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来吧，我也在这里！”我道。“嗯，我知道了，我马上带人过来！”余旭说完挂断了电话。秦轩比赵晓天和孟洁伤得都还要重，不过这混蛋的体质很好。他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本来都说可能很难抢救过来，最终却还是抢救过来了。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我们又怎么会让他好利索？第二天早上，秦轩一醒过来，我就叫余旭带人把他押进了悬案组审讯室。我叫张怡寒在赵晓天和孟洁合住的病房看着他们，另外又安排了几个刑警保护他们，我才放心跟着余旭一起回去审讯秦轩。一押到审讯室，我就带着阿瞒和余旭开始审讯秦轩。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说吧，我们把你救活了，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草泥马的，你为什么不给我接手筋和脚筋，为什么？”秦轩坐在轮椅上大声叫道。此时的他，对我已经一点威胁力都没有了，我甚至叫余旭连手铐都没给他戴。“接好了用来干什么？再去害人吗，留你一条狗命已经很不错了。”我一脸鄙夷。“你特么不得好死，老子一定要杀了你……”秦轩放肆大骂道。不过一句话还没骂完，就被余旭一巴掌抽得嘴里飞出了一颗带血的牙齿：“妈的，不知好歹！”“说吧，你想成为老徐家的女婿是因为什么？那首古诗有什么用？还有，你制造那么多起婴儿砂锅粥案又是为了什么？”我缓缓地道：“这些问题都回答得令我满意了，我就送你回医院把你的手筋和脚筋接好，否则再拖一段时间，估计想接都接不了，我相信你应该也不想自己就这么被关进监狱吧？”审讯攻心战术中，最常用的一招就是，嫌犯需要什么，我们就给他什么，至于最后到底会不会给，那是他招供以后的事情。果然，就连向来心理素质很过硬的秦轩都有些动摇了：“真的？”“什么真的假的，你不怕这么进监狱被人家天天爆菊的话，就赶紧招吧，虽然横竖都是一死，可好歹菊花还抱得住！”阿瞒无耻恐吓道。但不得不说，阿瞒这句话的作用还是挺大，他这话一说出来，秦轩眼中马上就闪过了一丝惶恐不安。“我说，我说……”秦轩连连点头：“这些事情都是我干爹叫我做的……”“你干爹？”我眉头一皱。“你干爹是谁？”阿瞒也眉头紧皱起来。“秦政！”秦轩有气无力地道。“你不是秦政亲儿子？”我有些惊讶地问道。“哼哼……”秦轩冷笑道：“那个老混蛋一身的毒，他怎么可能生孩子。”“一身的病毒？怎么说？”我惊呼道。“你难道还不知道？”秦轩反问道。“什么意思？”我有些晕了。不过我能感觉到秦轩此时并不是故弄玄虚，他是真的打算招了。并且从他对秦政的口气来看，似乎他也很恨秦政。“秦政在半年前一直想逼你父亲现身，难道你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秦轩鄙夷道。“你特么还敢卖关子是吧？”阿瞒一声大骂举手就准备开打，却被我拦住了。秦轩这种以前很高傲的人，很注重面子与自尊，如果这么逼他，一定会令他觉得很没面子，到时只会适得其反。他现在肯说，只是因为我们找到了一个好时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又冷声问了一句。“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秦轩摇了摇头：“总之这个老不死的每天都要打针吃药，一天不打针吃药可能就会没命，他千方百计逼你父亲出来，好像就是为了你父亲手里的一种特制的解药。”“解药？”我和阿瞒余旭三人齐声惊呼。我们感觉到秦轩说的有些玄乎了。如果说秦轩说的是为了ZV2病毒的抗体疫苗，我还相信，可扯到什么解药了，我是一点都不相信。虽然我听我妈说过，我们林家属于中医世家，我爸也是深得我爷爷的真传，如果不是我爸老早就出事了，我现在的职业肯定也是医生。或许传统中医的确能学到不少制度解毒的方法，但要给一个人下毒，折磨他几十年，这也实在有点玄乎了。如果是过去我可能还相信，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这种事情绝对是不可能的。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问了一句：“秦政像你这样的义子一共有几个？”“哼哼……”秦轩微微一笑：“你觉得这个老狐狸会让我们知道这些吗？我十六岁的时候第一次出山，他就叫人把我送到G市，任务就是接近徐凤，做老徐的女婿，至于下一步，他一直没告诉过我。也是老徐夫妇全部自杀后，他们把遗产留给了你，他才给我新命令，叫我想办法找你要到那首古诗！”很明显，秦轩不一定知道秦昊和刘志强这些人的事情。因为他在G市潜伏了这么多年，如果秦轩真不是秦政的儿子，那么秦政应该不会告诉他其他不该让他知道的事情。这才符合秦政做事的风格。这一点，从老陈为他卖命那么多年，连见都没见过他一面就能看出来。想到这里，我又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秦政早就知道老徐手里有首古诗？”“哼哼，不仅知道，他甚至还能一句不差的记得住。否则我又怎么知道你那天开始给我说的那首古诗其中几句是假的？他就是个老变态，为了一首他早已知道的破诗，他居然叫我在这里足足潜伏了十多年，这个老混蛋一定不得好死！秦政，我草泥马，草你十八代祖宗……”秦轩突然大骂起来。不过，听见他这么一骂，我倒是有些懵了。很明显，秦政绝对不会吃饱了撑着，叫秦轩这么一个有才干的人来做这种事情。可是，他这么做又到底有什么目的呢？“那婴儿砂锅粥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那些婴儿你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徐家的事情基本上已经问的差不多了，于是我便转移到了婴儿砂锅粥上面。“哼哼，你们知道华南帮生意做得最大的是什么吗？告诉你们吧，既不是军火，也不是毒品，而是他拥有亚洲最大的人体器官提供基地。亚洲一共四十八个国家，每年失踪人口的总合约百万人次，这里面你知道有多少人会落在华南帮手里吗？至少有二十分之一，哈哈哈哈……好几万人啊，这是多大的一个人才储备库啊！至于那些婴儿，无非就是配种呗，因为失踪的大部分都是长得比较好看的，想上的男人大把的。生下男的有的打包卖，有的零售。女的没人要的，长得好看的就留着养大了要么自己用，要么送出去接客赚钱，总之，做这行生意，怎么转手都是钱啊，哈哈哈哈……”“啪……”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对着秦轩脸上就是狠狠一巴掌。最气人的是，这牲口居然还笑得出来。“卧槽，你几个意思，你不让我打，你自己却打起来了。”阿瞒有些不开心地道。“哼哼，你生气了，你不要生气嘛！我刚刚说的这些都还不关你的事你就那么气了，要是我说了下面的事情，你不是要马上把我杀了？嘿嘿……”“我听说你以前好像有个女朋友叫陈叶的，她好像去韩国了吧。不对，前几天秦爷叫人给我送了一个人过来，好像和她长得挺像的，她被我送到华南帮的难民窟里去了，哎，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哈哈哈哈……”秦轩再次高兴地笑了起来，而我的心一下就跳到嗓子眼来了。陈叶出去那么久了，上次接到她发来的邮件和照片，的确是去韩国了。本来还以为她去了韩国应该没人会再找她麻烦，加上她本身就学过功夫，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却没想到她怎么又落到秦政手上了。“草泥马的……”阿瞒一脚就把秦轩从轮椅上踹了下来，他一脚踩在秦轩胸口上：“告诉我，你说的那个难民窟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