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翘和陆子谦说了一下家里的事,陆靳深已经没在部队了,只是挂了一个虚职,他现在接手了陆氏集团,弃戎从商了。陆美华和傅政尧复婚了。傅芷蕾也结婚了。徐凤羽一直安静的听着,没说话。末了,童翘问:“那我以后喊你什么?陆子谦还是徐凤羽?”徐凤羽浅浅勾唇,“除了小魔头,别的都行。”童翘眼睛一亮,“对啊,我可以喊你小魔头。”徐凤羽好看的眉心微蹙,可眼底分明蕴着薄薄的笑意,“我现在可是公众人物,你这样,严重影响我的形象。”童翘想像小时候一样去蹂躏一把陆子谦的头,然后说一句‘屁大点,什么形象?’手抬到半空,顿住,他已经不是那个五六岁留着波波头的小男孩了,已经变成了一个留着帅气发型的知名歌手了。童翘的手最后落在陆子谦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我还是叫你子谦吧?”“好。”两人说话间,门口传来动静。“应该是你爸回来了。”童翘说着起身朝门口走。陆靳深进门就看见了沙发上正襟危坐的青年,手里捧着茶杯,低头在喝茶。童翘接过陆靳深手里的公文包和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小声说:“子谦来了,他同意住家里。”陆靳深换鞋的动作顿了一下,再次朝沙发上的青年看去。童翘挽着陆靳深的手臂,一副小女人的姿态,视线也看着沙发上的陆子谦,附在陆靳深耳边嘀咕,“是不是变样了?”陆靳深收回视线,看着高兴眼底闪着亮光的小妻子,点了下头。“高了,帅了,我差点没认出来。”童翘说完挽着陆靳深朝客厅走,快到沙发的时候放开了陆靳深,朗声说:“你们父子俩聊,我将包放到楼上书房去。”童翘上楼了,将空间留给他们父子。陆靳深朝沙发那边走,“回来了?”徐凤羽站起身来朝陆靳深点了下头。陆靳深在沙发上坐下,偏头见陆子谦还站着,便说:“坐吧,一家人不用这么拘谨。”“好。”徐凤羽坐下,坐姿端正,基于陆靳深小时候对他严厉的教育,他骨子里还存留着对陆靳深的敬畏,那份敬畏没有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而减少,反而随着分开的时间越长,越甚。陆靳深不是一个善言语的人,他也感觉出了陆子谦的生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沉默了片刻后,他拿出烟盒,拿了一支烟,点燃,抽了两口想起陆子谦如今也是大人了,问他,“要不要抽一根?”徐凤羽摇头,轻微咽了一下喉管。曾经,徐凤羽抽烟成瘾,一天烧两包,他觉得那样可以麻痹自己,减轻心理压力。刘聆凤死的时候对他说:‘子谦,奶奶希望你走出阴霾,将烟戒了,去唱歌吧,你只有唱歌的时候眼底没有忧愁。’那年,他戒烟了。也是那年,他走进了娱乐圈。“不抽烟好。”陆靳深低低说了一声,青白色烟雾缭绕在他周围,模糊了他凌厉深邃的五官。徐凤羽沉默了两秒,开腔,“你也少抽一点吧,对身体不好。”“嗯。”陆靳深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下一秒才反应过来陆子谦说的什么,咬在嘴角的烟似乎变得有些发烫,烫得他心口也有些发热。陆靳深将嘴角的烟拿了下来,碾灭在烟灰缸里,内心情绪的波动致使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碾烟的力道有些大。童翘将公文包放回书房后在走廊站了好一会儿,却一直没听见楼下两人说话,想来让他们谈是谈不好的,干坐着也是尴尬,以后有的是时间,这事急不得,慢慢来。童翘抬脚朝楼下走,下楼的时候喊了陆安然和傅毅然下楼吃饭。吃完饭,徐凤羽说行李都在酒店,今晚就在酒店住,明天收拾好东西再过来。童翘点头答应,起身准备送陆子谦,陆安然笑眯眯的说:“妈,你坐吧,我来送。”然后拉着徐凤羽的手臂往外走,一副很懂事的模样,“哥,走吧。”徐凤羽猛然听见这声哥,微微怔了一下。出了门口,徐凤羽偏头看着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女孩,“可以放开我了吗?”陆安然将手从徐凤羽臂弯里抽出来,站在他面前,脸上乖巧懂事的模样早已没了,语气不悦的问:“你真的要住在这里?”徐凤羽绕过陆安然往前走。陆安然追了上去,又站在他面前,这次张开双臂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我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徐凤羽双手插进裤袋里,姿态闲散的看着面前这个明显对他充满敌意的女孩,不答反问:“你不希望我住在这里?”陆安然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徐凤羽,“废话,谁希望和爸爸前妻的孩子一起住?”然后又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其实你这个身份住在这里也挺尴尬的,我要是你,肯定不会住,自己一个人住多自在,干嘛非要跑来破坏别人的家庭,你说对不对?”“我没想住,是童翘非要我住。”“那你可以坚决不同意啊。”“我为什么要坚决不同意?不住酒店可以省下一笔不小的开支。”“你……你不是说你有钱吗?”“有钱也不能乱花,节俭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徐凤羽见陆安然被他噎得小脸红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情没来由的愉悦起来,绕过她,继续朝前走。“站住!”陆安然朝那抹欣长的背影喊了一声,对方压根不搭理她,她气呼呼的追上去,扯住他的手臂,“你这人怎么喜欢装聋作哑?”徐凤羽微微蹙眉,抽出手臂,“还有事?”陆安然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下巴微抬,视线看着别处,“今天高速上的事你别告诉我爸妈。”徐凤羽浅浅勾了一下唇角,“想求人,又摆着一副倨傲的姿态,还一副命令的口吻,我凭什么听你的?”陆安然拔高嗓音,“我哪里命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