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日逐王劭提为了促成左谷蠡王刘靖彻底的与刘征决裂,绕开了刘靖,私自派遣了匈奴骑兵,追击本该顺利返回的汉使袁徽车队,并将袁徽射杀当场,致使刘征的使者队伍全军覆没。如此,等同于已经宣告刘靖控制的匈奴部众彻底背叛了刘征,倒向了曹操。此时的关中长安,刘征安排下的兵马已经都做好了准备,徐晃已经入驻黄白城,张辽、张任等各部人马也都整顿兵马,随时准备应对将要发生的变化。现在,刘征这边唯一需要的,只是等待,等待两路消息,一路来自并州北部,一路来自匈奴漠北王庭。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前,刘征尚无法定下决断,从刘征的角度来考虑,此时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盼刘靖等各部匈奴在使者的敲打下,能够知趣退走。当然,在刘征的心中还有另一个念头升起,这个念头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年的刘征也是碍于时局,无法将广袤数千里的大漠南北纳入大汉王朝治下,且匈奴单于刘豹对自己歼灭鲜卑异族还算是出了一分力,卸磨杀驴终归是不道义的事情,更何况大汉王朝周边并不只有一个匈奴。因此,刘征在消灭了鲜卑之后,还是选择的安抚匈奴,只是不许匈奴轻易南下,以此显示大汉的恩威。然而现在的情况让刘征不得不重新思考,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如果刘靖的真的与曹操勾结在了一起,意图背叛自己,那么这一次该如何对待这群匈奴人呢?正当刘征在长安思索着各种可能,以及预想着各种对策方略之时,两路消息几乎是同时传回了长安城!大殿之上,刘征正襟端坐,但看来人申请,显然送来的不像是好消息!“启禀陛下,接并州急报,别驾袁徽……”来人欲言又止。“袁徽怎么了?”刘征凝眉问道。“袁别驾……命丧雁门马邑!据报,乃是匈奴人下的手!”来人满面愤恨之色,显然是痛恨匈奴人的残暴。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更何况是匈奴人杀的还是我大汉上使!这就是恶毒的背叛,公然的挑衅!大殿之上,一众文武听到这个消息,一时尽皆愤怒起来!“天杀的匈奴狗!竟敢杀我大汉使臣,是可忍孰不可忍!”“匈奴逞凶,无视天汉,此等恶行,甚于鲜卑!”……很快,大殿之上咒骂之声便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太中大夫邴原出列奏请道:“匈奴单于刘豹,深受陛下恩泽,如今却忘恩负义,如此卑劣行径,请陛下即刻发兵剿之!不杀刘豹不足以立天威!不灭匈奴不足以平民愤!”“臣附议!请陛下即刻发兵!”“臣附议!”“臣也附议!”……一时间,群臣附议者不可胜数,然而奇怪的是附议的基本都是文臣,至于如赵云、马超,包括沮授等人却都没有出声。其实这也不难解释,如邴原、许靖之流,他们眼里看到的一切跟军中将领们看到的并不一样,他们看到的只是匈奴人的挑衅和背叛,“脸面”重于一切。然而在此纷争之世,需要考虑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当然,沮授、赵云、马超等人没有出声,并不代表他们不赞同给匈奴人教训,只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眼前这位从血与火中历练出来的君主定然已经有了对策。作为武官,需要的只是听从命令,严格执行,至于其他,并不重要。并州的情况刚刚说完,绕道去往漠北王庭的密使也来到了殿外,谒者上前禀奏,刘征即令密使上殿回话。“匈奴王庭情形如何?”刘征问道。密使显然是旅途奔波劳累,急着赶路,走上殿来时还有些一瘸一拐,这就是骑马太久的症状。“回禀陛下,不出陛下所料,匈奴大单于刘豹果然被幽禁在漠北王庭,微臣探知,匈奴各部首领,大多选择了支持左谷蠡王刘靖,眼下刘豹已经无计可施!匈奴之事,尽决于谷蠡王刘靖!”殿上众人闻听此消息,又被震惊了一回,刚才还言辞激烈的奏请要杀刘豹以立天威,现在突然说眼下的事情并非刘豹之意,众人不免有些怔住了。刘征却是心下了然,其实刘征在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切,现在消息传了回来,只是印证了刘征心中的猜想罢了。并北之事,匈奴单于刘豹参没参与,事情便有两种不同的应对方式。真要与全部匈奴人开战,这绝不是刘征想看到的局面。虽说当年屠灭鲜卑时,所剩的匈奴人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数万,可是如今十多年过去了,这十余年间,重新聚拢起来的匈奴和长大成人的匈奴恐怕已经不下二三十万。要知道游牧民族可是全民皆兵的!刘征粗略估算,眼下的匈奴人所有兵力加在一起,恐怕至少也有六七万。虽然盘踞在并州北部的匈奴不过二三万,但刘靖既然决意反汉,自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以匈人的行军速度,要想集结兵力,那也不过是十天八天的事情。要杀尽匈奴并非易事,当年剿灭鲜卑人,刘征是齐集了五路兵马,历时一年有余,且是在没有身后顾虑的情况下才完成的。如今的刘征实力虽然强于当年,但顾虑却也远甚于当年,这是刘征不能放手大杀匈奴的最大制约。大殿之上,所有人看向刘征,等待着刘征发话!现在情势已经十分明朗,消息也已经得到了确认,就看这位身经百战的君王,做出怎样的决定了!“传朕命令!命徐晃率军三万,北出上郡,即刻出击匈奴,直捣并北匈奴!传令河东庞统、郭淮,太原郭缊、杨岳,弘农徐庶、张郃,加强戒备,曹军若有异动,加急送报长安!张辽、张任两部兵马随时准备驰援!赵云、马超、朴胡,留守长安,随时听朕调遣!”从刘征的命令看来,出击匈奴事小,防范曹操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