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点儿紧咬住下唇,一会才问:“他还好吗?”“不好,他醉得不醒人事,我出来之前,他还一直在睡着。”秋菱公主在此时冷哼了声,说道:“点儿姐姐,这种男人要来做什么?我早让你和离算了,司徒呈心心想念的就只有你那个死了的姐姐欧阳熙儿。”萧真怒看向秋菱公主:“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公主与点儿不是朋友吗?怎么就这么希望点儿与司徒小将军和离呢?”“你?”秋菱站了起来,气呼呼的看着萧真,脸色忽青忽白。欧阳点儿愣了下,不明白萧真怎么突然间发火了,是的,发火,对方可是公主呀,她却像是在说一个路人一般,这般的疾言厉色,可以说毫不留情面。“点儿,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萧真问。“点儿姐姐,不要跟她说话,这个丞相夫人也不过就是个乡下女子,大字都不识一个,她能懂什么呀?我先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她是以极为无耻的手段才嫁给了当今丞相的。”秋菱公主拉过欧阳点儿,一脸气愤的道:“这样的人,谁知道明面上这么说,背地里会说咱们什么。”“秋菱,别乱说。丞相夫人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呢。”欧阳点儿虽然与萧真接触不深,但司徒却常在她面前夸这位韩夫人有多好,能让她相公这样夸赞的人,她不信她会差到哪去。“点儿姐姐不相信我?”秋菱公主一脸伤心的看着欧阳点儿:“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姐妹,姐姐竟然相信一个外人。”就因为做了这么多年的姐妹,所以她太了解她了,欧阳点儿对着秋菱公主笑了笑说:“瞧你说的,尽说些孩子话,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好歹也要控制点脾气啊。”秋菱公主气道:“是她先说我的。”“别生气了,生气就不好看了。”欧阳点儿对着秋菱软言软语一翻。萧真自进来就一直注意着欧阳点儿的举动,这个欧阳点儿确实是有些手段的,看着文文弱弱,可在说话上很显玲珑,既安抚着秋菱公主,也没有得罪到她。此时,欧阳点儿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萧真说道:“姐姐也应该知道,夫君先前喜欢的是我的亲姐姐欧阳熙儿,可我的姐姐在他们成亲那日死了,我便代嫁了过来。”萧真点点头。“这几年过去,夫君待我始终冷淡,可近段日子,我觉得夫君对我似乎有些变化,”欧阳点儿苦笑了下说道:“为了让夫君主动些,我才想出了自尽未遂可智商却变成了孩子这个法子。”“那为何小神医也会帮着你瞒着?”“我知道我一出事,将军府的人肯定会让小神医来看我,事先便求小神医帮忙,没想到小神医一听我这个计划,一口答应了。”萧真:“……”她几乎可以想像得到蔡望临这小子当时内心的想法,定然觉得有趣,反正与他也无关,还能看戏,何乐而不为?欧阳点儿拭去眼角的泪珠,“后来的事,萧真姐姐也是知道了的。”“这个司徒真不是个东西,”秋菱冷笑的说道:“点儿姐姐,他摆明了就是在给你下马威,就是要你去求他回来。这样的男人要来何用啊?”“若我求他有用,我早就求了。”“姐姐,你也太没骨气了吧,要是我......”“公主如今才十一岁,”萧真蹙眉看着秋菱公主:“就这般小人作为,可见长大了,与品行端德是无良了。”一听萧真如此说自己,秋菱公主恼得气极:“萧真,你别以为你是丞相夫人本公主就不敢动你。”“你确实敢,当年如果不是我小心了些,恐怕这会已经被你毒死了。”欧阳点儿愣了下,丞相夫人方才说了什么?“你胡说什么?”秋菱公主急了,这个萧真竟然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有没有胡说,公主会不知道?”萧真冷笑:“当年我怀了孕,公主送来的孩童嬉戏图里放着能使怀孕的妇人小产的药物。”“你血口喷人。”秋菱公主急了。“那时皇上为了保下公子,才将公主贬去了皇陵去......”萧真的话还没有说完,秋菱公主突然拔下了头上的发钗朝着萧真刺去。萧真自然不可能被刺到,她只是没料到秋菱公主竟然敢刺她,堂堂一个公主,金枝玉叶,做出这翻举动。在欧阳点儿的惊呼之下,就在秋菱公主手中的发钗到刺到萧真时,萧真脚步一闪,秋菱公主就落了个空,同时,萧真手朝着秋菱的脖子直接劈下,打晕了她。欧阳点儿一手捂住嘴巴,看着这位丞相夫人干净利落的将一个活生生的公主打晕。“来人。”萧真轻喊一声,立时二名影卫走了过来,“将公主送回宫里去。”“是。”影卫抱着昏迷着的公主离开。欧阳点儿微微张大嘴,傻愣的看着影卫来了又去,她知道府里暗处一直藏着影卫,可是这丞相夫人怎么差得动府上的影卫呢?萧真无视了欧阳点儿一脸惊鄂的疑惑,只是问道:“点儿,你还想不想和司徒在一起?”见丞相夫人一脸的严肃,欧阳点儿连丝犹豫都没有,道:“想。我从第一眼见到他,这辈子就只想与他一起。”“那就跟我走,去和司徒把所有的事情都讲清楚。”“可我不知道讲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欧阳点儿眼中闪过一丝情怯。“你觉得我方才为何要如此对秋菱公主?”欧阳点儿愣了下,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了这里,想了想说:“姐姐说公主害过你。”“这是其一,其二是因为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我不会虚与委蛇,也不喜欢虚情假义,真便是真,假就是假,我可以忍你,让你,但若触犯了我的底线,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这就是我。”欧阳点儿看着萧真半响:“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了,姐姐是说让我在夫君面前做真正的自己就好。”“不错。你们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如果连对方是什么样性子的人都不知道的话,那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我想,你应该知道司徒一直在纠结的是什么问题。”“他认为我心思太过歹毒,认为我是一个攻于心计,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你是吗?”欧阳点儿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萧真淡淡一笑:“你若是,那就如实告诉他,你若不是,那也要如实告诉他。他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至少,你心里能舒坦了。”欧阳点儿目光一动。“其实,女人狠毒点又怎么了?最重要的,这份狠毒并不是你主动要去伤害别人。”“我从来没有主动要去伤害别人,可,可我手中还是有无辜者的血。”欧阳点儿眼眶湿润,随即又道:“但我不后悔。”“既然不后悔,那你现在又在纠结什么呢?”是啊,她既然不后悔,那又在纠结什么呢?“你到底走不走?”话说了这么多,已是她的极限,萧真也只想让二人单独见个面,把该讲的讲清楚而已,再让她这么温言软语的,她可真做不来。欧阳点儿一咬牙:“我走。”萧真和欧阳点儿一路从京城回到汉影村时,司徒呈还在醉梦之中,当他清楚过来时,已是日上三午。宿醉的痛苦让他紧紧捂着头,冷不防一个熟悉但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怎么?夜不归宿很好玩吗?你知道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