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干嘛?”小神医在旁边问。“二哥最终还是舍不得这段情。要是舍下了,也就不用去那山上了。”一念之执,却要终身来赔,萧真摇摇头。“家姐,要是韩子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舍下他?”小神医一脸好奇的问。“添乱。走了,回家。”小神医:“……”军营的草药和朝廷的草药用的及时,将老百姓的死亡降低了不少。小韩燕的事让韩家人悲伤了好几天。直到小遥儿与小韩华突然发起了烧,一时,韩家也顾不上悲伤,拼着全力助二个孩子度过这次难关。可不想柳氏也倒下了,高烧不退。幸好三人的身体平常不错,五天之后就退了烧,开始在家静养着。阿扎城没有瘟疫发生,其县官的官帽就升了一级,如今他和白皓的官阶差不多。萧真听到好几次那大人前来拜访过白皓,但都被白皓拒之门外,原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子然说起才知道那位大人在百姓口中虽说是位清官,但私下贪污的事也没少做,甚至还常常偷偷的去逛青楼,听说青楼里还有个老相好。萧真一听完,就在那里哈哈大笑,乐得不行。“你笑什么?”韩子然才说完就见妻子笑得不可支的模样,嘴角不禁也微微勾起:“有这么好笑?”萧真点点头:“这位相大人,活得可真是有滋有味啊。咱们以前在阿扎城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去接触这位相大人呢。”“你这话要是被白大人听到,估计他会气得不行。”“最后相大人升了官,按理说行为这般不检点,白大人该弹劾他才是啊。”萧真咬了一口任氏端上来的糕点。“白皓讨厌他这种人,但又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官,至少他在大是大非对错上还是很有原则的,也为百姓们做了不少的好事,所以才受老百姓那般爱戴。”萧真将手中的果子递给韩子然:“吃吃看,这五谷糕点很好吃。”韩子然咬进嘴里,满口香溢:“这是什么糕点?糯糯的,里面还有甜汁。”“是禹儿娘老家的一款米果,它在里面放了一些果酱。说在她们老家,只要拿米果祭祀天地,瘟神就会离开。”韩子然叹了口气:“希望今年的灾难早些过去吧。”“阿真,子然。”柳氏抹着眼泪走了进来。萧真与韩子然互看了一眼,俩人赶紧起身。“大嫂,你烧刚退,怎么不在屋里休息?”“心月死了。”萧真微怔了下,有些突然,奇怪的道:“好端端的她是怎么死的?”这才几天啊,她们离开阿扎城时,张氏还好好的。“好像是在你们带着燕儿去找她那天,她不知怎么的出了城,后来想进城,那边的守城官兵怎么也不让她进去,她只好来这里找我们,可进贤县的官兵也不可能把她放进城里来啊,又见她满身的污浊,以为她也是得了瘟疫的,就把她赶到了那些住着染了瘟疫的村子里。”萧真思附着:她哪会出城,那天是她掳了她出城见韩燕的,不过也是,她没有轻松飞不进城,城里的官兵对于外面的人也不可能放进去。“要不是有人看到过她来这里,认得她的模样,说不定她就像那些染瘟疫死了的人一样,被火化了。”柳氏哽咽。萧真对张氏没有半点的同情,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大嫂,既然二嫂染了瘟疫而死,那么她的尸体必须火化。”韩子然对于张氏突然的死很是惊讶,但并没有多少的伤感,只道:“不能因为她是二哥的妻子而有所特例。”柳氏愣了下:“不能通容吗?她毕竟是小燕儿的母亲,燕儿在天之灵肯定也不想让她她死后还被火烧的。”“若是不火化,瘟疫不死,会再祸害百姓。”柳氏擦去眼角的泪珠,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让他们去火化。”瘟疫肆虐了三个月之久,终于在第一场寒温来临之时散去。这一个年,大家都过得胆颤心惊,生怕又是一个灾年,所幸什么也没发生。方香儿竟然在大年夜开始了陈痛,一时,陆府开始忙碌起来。三天三夜的痛苦,方香儿终于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一时,陆府上下都欢天喜地。只过这二孩子是早产,身体虚弱的紧,连母乳都不会吮吸一下。小神医几乎是守在香儿病床前的。因此每每感叹:再这样下去,他都可以成为有名的妇病大夫了。大年初三,下起了雪。雪很大,但并不像去年那般的铺天盖地。开春时,香儿的一对儿女终于一点点的健康起来,开始和正常孩子一样的成长。五月份时,是历时二年一次的科举考试。当韩子然说他自己要去考举人之时,韩家大哥和大嫂惊的差点把筷子都丢在了地上。“相公,我支持你。加油。”萧真鼓励的道。“姐夫,我也支持你,你一定行的。”赵介也在旁边鼓励。韩家大哥,大嫂:“……”这弟妹和阿介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六月时,科举榜单出来了,韩子然没有考上。待他一回来,一家人都上来安慰,一个个都无比的关心。韩子然原本心里很是郁闷,觉得自己这考试就算没有前几名,但过关不难,怎么会连个名次也没有呢。但见家里人如此关心着自己,也就一笑了之,不再多想,下次再考就行了。一个月之后,朝廷突然颁发了旨意,竟然将二年一次的科举考试改为了三年一次。说是为了人才梯次的需要,以乡试、会试、殿试为等级划分。旨意一出来,学子们都拥戴,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每年都有一次的机会了。这天,萧真逗弄完香儿的二个龙凤胎,又去铺子里看了看,见子然和韩家大哥,大嫂都在忙着铺子的事,而自己还真的帮不上忙,干脆就回来继续过着她悠闲的生活。回了院子,一进屋内,她面色陡肃,朝着屏风后道了声:“是谁?”白皓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你来做什么?”对于白皓的出现,萧真心里不痛快,他来还能有什么好事不成?“皇上病危。”萧真不耐的神情一变:“你说什么?”“这是十天前京城飞鸽传来的消息。”好半天,见萧真没有说话,白皓又道:“我只是把这事告诉你,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这几年,就算你不在宫里,皇上也一直没有废后,更没有立后,我想你应该明白其中的意思。”“那又如何?我与他,早已断了关系。”“那是你一家之言。自始自终,所谓断了关系都只有你。”萧真叹了口气:“非得有个你死我活,那才圆满吗?”白皓沉默。“不管我在哪个位置,他对我只有顾忌和伤害,连我的兄弟他都没有放过,我离开了,他却说心里有了我,不免显得可笑和幼稚。”“这些年,皇上的身子一直不好。或许这一次,是你最后一次见他了。”白皓说完,跳出了窗外。天空晴好,万里无云。萧真驻在窗边良久,良久。日子依然平静的过着。入秋之时,韩子然将小楼禹接到了进贤县读书,快二年不见,这小子长开了,也长高了许多。小悠儿见到小楼禹时,完全忘了这个幼时她最喜欢的玩伴,只看了几眼,连个招呼也没打就拉着小韩华去玩了,现在在她心目中,堂哥小韩华才是她最喜欢最要好的小伙伴。小楼禹还没来得及失落,脚就被一个胖呼呼流着口水的小孩子抱住了。韩子然将楼禹安排进了进贤县最好的学堂,入学试时,楼禹也没让大家失望,获得了夫子们的好评。就在楼禹的事情告一段落后,萧真与韩子然接到了喜丫的来书,说是赵钩要和李苗儿成亲了。“他们二人……”韩子然是惊讶大过道喜的。“信中说,瘟疫之时,虽然阿扎县城免了难,但周围的小镇和村子瘟疫却不断的扩散,这段时间是赵钩一直在照顾着秦家。”萧真看着信说道:“在秦家人发着高烧时,他一肩挑起了家里所有的重担,也尽心在二老身边服侍。后来所有人好转,他却病倒了,幸好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