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真先是想了下自己那天可是露出了什么破绽来,应该没有:“她问了你什么?”“也没问什么,就问我你在哪里。不过我告诉她我压根就不记得当时有哪些下人在了。”任锦绣嘿嘿笑着:“气死她。”萧真看了她眼:“先帝在时的嫔妃不多,如今宫里就剩了你们俩,你天天折腾不累吗?”“不折腾,也没别的事情可做呀。”萧真:“……”“再说了,她有儿子,还是三个。我只有一个,要是我不折腾死她,她就得来折腾我。”说到这个,任锦绣就开始紧张了:“嫂子,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她贵太妃难道就没有想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的想法吗?所以我得防着她,必要时先下手为强。”萧真点了点头:“别做的太过份,至少目前来说,贵太妃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你和皇上的事来,这人要是被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最是愚蠢的,嗯?”“我知道了。嫂子,你以前是大将军的时候和贵太妃见过面吗?”萧真想了想,摇头:“那会她还是个孩子,倒是我当皇后那三年见过她几面,你是担心她认出我来?”“姐姐皇后的身份顶着的是大将军妹妹,这般离奇的事,旁人又怎可能朝这方面去想。我是想起了宫里的一些传闻。”说到八卦,任锦绣眼晴一亮。萧真无语的看着任氏:“既是八卦不说也罢。”“要是这八卦与你有关呢?”“与我?”任锦绣笑嘻嘻的点点头:“传闻贵太妃从小喜欢着一名宫中的侍卫,说她就是为了这名侍卫进的宫,甚至为了这个人多次拒绝侍寝,可在深宫多年,她并没有再见到这名侍卫,后来才死了心。”“荒唐,这种话你也信?”萧真嗤笑几声:“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论起身份来,鲁国公可是世家,贵太妃贵女的身份名副其实,比你都要高几分,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小小侍卫。”任氏撇撇嘴。“再说,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以为这侍卫或许是你嘛,”任氏道:“不是你说,你以前经常扮做侍卫不是在宫里溜达就是执行任务嘛。”“你想像力倒是丰富。”萧真哭笑不得:“对了,我要离宫一段时间。”任锦绣刚坐下的身子跳了起来:“不可以。你走了,我和润儿怎么办?”“我不可能陪你们一辈子。这条路最终要靠你们自己去走。”萧真给自己倒了杯茶。“那,那也不是现在啊。”“什么时候走都一样,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子然还要教润儿功课呢,不是吗?”“要是有人害我们怎么办啊?”任锦绣急道。“我既然能放心离开,周围的事自然是安排好了的。”说着,也不管任锦绣那神情是怎般的焦急不安,萧真直接从暗处离开了。走出太后宫,萧真来到了自己平常所住的偏殿收拾东西,蓦然抬头时看到了铜镜中的自己,自从来到了这里后,那些胭脂与打扮就与她绝缘,其它倒是还好,这眉毛一不打理,没过几天就变回了以前的浓眉,还有这身上的毛发,汗毛都长了出来,轮廓也不再若先前那般精致。此时的自己,哪里有半分做为夫人的模样。所以不管是要做一个美人,还是只做一个普通的女人,想让自个漂亮点,每天就得花很多的心思在打扮上。萧真一直看着镜中的自己,当然,她的重点不在打扮上,而是想到了一件事,她不止一二次的在祝由术里听到过贵太妃喜欢过侍卫这种传闻,甚至还有一世中,她知道贵太妃喜欢那个侍卫就是她自己,好像是因为她救了她之后。在现实中,她对这事是一无所知,所以术中的情景应该是子然脑海中所想的。萧真摇摇头,觉得不可能,以前,她确实救过鲁贵妃和她鲁国公夫人,但当时鲁贵妃还是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对身为侍卫的她一见钟情。“夫人。”影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萧真将思绪藏下,走了出去。“侍卫已开始换班。”“知道了。往后的事多仔细些,真要有急事就去找小神医。”萧真说道:“记住了,不管出了什么事,唯有太后与皇上的安全最为重要。”“是。”沉吟了下后,萧真沉声道:“若是太后与皇上都出事了,保皇上。”影卫愣了下后:“是。”一条影子迅速的从皇宫里飞了出来,朝着城外跃去。二个月之后。京城自太后与皇帝回了宫后就变了天,每天都有关于宫里的消失流传出来。比如太后跋扈,贵太妃每天被欺负的以泪洗面。又比如太后要谋害贵太妃的皇子以稳固小皇帝的地位之类的等等,这些传言一度传得很厉害,甚至有官员直接大胆进言要皇帝软禁太后。原本传言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可不想一夜之间来了个大变转,说宫中受欺负的其实是太后娘娘,试想贵太妃有三个儿子,父亲又是权势滔天的鲁国公府,更是手握兵符,连小皇帝也掌握在其中,太后与小皇帝就是孤儿寡母,每天巴结讨好贵太妃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欺负别人。传言一出来,瞬间就覆盖了原先有的那些,相比之下老百姓似乎更愿意相信这一版的。可不管京城如何乱飞,此刻在许昌城的萧真和韩子然正在想着办法花钱升官。二人正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放着的万两银票。看到妻子脸色阴沉的模样,韩子然失笑:“你都看了一个早上了,我拿银子去通关系这事就让你这么感到难以接受?”“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这要是在以前,这种事我们都不会知道,上下互瞒,苟通一气,听说先前有人将这种事告到京城,可才入京就遭到了暗害。”“确有其事啊。”他任职期间就发生过三次。“真是目无王法。”韩子然叹了口气:“如今我们只能等,等皇上亲政了,可以阔斧开刀,清明朝廷。”萧真将头轻靠在了丈夫的肩上。此时,小悠儿在门外惊喜的道:“爹,娘,下雪了。”二人对视了一眼,萧真起身开门,果然,安静的夜空下下起了白雪,犹如飞絮在夜空之中飞舞。小悠儿,小遥儿,还有刚刚蹒跚能走路的小儿子都在开心的接着雪花玩。韩子然走出来搂住了妻子,二人笑看着子女玩耍。隔天,吴印从京城回来,也带回来了宫里的消息。鲁国公府给皇帝请了大汉最为有名望的夫子车非明量,车非明量,他不仅是大汉史上最为年轻的状元郎,更是先帝的帝师,其学识自然不用说。萧真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竟是怔忡了下。赵介在旁看着萧真道:“车非明量?姐,这不会就是你曾经一眼惊为天人的那位车非夫子吧?”“就是他啊。”吴印在旁说:“当年姐最喜欢的男人,没有之一了。要不是后来先帝实在是太弱姐不得不寸步不离的保护着,说不定姐对车非夫子就霸上硬上弓了。”萧真:“……”哪有这么夸张,她不过就是看到车非夫子的长相时,垂涎了一把而已。喜丫和方香儿互望了眼,方香儿奇怪的道:“为什么那车非夫子是姐最喜欢的男人?”赵介和吴印异口同声:“长得好看呗。”“谁长得好看?”韩子然的声音突然响起。大家转身,就见韩子然与韩家大哥走进了屋内。“在说什么说得如此开心?”韩家大哥笑呵呵的问,这几年韩家大哥留起了胡须,看着更加沉稳,加上性子宽厚,待人仁义,生意一下子做得很大,时常看到他忙得半夜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