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杯子?临死前的发泄吗?伍爷等人这么想着,眼前白影一闪,刚刚还散落在地的碎杯笔直朝着他们的脸射来。“啪啪啪!”十个白瓷杯在十个手下的鼻梁上绽开一朵血花。看着他们受伤的位置大致一同,钱多多满意地跺了跺脚,笑着说道:“我的准头又精进了。”李桔梗闻言认真的盯了眼十个人受伤的地方,指着一个鼻头砸塌半个的手下说道:“他没被砸中。”“啥?真的假的?”钱多多说着顺着李桔梗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刚刚得意洋洋的表情立即消失不见,带着些许的郁闷之气说道:“看来我还得再练练。”说着,他伸手朝着墙根底下将手腕一翻转,立即有十块大小不一的碎木片浮上半空。刚刚被砸中鼻梁眼冒金星,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的十个手下,当看到这一幕时,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什么情况?魔术吗?这个念头刚升起,被他们误以为是魔术的碎木片再次飞速朝着他们射来。他们下意识的捂着鼻子,结果鼻子保住了,捂着鼻梁的手指骨却被打得粉碎。“咔咔!”骨头碎裂的响声还没静止,一个手下就忍住不住大声痛呼。十指连心,鼻梁砸碎也就是眼泪鼻涕一大把,但忍还是能够勉强忍受得住。可指骨连同手指上的肉被削掉一大片,别说寻常人,就是普通的练家子也得疼上一阵。有一个人开了口气,其他人都顾不得再维护伍爷,而是为了自保放弃了围攻钱多多,缩头缩脑的避免成为钱多多攻击的目标。伍爷看到这一幕,心里暗骂一声废物,与威风凛凛的钱多多四目相对,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妈卖批的!这小子真邪乎!难不成他真的是拥有内力的内功高手?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今天确实是栽了。伍爷想到这个可能,一边暗自后悔,一边还期待着自己判断失误。他犹豫一下后,就决定了该怎么做!富贵险中求。要是患失患得摇摆不定,他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翘翘了。“上!今天要是让他们走了,我们都得玩完!要是把他们拿下,你们每个人发一百万的奖金!”伍爷发狠般的说道:“我要是倒了,你们谁能落着好处!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不想拼也得拼!想想你们的幺娘老汉,想想你们的娃娃女子!”伍爷这番话在此时十分具有煽动力。刚刚还慢慢往后缩的五个围攻钱多多的青年顿时止住脚步,被打断指骨的手继续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已经朝着腰间摸去。看到他们这个动作,钱多多惊疑不定的问道:“蒲少,他们是道上的人?”“现在不是,以前是混混。”蒲少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伍爷起初就是道上一条街上称王称霸的地痞大混混,后来走了狗屎运洗了白,用以前挣得家底挣下现在过亿的产业。”“原来如此,难怪如此。”钱多多连声感叹道:“本来是想手下留情,现在看来,我只能成全他们。”蒲少知道钱多多这话并不是托大。刚才钱多多那一挥一甩间,根本就是一副毫不费力的神态。偏偏伍爷还想着奋力一搏,可这一搏,搏掉的就不光是一个酒吧和一个火锅城,还是他伍爷在蓉城的脸面。谁会想得到,仅仅是因为一场争风吃醋,就会演变成如今这种局势。蒲少瞥了眼一直没有开口,却因为提心吊胆后悔自责而脸色惨白的伍兴荣,暗中感慨道:红颜多祸水,以前我不相信这句话,现在却是铁服。正想着,伍爷那群犹豫不决的手下们在思考完利弊之后,抽出腰间别着的弹簧刀匕首朝着钱多多冲了过来。钱多多不退反进,往前冲了两步,将所有的人攻击都挡了下来。说是档那是抬举了伍爷的手下们。实际上,钱多多只是将地面的空桶用脚一踢,空桶就直接将三个人砸倒了。令伍爷难以置信的是,那个空桶在砸倒三个人之后,像是长了眼一般朝着另外的七个人冲了过去。“乒乒乓乓!”空桶砸在十个手下的脑门上,他们连痛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两眼一翻就晕死过去。看着十个手下躺倒,被砸中的地方除了淤青之外,连点破皮都没有,伍爷心头狂跳。杀人不见血。这可是杀人的最高境界!这小子难道是个战绩惊人的内功高手?这么一想,伍爷的腿肚子忍不住打了下颤,好险没有往前跪下去。然而,不等伍爷暗中庆幸,那只空桶在砸完十个手下之后,就已然朝着他的脚下滚来。伍爷一脸警惕地盯着慢悠悠滚过来的木桶,随时准备着跳过木桶时,突然浑身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木桶滚到他的脚下,然后毫无阻挡的往前冲去。伍爷身体朝前一扑,顿时觉得膝盖以下的部位像被车子狠狠碾压过一样,疼得令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前跪倒。偏偏这种疼他想喊都喊不出来,憋得脸红脖子粗。再加上他像是跪在钱多多面前一样,这种精神上的羞辱更令他气愤难当。正当伍爷在心中暗自咒骂钱多多时,那只木桶滚到伍兴荣坐着的椅子旁边停下来,那股无形的压力一消失,他顿时忍不住惨叫出声。“啊!!!”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传遍包厢。百菜伸手捂着耳朵,看了眼手背青筋暴起的伍爷,感同身受般暗暗直咧嘴:疼死了疼死了!心疼肉更疼,赔了夫人还折兵。真是——活该!“一个木桶就能解决的事,还非得以为自己多牛逼,叫这么多人过来,最后不都是送人头吗?”钱多多得了便宜还卖乖,贱贱笑道:“伍爷,虽然你没下次了,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声,我是一位内功高手,你以后找人来揍我,至少要找个比我内力更高强的,不然,你的下场就如同那只木桶。”钱多多说完,“嘭”的一声,伍兴荣脚下的木桶突然炸裂成碎屑,飘飘洒洒的落在伍兴荣父子两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