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翘大喊,“陆靳深,你快住手!”陆靳深仿佛入魔了般,眼眸猩红,眼底杀气肆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侮辱了他的翘儿,该死!拳头一个比一个狠的朝阿猛头上招呼。“陆靳深,我疼。”陆靳深的拳头猛然顿在半空中,抬头朝床上喊疼的女人看去,她泪光盈盈的看着他,额头红肿,血迹斑斑,衣衫凌乱,瑟瑟发抖。他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撕扯般,钻心的痛。陆靳深从阿猛身上下来,停在半空中的拳头并没有收回去,而是狠狠的朝阿猛身上砸去。“啊……”“不要。”阿猛杀猪般的惨叫声和童翘吓得脸色发白的嘶吼声一起在房间里响起。陆靳深几步走到床边,弯腰给童翘双手解绑。童翘的视线里阿猛闭着眼睛,脸又青又肿,鲜血淋淋,她颤声问陆靳深,“你……杀了他?”“没有。”陆靳深嗓音低沉平稳。“那你刚才那一拳……”一只手解开,陆靳深探过身去解童翘另一只手,视线从她额头上掠过,近距离看见她的伤势,心脏狠狠抽痛,“断了他的命根子。”童翘紧绷的神经霎时松弛,微仰的头落回了床上,“吓死我了,原来只是晕死过去了,我还以为你将他打死了。”陆靳深视线落在童翘磨出血的手腕上,眸光阴沉得厉害,“自己都这样了,你还有空管别人的死活?”嗓音冰冷,染了怒气。童翘视线落在上空薄唇紧抿脸色阴鸷的男人脸上,眼中闪烁的晶莹控制不住沿着眼角滑落,不想这么脆弱的,一直没哭来着。可是看见他,心底的恐惧、脆弱、担心、害怕……千重情绪凶猛而来,眼泪忍也忍不住。她嗓音染了哭腔,“他死了活该,可我担心你,私自杀死未经审判的嫌疑人,会判故意杀人罪的。”陆靳深的视线从童翘手腕上移到她脸上,深邃眼底感情浓烈。童翘双手获得自由,从床上坐了起来,紧紧抱住陆靳深的脖子,“明明担心我,为什么还要吼我?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或者哄哄我吗?每次都以凶人的方式来表达你的关心,我不喜欢。”陆靳深双臂紧紧抱住童翘,仿佛想将怀里身形纤细的女人揉进骨子里,“哪里疼?”嗓音又轻又柔。童翘不想再强撑着了,有这个男人在,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将自己的脆弱展现出来,“头疼,手疼,脚疼,下巴疼……浑身哪儿都疼……”陆靳深亲了亲童翘耳侧的碎发,“对不起,是我不好,回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你回来就好,他说你中枪了生死未卜……”童翘猛然推开陆靳深,紧张的视线在他身上到处看,“你伤哪儿了?严不严重?”陆靳深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童翘肿起的下巴处轻轻抚摸,“我现在不是好好在你面前吗?”童翘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手虚握成拳朝陆靳深胸口锤,“没事干嘛传出这么吓人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陆靳深眸光炙热,双手捧着童翘泪水四溢的脸,“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然后一下一下用嘴吻掉她脸上的泪。童翘微微仰头,让陆靳深的吻直接落在她唇上,然后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深深吻了上去。陆靳深微微怔了一下,下一秒,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主动权拿了回来。两人将对彼此的思念、担心和爱念通通融合在这个吻里。吻的激情热烈,难舍难分。吉纪在门口站了好几秒,满脸纠结,不想打扰他们的,可是……事情紧急啊。最后他用力咳嗽了几声。可是房间里热吻的两人吻得太忘我,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吉纪焦急的挠了挠他的平板头,身子往门外缩了缩,扒在门口,只探出一个脑袋,“老大。”童翘率先反应过来,她推了推陆靳深。陆靳深放开童翘,转头,鹰隼般锐利的视线扫向门口,“出来。”吉纪站了出来,不太敢看陆靳深的视线,“我没想打扰你们的……”“说事。”陆靳深冷声打断吉纪的话。“是。”吉纪立刻站直身子,双手笔直放在腿侧,一副报告的立正姿态,“一干人等已经全部缉拿,但是方胜天绑架了盛雨菲和陆子谦,他说要用他们两人换阿兵和阿猛,特来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做?”陆靳深剑眉紧蹙,“雨菲和子谦怎么会在方胜天手上?”吉纪看了一眼正低头解脚上绳索的童翘,回答,“如果我猜得没错,盛雨菲和方胜天勾结在了一起,大嫂就是被盛雨菲骗出陆家的。”陆靳深深邃视线看向童翘,“怎么回事?”童翘解开绳子,脚踝处火辣辣的疼,但她无暇顾及,提到盛雨菲,怒火在心里迅速蔓延,“盛雨菲利用子谦将我骗去饭店,我刚进包厢就被人打晕了,醒来时在阿猛的车上,阿猛亲口说都是因为盛雨菲泄露你的行踪,他们才能和阿兵里应外合打伤你。”陆靳深眉心拧得紧紧的,童翘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受伤,她握住陆靳深的手,“我们先去救人。”“你在这里休息。”陆靳深说完看向吉纪,吩咐,“安排人将阿猛带下去,然后让白芍过来,将童翘带回车里休息。”“我这就去安排。”吉纪转身走了。童翘拉住起身要走的陆靳深,“我和你一起去。”陆靳深不同意,“不行,你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我要去,我担心子谦。”童翘语气坚定。陆靳深大手覆在童翘手背上,“放心,我一定将他救出来。”“我要去。”童翘很坚持。“不行。”不容置喙的口吻,陆靳深想起童翘说要他哄哄她的话,眸光变柔,嗓音放软,亲了亲她的唇,“乖,听话。”“……”童翘乖乖点头,她发现她无法拒绝这样柔情似水的陆靳深。陆靳深来到方胜天所在别墅前,身穿制服的士兵都以待命的状态守在别墅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