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知道朝廷的人什么时候来,只要他们一日不来打叛军,我们只能混在叛军里过日子啊。”“我们有多少人?”“平丘的男子,在叛军里面的,少说也有一二千吧。”“叛军收你们?”萧真还真没想到这些难民还会想出这个办法来自保。“听说那王坤想要当皇帝,当然……”男子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凄厉的喊声隐隐约约传来:“祖父——”这声音?萧真心神一凛,望去,就在不远处,姒秦,廖夫子等人被叛军团团围住。雨大,萧真看不清前方是怎么样的情景,但方才那声音肯定是姒秦发出的。“我说这人啊,活着才是……咦,人呢?”男子话说到一半,发现身边和他说着话的男子突然间不见了。帝王山的雨大,风亦大,就算周围都是高树,那雨滴依然没损多少。那些叛军只觉得身边猛然一陈风刮过,待看去时,却未见有任何的异常。当萧真疾奔了一百米之后,就见姒秦几人被逼至在了悬崖边,而姒家老太爷身上中了枝箭,此刻被姒秦抱在怀里,一动未动的样子看来是不行了。雨大太,她看不清众人脸上的神情,但想也知道此时的姒秦有多愤怒和悲伤。萧真看了眼周围,身边的叛军腰上并没有红绳,也就是说没有一个是难民。“姒公子,您若再不投降,那你们所有的人都逃不掉。”其中一名看似叛军指挥的男子说道。姒秦只是抱紧了他的祖父,一句话也没说。但隐隐的,萧真听到颜松说道:“姒三公子,姒老太爷已死,你就把他放在这里吧,此时离开,我和觉醒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我从小就是我祖父带大的,就算死,也要将祖父带回阴江县安葬。”姒秦冰冷的声音传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别怪为丢下你自己保命了。”“你们走吧,保护好廖夫子。”此时,叛军已等得不耐烦,几枝箭射向了他们,都被颜松与觉醒挡开。立时,又有几名叛军攻了过去。萧真虽然并不是很喜欢这位未来的汉家高祖帝,但此时也无法袖手旁观,一个起跃已落在了姒秦的身边,拉起他就护在了身后。众人先是我得眼前一花,就见身边站了名叛军,颜松与觉醒正要出剑,在看清叛军的脸时,讶异的喊了声:“萧真?”“你怎么会在这里?”廖夫子惊讶望着突然出现穿成叛军模样的萧真。姒秦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突然出现并且将他护在了她的身后。“等出去了再说吧。”萧真说着拉着姒秦就要冲出去,不想姒秦一把甩开了她:“我要带我的祖父一起离开。”萧真看着地上早已身亡的老人,又看着姒秦脸上的悲痛,淡淡说:“人活着之时,该尽孝道。人既然已死,就该学会放下。”“不是你的亲人死,你当然可以说得这般轻松。”姒秦恨声道。“若你执意如此,只会拖累到大家,与其如此,”萧真将手中的‘一把剑’递了过去:“还不如自杀来得省事。”“你?”姒秦愤怒的瞪着萧真。“小心。”廖夫子一声喊,就见无数的剑朝着他们射来。萧真见状,拉着姒秦迅速踹开:“颜松,觉醒,护住夫子,公子这边有我。”说着,对着厉声姒秦道:“你要么跟我走,要么就被这乱箭射死。”姒秦想骂人,却在见到萧真满含杀气的眸光时,心神一凛,这双眼睛黑白分明,就是冷,冷得让人心惊胆颤,奇怪的是,在这份冰冷当中他却看到了一丝对他的温暖。“凭你就想保护姒公子?”颜松觉得这突然出现的婢女真是可笑极了,下一刻,讥讽的笑容僵在脸上,就见那婢女拉着发着傻的姒家公子一路杀了出去,所过之处,叛军皆无生还,手段之狠,就连见惯了杀人的他也为之一颤。“她竟然会武功?”而且还这么高,觉醒睁大眼晴不敢置信的看着。廖夫子的眸色平静如常,望着在叛军堆中护着姒秦的女子,目光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出的温柔,随即他怔住,为什么萧真会武功的事他不觉得惊讶?为什么看着萧真杀人,那嗜血杀伐的模样,他连一点吃惊也没有?仿佛是觉得理所当然?鲜血溅到了萧真的脸上,萧真连眼眨都未眨一下,匕首已变长剑,每一剑刺出就取一叛军性命,没有任何的犹豫,她的眼神极冷,极其锋利。而握着他的手,却是温暖而坚定的。姒秦望着自己被牵着的手,她好像很习惯一手对付敌人,丝毫不见慌乱不说,将他也保护得极好,别说没有伤到,就连衣角也没被叛军碰到半分,好似她习惯如此般。突然间,叛军纷纷后退。萧真拧起了眉,握着‘一把剑’挺拔站立,身体直如竹,冷视着周围,她感觉到了一股子森冷的杀气。下一刻,她一把推开了姒秦,双手接住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剑。一名黑影男子现身。眨眼之间,二人已对峙了十余招。“小心,是冥氏一族的人。”觉醒的声音骇然传来。冥氏一族?萧真冷望着和她对招的男子,未来和觉氏,颜氏一起建立了影卫营的冥氏一族?“真没想到姒家的人能请到如此高手,倒让我意外。”冥氏男子同时在打量着萧真:“还是个女人?”话虽如此说,语气是相当的警慎。“冥石,族长让你不要恋战,速速将姒家公子抓了交给王坤,还了这段恩情。”又一名黑衣男子出现。“然后再杀了王坤吗?这人真是让人厌恶。”“并没说起,只让我们快快回去。”“知道了。”男子说完,又戒备看向萧真:“你是谁?怎么江湖上从没见过你?”萧真不语,清冷的望着眼前的这二名黑衣蒙面男子,她记得恩师对她说过,冥氏一族在建立影卫营不久之后就神秘失踪了,至今未明去向何处,冥氏这一族不管是200年前,还是200年后,都是神秘的一族,没人知道他们来自何处,又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