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面对诸天万界的众多界王,小迷糊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畏惧,甚至没心没肺的在林弈的怀里酣睡。如今,在林弈疗伤之际,小迷糊却不知为何被惊醒,叫了一声,为林弈示警!林弈散开神识,神经紧紧的绷住,全神戒备,环顾四周,问天剑就横放于双膝之上,准备随时跃起出剑。但过了一会儿,林弈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寂静、阴森、诡异!这一方天地,甚至连一点点风都没有,极度压抑!林弈深吸一口气,缓缓平复着心神,低头看了一眼。只见小迷糊的大半个身子,都躲在他的怀中,只是探出半个脑袋,瞪着晶圆的漆黑小眼珠,一眨不眨的望着那个幽暗的海面,似乎那里存在着什么东西。林弈眯起了双眼,努力的向前望去。没过多久,林弈惊讶的发现,那漆黑的海水竟然向两侧涌动,似乎有一个巨大的存在破水而来!“有情况!”林弈心中一凛,展开遮神披风,直接隐藏了行迹。“哗啦啦!”海面上,传来一阵浪花碰撞的声音,在这空旷寂静的环境下,反而显得阴森恐怖。隐约之间,林弈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驶来,看那形状,好似一艘大船。林弈舔了舔嘴唇,并未出声,继续观察。随着那黑影越来越近,林弈终于看清了这个庞然大物的全貌,眼中难掩震撼!这确实是一艘巨大的古船!诸天万界的十几方势力来到蛮荒之界,林弈曾亲眼看到了他们身下的星船,每一个看上去都是造型霸气,坚硬异常,极为不凡。但那些星船与眼前这艘古船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林弈毫不怀疑,这艘古船若是与那些界王的星船相撞,绝对会将他们的星船碾压成碎渣!这艘大船造型古朴,遍体暗金,上面布满了划痕,也不知曾经经历过多少次冲击,弥漫着古老岁月的气息。无论是谁,看到这样一艘庞然大物,都要震惊的半响说不出话来。这艘古船来到海边上,便停了下来,一动不动。林弈也不敢露出身形。这船若是没人控制,怎么可能会来到此地?这意味着船上一定有人!对方不现身,林弈也不敢露面。双方就这样静静的耗了将近一个时辰,林弈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小迷糊突然低声道:“林弈,登船去看看!”“啊?”林弈眨眨眼睛,迟疑道:“这……不好吧?”“没事的,这么霸气的大船,应该是盘古打造的,我估摸着上面可能会有盘古遗留之物。”小迷糊想了想又道:“而且,没准这艘船上真没有人,只是鸿钧留下的一个禁制,你来到了这里,便自动触发了。”后面还有十几位界王,随时都可能出现,若是在这耗下去,实在是浪费时间。转念至此,林弈咬了咬牙,道:“走,上去瞧瞧!都走到这一步了,总不能被一个破船就吓退了!”林弈拎着问天剑,小心翼翼的行走在累累白骨上,纵身跃上了古船。这船上的布置极为简单,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位于船体正中央的一个巨大的房间。里面一片幽暗,不清楚究竟隐藏着什么。林弈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了进去。刚刚进入这个房间,周围顿时亮起了一盏盏灯光,在四面的墙壁上斜挂着,将屋里的一切映照得纤毫毕现,一览无遗。林弈最先看到的,就是一片血气冲天的池子,里面装满了鲜血,极为强势,一股凶猛刚烈的气势扑面而来,令人窒息!林弈皱了皱眉,仔细感受一番,眼中却掠过狂喜之色!“这……”林弈张了张嘴,呼吸渐重。这血脉的气息,林弈再熟悉不过了。古族血脉!而且是极为精纯的古族血脉,远比混沌古体的血脉精粹百倍!林弈的心脏难以抑制的剧烈跳动,几乎不用怀疑,这些血脉,一定是盘古留下的精血!一亿年过去,里面残存的法则之力已经消失不见,甚至血脉之力也大为削减,但这对于混沌古体而言,却是无法替代的至宝!若是吸收了盘古留下的血脉,根本用不了一年,混沌古体便会修炼出第一颗星辰,相当于一劫界王!这个速度,或许会更快!在林弈心中,这一次虽然有十几方势力闯入蛮荒之界,但对于自己,对于三界众生而言,真正的威胁,致命的威胁,还是来自于那个主宰级别的强者——殇古!一旦殇古本尊降临,谁都护不住三界众生!而按照混沌古体分身正常的修炼速度,最少要一年才能修炼出第一颗星辰,将三界藏在体内,离开蛮荒之界,去诸天万界中流浪。眼前的盘古血脉,等于是解决了林弈的燃眉之急!进入这藏宝之地,林弈一路走来,可以说是步步惊心,数次险死还生,虽然收获了三十二万块源石和五十七件界王之兵,还有一个五劫界王的储物袋,但与眼前的盘古血脉相比,那些收获却不值一提。这才是林弈真正需要的东西!缓缓平复心神,林弈意念一动,混沌古体直接从星辰中破土而出,奔着星辰漩涡疾驰而去。有了之前的经验,混沌古体自然也可以轻而易举的通过奇门格局。不过,这期间却不能太过大意。毕竟在这藏宝之地中,还有十几位界王可能还活着!……在星辰漩涡之下,众多势力降临的第一个山洞之中,此时静坐着两个人,看那容貌竟然是李幕和卞良!两人遍体鳞伤,极为狼狈,脸色苍白,偶尔会浮现出一缕黑气,气息萎靡。主宰强者尸体喂养的尸虫,足以杀死九劫界王!那条路,真的是一条不归路!也幸好两人的体质非比寻常,位列诸天万界九大体质之中,且两人的底牌也不少,才堪堪逃出。在那条甬道中,除了两人,其他的界王全都死了,无一幸免!两人依仗着各自的血脉强大,拼命杀出了尸虫的包围,回到炎族所在的山洞,不敢停留,继续一路退到了此地,才真正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