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赏赐是给马云禄和郭照私用了,相当今天的私房钱,不必过问于刘征。虽然二人一个是王妃,一个是王夫人,吃穿用度都有王府开支,但总还是免不了有其他花销。二人皆拜谢领受。马云禄对刘征说道:“汉王还有一事忘了吧?”“哦?何事啊?”刘征一直处在兴奋之中,不禁问道。马云禄与郭照对望一眼,笑道:“汉王不该给公子取个名字吗?”刘征这才反应过来,不禁哈哈大笑道:“本王之子岂能无名!”略一沉思,刘征脱口而出道:“本王便为其取一个‘治’字吧!就叫刘治!二位夫人以为如何?”郭照欣然道:“妾身替治儿谢过汉王赐名!”马云禄笑而叹道:“征而平之,平而治之!该当是这个名字!”当年皇甫宁在长安而刘征产下子嗣,刘征当时便说了这句话!是以皇甫宁的儿子得了一个“平”字,可惜斯人已逝!刘征如今再为郭照产下的儿子取名一个“治”字,其实也透露出刘征始终还是没能忘记皇甫宁!因此马云禄才会感叹。刘征知道马云禄的心思,郭照刚生产完,刘征只是淡笑略过,并没有多说什么。汉王喜得一子,成都文武百官的心一下子都彻底的定了下来!尚书台中,荀彧捋须叹道:“汉王已无忧矣!”陈群等人亦是同此而叹。一个正在角逐天下的人,若是没有自己的血脉,那可是个大问题。若不是因为刘征正当盛年,这个问题可就非同小可了。人总是会老的,这正是此前荀彧等人最为担心之处!而随着刘治的诞生,这些担心顿时烟消云散!再无人因此而顾虑了!且说曹军这边,于禁终于在十日内完成了曹操的命令。经过与程普的血战,于禁手中兵马的根本面虽然未损,但死伤也不在少数。拿下襄阳城后,众将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襄阳的百姓可就遭殃了!十余万兵马囤积在襄阳城附近,难免容易犯事儿!很快,于禁便接到了各种投诉,基本上都是因为将士抢掠欺辱。话说江东与荆州本来世仇,但是江东得到襄阳之后,却很快安定了民生,加上又有周瑜、程普先后驻守,襄阳城百姓鲜少有与江东兵发生矛盾。然而曹军就不一样了!一者曹军基本都是北方人,性情上自与南方人有所不同,行为习惯就更不相同了!二者,曹军之中,也不乏有恨屋及乌者。程普靠着襄阳几乎支撑了大半年,曹军因此积聚了不少怨气,这怨气总得要有地方发泄,于是便发泄在了襄阳城百姓身上。襄阳历经战乱,已经是强疮百孔,民户早就不如刘表在时丰足,经过曹军这么一闹,很快便有许多人携家带眷而逃!逃走的人几乎都会在临走前愤恨的骂上曹军几句,无疑,曹军得了襄阳城,却忽略了民心!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于禁想要制止部下,然而犯事儿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人都有护犊子的心理,更何况打了胜仗,还不让人发泄、发泄,士兵们自然会有埋怨,怨气一积蓄起来,各部校尉也都无可奈何!当于禁说起此事时,众将都遮遮掩掩,为自己所部开脱。于禁毕竟还要靠着这些人继续与江东作战,因此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做的太过分,于禁也就不说什么了!然而这些事情看在文聘眼里,却是十分的难受!文聘本就是荆州部将出身,自然视荆襄之地为故土。眼看着故土被糟蹋,有几个人能够看的下去?于是文聘便直接来找于禁,向于禁陈说此事,并请于禁严肃军法!然而于禁只是打着哈哈应对,顾左右而言他。文聘看不过去,不禁起了怒意,对于禁严肃说道:“将军既为督率,坐视部下胡作为非!致百姓民心于不顾,是何道理?”于禁面露难色的回文聘话道:“自南征以来,已逾数月!将士辛苦,远别妻妇。若动辄以军法威吓,只怕军心不稳哪!仲业贤弟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本将奉丞相之命,进取荆襄之地,其余的难免顾此失彼,还请见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旦我军休整完毕,此事断不容许!不过现在嘛……我也无能为力!”于禁说的倒也是实情。毕竟十几万兵马,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常年征战军旅,饥渴难耐也是正常!对于于禁来说,他的第一要务便是取下南郡!其余的只能排在后面!文聘听出了于禁的意思,当即不再说话,愤愤而去!如此一连数日,襄阳方圆数十里,不知有多少这类事情发生,竟也无人作主。文聘眼看着曹军的胡作为非,不禁义愤填膺!对于于禁的不作为,更是十分不满,当即便绕开于禁,亲自修书一封,派人直接送去了许都丞相府!曹操正在调遣兵马过来,忽然接到文聘的上书,不禁大惑。“这文聘难道不知道军法吗?竟然不告主将,却私自陈书!是何道理?”曹操最忌讳的就是这样的事情。程昱时在侧,对曹操劝道:“丞相莫如先看看文聘信中写的什么!”曹操于是便将文聘书信打开来一看,信中文聘将襄阳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一一陈述出来,并且请求曹操严斥于禁!申明军规法纪!曹操看罢并没有激动,只是淡淡一笑道:“这文聘倒是好心!”“文聘在信中说的什么?”程昱问道。曹操将书信收了起来,扔到一边,笑了笑回话道:“没什么!”程昱见曹操不想多说,于是便也不敢多问。文聘在襄阳等待着曹操的反应,然而却是悄无声息。文聘以为是没有送到曹操手里,于是当即又写了一份,令人一定要送到丞相府。曹操这边兵马尚未调配完毕,再次接到文聘的陈书,打开来一看,内容如出一辙,几乎字句未改,这时曹操可有有些怒火了!“还真是不肯罢休啊!这文聘到底要干什么?”曹操略有怒意的说道。还是程昱,上前拱手道:“此为文聘第二道陈书了,莫非确有令丞相烦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