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都这岁数了,还这般胡言乱语。”大玉儿小心地轻提紫砂壶,为陈老添了茶水,俏脸微红,多半是陈老的话语击了少女心事。“哪有乱说话,三纲五常能让人人吃得饱饭吗?要不是军主不破不立、倡导新学的话,哪来的现在的太平盛世。所以很多时候只是世人被无谓的教条束缚罢了。三纲五常什么的,还没这一泡茶水实际点。”陈挺又品了一口香茗。“恋爱自由什么的……倒是一件好事,起码人儿有追求所爱的权利,不用嫁给不喜欢的人……不过对方可是……有时候真是难以启齿呀……”大玉儿用手指在木桌画圈,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旁边的陈老还在,随即大玉儿双颊绯红地逃离现场。“这小妮子。”看着这大玉儿如此腼腆,陈挺不禁笑了笑。但想起修建全国的电报系统的项目,想起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时,又莫名感到烦躁。“银两啊银两,为什么你们不能自己繁殖后代,钱又生钱呢。这样以后老夫能不用担心钱的事了,军主爱怎么折腾怎么这特。”陈挺叹了叹气,轻轻抚摸着这总账本。“陈老不好了!”一个户部的官员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何事慌张?”正不爽的陈挺没好气地问道。“军主又来了一个新指令,让我们户部拨一笔巨款前往广东、福建、广西、云南等省府。”户部官员说道。“……”陈挺立刻拉长脸,像一个大苦瓜,“照军主所说批准吧。”此时楚云召集了一批军事幕僚在定国公府,也是楚云自己临时的府邸。他前脚才忙完电报络建设的安排,后脚接收到了来自广州府、广西布政司和云南布政司的来信。三地官员所报事情都一致指向了安南国。“安南国阮家的人随我们华夏商人的船到了广州府,想向我们购买一批火器,用来抵御安南国郑主。邓千龙在信所说,他们愿意出郑家多两成的价钱。”楚云将邓千龙的书信给众人传览。“以往我们官方的军火生意,都是已经和安南国郑主进行的。如果答应阮主的贸易请求,这样对于郑主好像有点不仁不义。”一个参谋说道。但凡是九州军的高层,都知道远东贸易公司进行火器贸易的事情,而安南国的金主是安南国的郑家。“正是因为我们出售给安南国郑家的火器过多,所以安南国的均衡被我们打破了。本来按照我的设想,阮主会向佛郎机、西班牙、尼德兰等西洋诸国求助,购入大量的西洋火炮与郑家拼个你死我活。但是西洋诸国忙于西洋那边的争端,无力支持阮主。因此导致了郑家一家独大。你们看罢,这是广西镇南关守将传来的军报,还有这里广南府宣政使报的书。”楚云又将来自云南布政司和广西布政司的书信给众人。众人神情肃穆地传阅这两封来自更前线的书信。“什么?安南国黎氏朝廷被郑家消灭,黎氏流亡到了广南府?而且镇南关外发现了郑家的军队?”一干之前没有重视安南国的参谋们感到惊讶无,想不到当初答应倒卖给郑家军火之事,让他们做大做强了。众人逐渐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再这样进行下去广西那一带似乎真的陷入危险之。其实也不能说郑家会给九州军带来很大的威胁,只是这样下去会让事情很棘手。“你来向各位官员介绍一下现在安南国的情况。”楚云向邓千龙派来传信的人说道。“军主还有各位大人,南安国本来由郑家、阮家、黎家相互制衡,其黎家最弱,可以忽略不计。但郑主最近几个月先后南征重创阮家主力,几乎让阮家覆灭。后又率兵三万和北伐高平,将莫家地盘吞并。莫家家主不得不逃亡至我们广西布政司的地界暂时避难。现在只有阮家在于郑家斗争,但估计阮家独木难支,恐怕难以持久。”邓千龙派来的亲信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转而扶持阮主,好壮大阮主的势力,让阮家和郑家拼的你死我活。最好双方谁也无法打败谁,这反而符合我们的利益。”一个参谋说道。“军主,我们要不要再做绝一点?听说军主因为筹建电报络,正缺少银两,不如借此机会浑水摸鱼,以资国库。”另一名谋士狡黠的说道。“怎么个浑水摸鱼法?”楚云问。“第一,我们将卖给郑家的火器以高价卖给阮家,让他阮家和郑家拼命,等他们打的势均力敌之时,我们又暗倒卖火器给郑家,让郑家继续占风,这样一来阮家又会缺少火器,继续向我们购进火器。第二,我们故意将火器的使用寿命减短,既可以降低制造火器的成本,又可以让郑家和阮家消耗火器的速度加快。相信日复一日以后,我们能赚得盆满钵满。等到将来安南国这两股势力耗光国库以后,我们可派乘虚而入,让安南国重新回到我们的版图。”“你这家伙还真是一肚子坏水,不过我喜欢,这样办了。”楚云一知道阮家和郑家相争的消息,大致想到了这个同时扶持双方的方法。只是在火器偷工减料这一点,确实是坏了一点……不过还真的可行!楚云眼里,只有银两和科技才是重之重,自身实力强硬才是王道,落后的王国只能像阮家一样,四处求救,将白花花银两送给强国去换来武器保住自己。但他们别无选择,不被人卖迟早会被郑家所灭,这是弱国的悲哀,但是不会有强国会去怜悯的,反而还会落井下石,想着如何大发战争财,这是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除了在火器做手脚以外,我们也需要做一些其他的准备了。”楚云说道,“我们需要在南洋地区拥有一支强大的而军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