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好意,微臣心领了,但这与礼不合。”就算与礼有合,韩子然也不可能让萧真在宫里的。此时,皇帝突然对着任锦绣说道:“要不然你去住到丞相府。”这话一说完,韩子然与任锦绣都齐齐的瞪向了皇帝,皇帝依然黑着一张脸,显示着他的心情非常糟糕,不过想到可以短时间内不用看到任锦绣,竟也有点开心。萧真没想到女扮男装的自己能得到皇帝的喜欢,一旦穿上了女装却会让皇帝讨厌,只因男装的自己是强者,而女装的自己是弱者吗?原因就这般简单吗?萧真不着痕迹的看着皇帝,目光带着淡淡复杂,这一离宫估计会很少再看到他,她曾豁出性命保护过的人,甚至为了保护他连自己的骨血也差点失去,他对她的意义不言而语,只从今往后,他们将形同陌路。皇帝不经意的一瞥,竟发现那个让他厌烦透顶的萧真正看着他,那目光怪怪的,面脸一寒,正要喝诉她的大胆,萧真已经移开了目光。“子然大哥,你应该知道宫里有一口只有太后能用的药泉吧?”任锦绣冲着韩子然狡黠一笑:“那口药泉只要每天泡上一会,不管受了多重的伤都能痊愈。”“谢了,不用。”韩子然又对着皇帝道:“不知皇上还有什么其它的事?若没别的事,臣与臣妻就先告退了。”“萧真若没有自断一臂,不能走。”一道颇有几分锐利威严的女音响起时,御书房的门被打开。当今的木太后在宫人的拥簇之下走了进来。萧真与韩子然都在心里一讶,太后什么时候从皇陵回来的?是皇帝叫回来的吗?见到皇帝脸上也是一片讶异,可见皇帝并不知道。“母后?您怎么回来了?”久未见面的母亲突然回来,皇帝并没有多少的热情,甚至微拧了拧眉。“哀家要是不回来,宁家还不知道被外人欺辱成什么样了。”木太后怒声道,特别是在见到儿子并不欢迎她,甚至有些不想看到,这心里就更恼火了。萧真在见到站在太后身边以怨毒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宁念生时,心里已知道是谁让太后回来的。“萧真。”木太后看向萧真,声音冰冷,目光如寒厉的刀刃,似要将她活刮一般:“好一个心思歹毒的女子,哀家的紫兰只不过是绑了你而已,她什么也没有做,更没有伤害于你,你竟然砍了她的手臂?她才16啊,豆蔻年华,大好的人生等着她。”“太后娘娘,”韩子然护在了萧真面前,直视着木太后寒刃一般的双眼:“微臣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宁二小姐身边的那几名影卫是何人给的?”太后的脸色一沉。韩子然又说道:“宁家虽是皇亲国戚,但并不能私用影卫,非三品以上的官员私用影卫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太后凤眸微眯:“你想说什么?”“微臣想说,比起杀头的大罪来,只是断臂已经很轻微了。”“你这是在威胁哀家?”“是。”萧真在韩子然后面微低着头没说话,太后为宁家出头这是早已料到的事,宁紫兰执意要杀她,甚至调动了影卫来杀她,这在太后眼中不算什么,她萧真在太后眼中只不过是如蝼蚁一般的存在而已,死就死了。因此,这事就算她说的话在理,太后也不会听,她还是不出面的好。太后被韩子然气是不轻,对着皇帝说道:“皇帝,你看看,这就是你一心信任的丞相,他如此不敬哀家,已不是第一次了。”“做为男人,护着自己的妻子,这是人之常情,再者,这事确实是紫兰做的不对,萧真砍了她一臂,”皇帝黑着脸不甘不愿的说道:“也确实情有可原。”“你说什么?”木太后没想到到现在了,儿子还这股护着韩子然,脸上是既失望又痛恨。萧真的到皇帝这般说,心里倒是松了口气。“皇上,”站在太后身边一直没说话的宁念生哽咽的说:“那可是我的妹妹,与您一起从小玩到大的表妹。现在她被恶人砍断了一臂,就算伤口恢复了,一辈子是毁了。尽管她犯了错,可丞相夫人现在不也是好端端的吗?”“难不成非是等到丞相夫人受伤,甚至为此失去孩子后,你们才觉是可以砍宁紫兰的手臂?”皇帝冷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与未来的皇后娘娘,他也讨厌萧真这个女人,但也只是因为丞相一而再再而三的为这个女人失去理智,堂堂丞相,辅佐着他一同治理大汉天下,自然不能把女人看得比江山还重,但显然,丞相大人是个痴情郎。“皇帝?”“朕现在很庆幸,朕的性子并没有像母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御书房的气氛一时紧张到了极致,侍候在旁的马公公,额头上不时的掉汗。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后紧崩着声道:“哀家既然回了宫,就不会再去皇陵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国也不可一日无后,也是时候准备你与念生大婚的事。”皇帝开口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什么,只点点头。本是为妹妹脸上愤怒怨恨的宁念生一听到皇帝即将再娶自己,脸上哪还有什么为妹抱不平的怒火,立时羞是不再说话了。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萧真看得出来,太后虽然是在为宁紫兰出头,但更想得到的是让皇帝快快与宁念生大婚的,宁念生一旦当上皇后,宁家才能更加稳定。上次二人大婚,却不想先帝突然驾崩,事情只得耽搁了下来,宁紫兰是重要,但还没重到要快快让宁家出个皇后的事上,因此一听皇帝答应了,宁紫兰的事也就先放一边。太后等人离去后,韩子然领着萧真也要告退,却不想萧真被任锦绣抓住了手臂,与先前撒娇不同,此时锦妃娘娘的脸上布满了害怕。“阿真姐姐,你,你在宫里陪我几日吧。”“怎么了?”萧真奇道。任锦绣偷看了眼面色阴沉的皇帝,才委屈的道:“太后回宫了,日后肯定要为难我的,宫里别说能帮我的人,甚至连能说话的人也没有,皇上也不理我。姐姐,妹妹求求你了,陪我几天吧,就三天,就三天好不好?”“娘娘可以出宫去晋县的皇家别庄住几天,微臣若没记错的话,娘娘的好友陈娇姝就是住在晋县郊外的一处庄院中。”韩子然凉凉的看了任锦时一眼。任锦绣嘟起嘴说道:“姝姐姐这会嫁了人,我哪能一直去找她啊,而且她的夫君那脸一天到晚黑着,太吓人了。”萧真注意到韩子然提起陈娇姝这个名字时,皇帝就开始揉起额头,一副很烦的模样,奇道:“陈娇姝是谁?”“前废太子妃。”韩子然不紧不慢的说。萧真面露讶异,前废太子已经被诛,包括其母妃都被赐自谥,怎么废太子妃还活着,且听他们所说,还有个夫君?“阿真姐姐不知道吗?”任锦绣嘻嘻一笑:“虽然废太子死了,可皇上放过了姝姐姐,而且还让姝姐姐跟他心爱的人在一起,如今,他们的孩子都快有一岁了呢。”“心爱的人?”萧真思附着原来前太子妃最爱的并不是废太子啊。听得任锦绣捂嘴笑说:“姝姐姐的夫君是一名江湖侠士,二年前不知为何受了重伤,被去崇明寺上香的姝姐姐救了下来,后来啊,前废太子冷落了姝姐姐,姝姐姐一气之下......”“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皇帝制止了任锦绣再说下去,只道:“朕允许你去晋县找她玩。”想到能清净一段时间,皇帝脸上顿时松了口气。一看皇帝这不在乎她的模样,任锦绣气得跺了跺脚:“你不让我说,我偏说,姝姐姐一气之下就勾引了那江湖侠士。”萧真:“......”前废太子妃,是这般大胆的一个人吗?唔,她听着怎么挺欣赏的。任锦绣走到了皇帝面前,插着腰,一会又用手指戳戳他的肩膀:“你就这么不喜欢我?”皇帝懒得跟她说话。任锦绣冷哼一声:“没关系,反正你更不喜欢那宁念生,好歹我也怀了你的孩子。”说完,挺挺她着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