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宁惠不疼他,还能疼谁,只不过这个儿子,真是让他们操碎了心。最严重的一次,就是被打得骨折,休养了很久,可把她给心疼死了。何彦洗漱出来,房门就被敲响了,他随口道:“进来。”“我拿了点药酒过来给你擦,免得淤青散不了。”宁惠随手把门关上。何彦光着膀子,他点点头,趴在床上,后背他够不着,也瞧不见,只能让宁惠帮忙。宁惠看他后背依旧是青紫一片,眼眶一热,差点就哭了出来。“你这是怎么弄的?身上没一块好地方,你就不能好好听你爸的吗?”宁惠连说话声音都微微哽咽着,想动手打他,可又无从下手。何彦有些不耐烦的别过脸来,看着眼前这个准备要哭出来的母亲,原本想要反驳她几句的心瞬间消失了。“妈,我尽量,尽量按爸说的去做,行了吗?”他不情不愿的说着,但也算是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宁惠吸了吸鼻子,不由得喜极而泣,欣慰道:“你知道就好,省得我和你爸,整天为你的事闹心。”何彦看了,皱了皱眉,呼哧道:“行了,别哭了,看得我心烦。一大把年纪的哭什么?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宁惠被他这话可逗笑了,笑骂道:“你这孩子。”何康伯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真的让家里的佣人把何彦的行李打包,尔后塞进车里。好在有昨晚宁惠做了点思想工作,何彦倒也没反对,反而是很顺从了上车。何康伯并不觉得奇怪,甚至是纳闷,因为昨晚宁惠已经跟他说了,儿子说可以去学校住,也可以不在上课期间外出,但前提条件就是,不能冻结他的卡,不然他就要往外跑。只要这个儿子听话,这点小小的要求,何康伯是不会拒绝的,是以点头应下了。何彦拉开车门上车,不忘提醒,“别忘了,不能冻结我的卡。”其实,何彦脸上还挂着彩,他还不怎么乐意出门,只不过被家里这两人给逼得没法,只好找个清静的地方。宁惠叮嘱道:“药酒我放在袋子里了,记得擦,别忘了。不喜欢吃学校的饭菜,就定外卖,一定要按时吃饭,可别吃一顿少一顿的。”何彦还是第一次住学校,宁惠这个做母亲的,生怕他照顾不好自己,不担心才怪。总归是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再正常不过了。简悦放学后,没再看见何彦的身影,她暗暗松了口气,总算不来了。不来缠着她更好,免得见了生厌。没了何彦的一路纠缠,简悦心情好得不行。简悦还把这件乐事,告诉了潘小玉,那货笑哈哈的说:“何彦本来就是三分钟热度的人,我还想着今晚陪你走一路,他要是来了,我就拿昨天的事来笑他,我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威胁我。”听她谈及昨天的事,简悦忍不住笑出声来,“一个大老粗,一个小爷们,凑成一对,感觉还挺般配的。”“我突然很想看他那憋屈的样子,想想就很过瘾。”潘小玉笑到肚子疼,她捂着肚子,笑着道:“一个攻,一个受,那不是般配,那明明是绝配好吗?”简悦笑得直拍大腿,“他不仅是个受,还是个弱受。”想到何彦被李权扑倒在地,还坐在上面的强悍姿势,简悦就忍不住想笑。“弱受?谁是弱受?”背后有道低缓的声音传来,简悦正兴奋头上,笑着转向来人,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傻啊,弱受当然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小叔会突然回来,而且还这么早?简悦脸上扯出来的笑,瞬间僵在脸上,把手机掐断,笑呵呵的说:“小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凌司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把简悦看得头皮一阵发麻,只听他说:“在你说一个大老粗,一个小爷们,凑成一对,感觉还挺般配的。”简悦莫名的觉得丢脸,抬手遮了遮脸,不但听到了,还记得一清二楚,连她说的话都能一字不漏的重复出来。凌司夜把她的手拉下,桃花眼微微眯起,突然道:“弱受。”简悦脸蛋又红了红,梗着脖子反驳他说:“我不是弱受。”说完之后,简悦立马就后悔了,人家可没说她是弱受,她倒是先急着否认了。“还说不是弱受,都不打自招了。”男人轻笑,伸出手捏了捏她婴儿肥般的脸颊。恰好陈管家进来,很给力的配合凌司夜来了句,“三少说得对,简小姐就是弱瘦。”很显然,陈管家把“弱受”听成了“弱瘦”。说实话,像陈管家这样年纪大的人,根本不大懂这个‘弱受’的真实含义,他的理解是这样的。弱瘦,那便是柔弱瘦小。完全没毛病,更何况读音还是一样的,陈管家这样认为纯属正常。简悦没想到,陈管家会来这么一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只会是被欺负的那个。话锋一转,简悦问,“小叔,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有点事去老宅一趟。”凌司夜也是在临近下班之前,突然接到沈眉的电话,说是有要事,要他赶回去凌家别院。他在电话里问了,沈眉不肯说,说什么电话里讲不清楚,说什么都要他回去一趟。拒绝不得,他就提前回来了。在去凌家别院之前,他又回来看了眼小东西,谁知听到她说这些话,便有了以下的事。简悦神色有些失望,“小叔,你现在要过去了吗?”“嗯,要走了。”凌司夜拍了拍她的头,轻声说:“晚上我要是赶不回来,你记得要吃饭。”“哦。”简悦点点头。凌司夜转身要走,简悦倏然拉住他的手,“小叔,你今晚要是不能赶回来和我一起吃饭,你能答应我件事吗?”“好。”他想都不想的就应下。简悦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转,笑得几分得意的说:“你就不先考虑一下,再回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