察力有限,殷娇娇虽然冥神静气,也能够感知到周围的动向。连殷娇娇都感知不到,春儿又怎么可能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呢?张青山仔细的查探着淑芳院里的景致,见院落一角的泥土,居然有被人翻动过的迹象,他立即前去,将泥土刨开。“师父,你怎么了?”殷娇娇见张青山态度异常,也不再继续打坐运功,来到了张青山的身边。张青山没有说话,他从泥土之中,居然刨出了几枚碧色的玉片,通体光亮,正是突破先天境界最好的道具意境玉简。自己正到处寻找,却突然得到,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张青山顿时察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