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正是朱砂,他刚刚斩杀了身旁这只铁尾穿山甲,此时运功调息片刻,精神稍稍有些恢复。这铁尾穿山甲乃是一阶上品灵兽,体形扁平狭长,头若圆锥且四肢粗短,全身更是有鳞甲护体,端是坚硬异常。同人对敌之时,往往依靠体表的坚硬鳞甲,去阻挡对手的攻击,而身后的扁常铁尾尤为锋利,因此被称为“铁尾穿山甲。”朱砂对于这铁尾穿山甲了解不多,他更不会想到,这铁尾穿山甲平日多是昼伏夜出,很难见到。偏生这只铁尾穿山甲乃是憋尿过度,出洞寻找到一处偏僻地界,挖了一个浅坑,用来小解使用,无巧不成书,却被朱砂神识窥到。也是活该它运气不佳,若是平素遇到寻常的修武者,它都可以身体蜷缩一团,先行保护住自己,然后籍靠着身上锋利鳞甲碎片,以及那灵活的利尾进行攻击。即使遭遇强劲的敌手,对方也很难讨的好去,最为不济也可以顺地翻滚逃命。而遇到朱砂这位精神修者,却是它的不幸。因为它还没有彻底将身躯蜷缩完成,就被朱砂一道神识给定格当场,失去了抵抗之力,惨淡毙命。朱砂自当初告别唐小角后,便专心捕杀灵兽,如今一天下来收获丰厚,竟是杀死足足七十多只一阶灵兽。而且如今籍靠着斩杀灵兽所获得的经验体悟,已经感觉到身体内的命灵之力再度充沛,而且已经逐渐接近颠峰感受。相信在不久之后,就可以对修者期七阶发起挑战。这些水到渠成的变化,实在令他欣喜不已。要知他体内连仿五行命格中的四种,每升级一阶,都要付出堪比别人四倍的努力,晋阶速度远远落后其他人。如今辛苦终有回报,已经接近冲击修师期的边缘,叫他如何不欢欣鼓舞。再升一阶就是修者者七阶,未来若是破入修师期后,自身定然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到了那时,自己还可以体悟四种实体命技。命技比旁人多了足足三种,这是何等变态的概念!不仅如此,就连精神修技中的“定身”及“穿刺”之术,在多次操练之后,也隐隐快要达到中度阶段。未来一旦破入修师期后,同样会水涨船高,不但可以修行高阶“定身术,”神识还可以转化为“实体穿刺”。这些可喜的消息接踵迩来,使得他终于有了一种“媳妇熬成婆”的感受。心中一直期盼的那天,终于快要到来,怎叫他能够不心情大好?实力提升,连带着大幅提升对自己的信心,甚至面对即将到来的生死祭坛,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朱砂此刻心情愉悦,精神也是振奋不已。他观望天色已经不早,若再不前去营地报到,只怕就会迟到,而且必定会引发别人的担心,那样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于是他站身而起,开始向着营地处进发。其实他所处的位置,本就离营地不远,几乎数个掠身起落间,就已经接近营地附近范围内。而一经进入这片范围后,他立刻感觉到了一丝异常,分明有一种极为奇怪的气息,在自己身旁出现。这种感觉实在太熟悉了,就如同被一双眼睛紧紧盯住。分明是精神修技的窥伺之术嘛!朱砂心中暗笑,在这个时间内,能够肆无忌惮施展这门本事的,自然是那位云烟长老。他平素就是极爱嬉闹,当下竟然向着营地方向,双手捂作喇叭形状,大声呼喊道:“云烟长老,我朱砂回来了。”在那营地入口处的云烟,神情一怔,美眸闪动,不怒反笑,心中暗忖道:被他发现了么?这家伙倒是有些机灵、而且古灵精怪的很。不过哈老师所言不虚,这家伙的精神力果然浑厚的吓人。当朱砂悠哉出现在她面前时,云烟正板着脸的站在入口处,冷笑道:“朱砂,身负精神修者的窥伺之术,难道是用来显摆的?”朱砂脸色微红,一吐舌头道:“弟子想提前同长老您打个招呼而已。”云烟冷笑了一声道:“对不起,不需要。”此刻已经接近寅时尾端,有不少弟子已经出外观望,想要瞧一瞧到底是谁最后出现,就连周小腰长老,此刻也再次出现在入口处。朱砂眼看到这么多人出来,其中不乏许多熟识的脸孔,连忙双手挥舞道:“大家不用客气,还这么隆重来迎接,叫我怎么好意思呢。”云烟哭笑不得,在他头上直接弹了个爆栗道:“你自做多情什么,他们无非是想看看,谁是最后一个归队的家伙!”朱砂一楞,蛮不服气道:“我居然不是最后一个到的?难道还有比我更晚的人么?”话音未落,他忽然极为安静的闭上了嘴唇。原来他顺着所有人的目光,向自身深厚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已经站着一名浑身肌肉的年轻人。“是段冷师兄?”朱砂忍不住张口喊出声来。原来这最后一名返队的弟子,竟然是段冷。朱砂无语暗忖道:这个家伙,还真是爱抢风头呢!段冷此刻却是有些异常,非但脚步踉跄,表情也是有些痛苦,在他的身上,更有着触目惊心的大片血迹。众人心内凛然,这段冷竟是受了不轻的伤。眼看他这般情形,朱砂第一个冲上去,一把将他搀住,惶急出声询问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段冷望着这位亲近师弟,并没有回答,只苦笑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云烟忍不住出声询问道:“段冷,你这身上的血迹,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眼见段冷浑身血迹,又脚步不稳,显然是在不久之前,经历了一场极为惨烈的战斗。段冷身躯一顿,止住了脚步,旋即转身望向众人,极为平静的道:“没什么,只不过有一票人族狩猎团,打算抢劫我的兽丹,然后被我悉数杀光了而已!”听了段冷的话语,在场众人互相观望一眼,各自露出惊骇震惊神色。这家伙居然杀人了?而且不止一个!从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在叙述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但听在众人的耳里,却不吝于炸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