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真和韩子然心里都有些的疑问,韩华和楼禹都是皇帝的心腹,这突然派了二人去做巡抚,虽说也是个大官,但毕竟不若在京城方便,再者京中能深得皇帝重用的臣子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出来,一下子离开二个,相当于失了左臂右膀。而且这么大的事,先们他们在时一点风也没露,离开和回来也不过几个月,细致的说不到一年,突然就调离京城。萧真没有将心里头的疑惑问出来,毕竟这会重逢大家都高兴着。等到了夜里,萧真叫来了吴印和赵介问出了心里头的疑惑。吴印叹了口气说:“原由还是因为姐那时管了那杏妃的事而起。这本原本已经让皇上压了下来,但碎言碎语总是有的,也不知道是哪个聪明的人将这些碎语联想在一起就猜出了个大概,后来从宫里传了出去,王公大臣们知道了,有人上了谏言,说外戚干政,说遥儿不德。”萧真脸色沉下来。“你们走后一个月,京城的学子们联名上书,要求皇上治皇后不德之罪,皇上没听,那一段日子......”吴印摇了摇头。从吴印这凝重的模样里,萧真和韩子然能感觉到那时京城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看来皇帝是为了保护萧华和楼禹才让他们去外省做巡抚的。”韩子然道,要说外戚,这二人在朝中可是明晃晃的外戚啊。“对,事后我查出来是,这事背后有人煸动,就是那贾大学士。”赵介道。“贾大学士?”韩子然想了下道:“我记得先前咱们在村子里的时候影卫提起过当时皇上纳了个慧妃,是贾大学士的女儿,是这个贾大学士吗?”“就是他,他的目的不言而语。”屋里一时变得安静。喜丫推门进来的声音就变得很突兀,‘支卡’的声音让所人的目光看向了她。“我给大家倒了茶,大家边喝茶边说吧。”喜丫早已料到今晚会有很多事情要说,不到一年的时间,事情发生的太多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们这些?”萧真有些生气。“是遥儿不让我们说的,她不想让你们再为她操心,不过有一件开心的事,那就是宁家被治了罪,宁家私瞒铁矿的事被楼禹和韩华查了出来,皇帝震怒就抄查了宁家,连宁妃都被废了。”喜丫给大家倒完茶,听到赵介这话冷哼了声:“去了一个宁妃,还有慧妃,那慧妃如今也得了势,皇上前几个月不还新纳了个哲嫔吗?如今也正得宠呢。”屋内又安静了下来。喜丫很是不平的道:“遥儿表面上看虽母仪天下,掌管着后宫大小事,实则没一天是能安睡的。不仅王公大臣,还有大家族塞进宫的女子不说数以百计,每年几个总是有的,为了帝后和睦,也为了平衡朝中关系,她是既劳心又劳力,还被人说不德,我看着真是累,也幸好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听着这些,萧真是最为无奈的,身为母亲,她能做的已经做了,退路也给遥儿想好,其余的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她:“这贾大学士我还真没怎么听说过,以前如此沉默安静,这转个眼就开始煸动学子了?是不是奇怪了点?”“我先前也有过怀疑,所以派影卫盯了他几个月,发现他与盐官颇有来往,而这盐官又与京城的赵家走的很近。”“赵家?五大家族之一的赵家?”“对。”萧真和韩子然互望了眼,这事有些复杂了,是不是可以说贾大学士其实背后真正效劳的是那赵家,京城的势力盘根交错,既然王公大臣,也有五大家族,朝廷和国家的安稳与他们都息息样关。其中宁家已去,韩家是他们自己,另有三大家族,这赵家就是其中之一。“那赵家可有儿女在朝中或是后宫里?”韩子然问。“没有。”吴印摇头:“我已经查过了。”这事蹊跷。因为萧真有些累,所以大家都没再说下去,萧真和韩子然也早早睡了。二天之后,太后的棺木送往了皇陵。萧真,韩子然,帝后四人一同坐在撵车里,韩子然和皇帝两人时不时的聊一些往事还有当下的时局,萧真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看向遥儿。陆心遥自然也注意到了母亲的目光,笑笑回应。萧真是希望女儿主动跟她说些什么的,但直到从皇陵回来他们告退时,心遥也始终没说什么。“别担心了,既我心遥不告诉我们,说明她已经有能力处理这样的事。”韩子然拍拍妻子的手背。萧真点点头:“她的事我就算想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所想的是另一件事。”两人对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知道他们是想到同一件事上去了,不过这事谁都不想说出来。过了几天,韩子然跟大哥和大嫂提出要离开回乡下了,本以为会遭到大嫂的反对,没想她只是叹了口气竟然同意了。韩大嫂是守旧的人,但不管她怎么说,这些年来这弟弟和弟妹总是蹦来蹦去不听她的,她也就嘴上嘟唔几句,再加上遥儿的事,让她总觉得遥儿如今活得这般艰难是自己害的,哪还有心思再去管他们的事了。看着大嫂一直在门口目送她们离去,萧真原本也没什么,此刻不由心里充满了愧疚,毕竟他们不是真的离去,但这事又不得不先瞒着他们,同时又感到心酸,大嫂的头发都白了。长嫂如母,这几十年来,大嫂对他们的付出萧真是记在心中的。在两人走在街上朝着城门口走时,一名影卫打扮的普通人走到他们的身边,一边假装逛着街一边不着痕迹的跟身边的萧真道:“老爷,夫人,宅子已经找好,就在西城门口的角落中。城外的马车也已备好。”说完又逛到别处去了。萧真像是没听到似的,她停在了一处摊位前,拿过上面的一枝珠钗看着。“夫人好眼力,这珠钗是京城最新的款式,每天都能卖出十几支呢。”店家赶紧兜生意。“多少钱?”韩子然问,妻子有很多的首饰,但极少看她戴,更别说买了,难得的看上一支,虽说不是很值钱,但工艺看着不错。“不多,一两银子就够了。”萧真笑眯眯的看着韩子然抛了一两银子就将珠钗插在了发髻上:“好看吗?”“好看。”韩子然立即说道:“你戴什么都好看。”旁边也有几个有挑着珠花的姑娘,听到这老夫老妻之间的话一个个都朝他们看来,小姑娘家家的脸皮落,听到这样的情话羞红了脸,但看着萧真两人的目光却满是羡慕。“年纪大了,戴着珠花好看点,我看跟我一般年纪的妇人头上都戴着这个。”萧真笑嘻嘻的说:“咱们住到新宅子里去,要是身上没点什么,反而容易被邻居们怀疑。”“你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个?”“那是在外面,如今在京城,可不一样。好了,咱们该走了。”萧真和韩子然依然往城外走去,那里有着一辆早已准备好了的马车,穿过了几条弄堂,又走过了繁华的大街,两人走出了城门,上了马车,朝着南方飞奔而去。当然,这离去的两人是旁人,真正的萧真和韩子然在走进弄堂时早已弯到另一条街上一转二转的走进了一间普通的民宅中。宅子很小,韩宅的灶房都比这宅子要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来咱们所料不假啊,太子之争果然开始了。”韩子然端了水来,又拿了二条粗布一条丢给妻子。两人开始清扫。宅子其实已经打扫过,不过对于习惯了凡是自己动手的他们而言,都要亲力亲为一下才好,干净总是好的。“咱们第一天从皇宫回来就被人跟踪,我心里就有了这样的想法。”萧真卷起袖管擦桌子:“皇上身体康健,遥儿的后位也挺稳,能折腾的就只有太子之位了。”韩子然想了想,停下清洗的动作看着萧真:“太子从小就是个优秀的孩子,只是遥儿一向把这孩子保护得极好,不知道这孩子应变能力如何?”萧真想到了几年前太子与那宁妃的儿子之间的对话,笑笑说:“这孩子肯定有出息,不出几年就能见分晓了。”萧真和韩子然就这样在宅子中住了下来,他们不去参与朝廷中的事,只是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