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夫想了想:“不知这位大人是今天才晕倒,还是时常如此?”东子想了想:“没有晕倒过,不过大人这些日子以来,总是说头疼。”大夫又给韩子然把了下脉:“没什么异常,许是近来天气多变的原因吧。我给大人开几贴去湿的药,或许会有所好转。”东子忙送大夫出门。萧真在旁望着韩子然有些苍白的面庞,思附着:他的身子向来健康,就连小病小痛的也没有,这一世怎么会有头疼的毛病呢?“这天气会有这般厉害吗?可我们不都没事么。”小山在旁喃喃说着。“小山,大人在京城的时候,也时常头疼吗?”萧真问。小山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大人的身子一向好得很,这头疼的毛病,好像是遇到了上影您之后才有的。”萧真:“……”什么意思,难不成韩子然这头疼的毛病还是她害的吗?察觉到自己这话不妥,小山忙矫正道:“小的是说,大人这头疼就是差不多认识您那个时候开始起来的。”“有请神医来看过吗?”小山摇摇头:“大人说并不碍事。”此时,韩子然已醒了过来,听到小山的话接道:“我没事。”说着,起身。小山赶紧给韩子然倒了杯水。“没想到上影会如此关心本相,先前本相一直以为上影讨厌本相呢。”韩子然深邃的黑眸望着萧真。“皇上将大人托付于小的,小人自然是要竭尽所能看护着大人。”“只是为了皇上的交待吗?这话说得,本相的心都被你说得有些凉了。”小山在旁愣了下,古怪的看着自家大人。萧真亦愣了下。韩子然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古怪,只这话却是自己此刻心里真实所想所感,话已说出去,一时也不知道再说什么点好。幸好东子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看到韩子然醒来,笑道:“大人醒了,小的已让下人去煎药了。”“我已经没事了,都回去睡觉吧,明天一早就出发。”韩子然看着众人说道。此时,萧真道:“大人,小的想在这里与大人告辞。”众人都看向她。“我家在嵊县地界的北边,与大人的老家是不同的方向。待小人回家看望过老父亲,就去找大人。”萧真道。韩家已举家迁往京城,与塘下村里的族人也几乎没什么来往,但她若是在进入嵊县才与韩子然分开,会引得韩子然对她的情况好奇吧。萧真苦笑了下,以往,她巴不得韩子然来认她,如今,却要避着他。“是吗?”韩子然察觉到自己心里似乎挺失落的,为何失落却又不得知:“那行,我让二名暗影跟着你。”“以小人的功夫,能伤我的不多,再者,让他们跟着大人,我心里也能放心一些。”萧真笑笑:“小人先告退了。”见丞相大人一直望着萧真离去的背影,一旁的东子总觉得近来大人对这位斧头上影似乎过于关心了,暗附着,大人是文雅之士,跟这种只会杀人的影士之间关系过于密切没什么好处。此时,一名暗影出现在了韩子然面前,单膝跪地,禀道:“大人,已经查清楚了,那女子名叫梨花,是嵊县塘下村人。十三岁时嫁给了镇上的地痞无赖张姜,十五岁时,被张姜卖给了青楼,后来那青楼关了,张姜就带着梨花来到了渡坞县至今。”韩子然目光微动。“什么?”东子惊讶的道:“那女子岂不是跟丞相大人是同一个村子的?”“是。属下也问过那女子了,女子说不认得斧头上影,或许是以前来到她那里的男人之一,见她可怜,这才救了她。”男人之一,东子与小山听到这四个字都抽了抽嘴角。韩子然神情不变,只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复杂。“大人,属下查不出斧头大人的来历,听别的暗影说,影卫营里并没有上影的来历。”韩子然点点头:“下去吧。”“是。”东子在旁若有所思:“这斧头上影倒是神秘啊。”小山接道:“我听司徒小将军说,像斧头上影这样的高手,来历都是秘密存档的,以防泄露后,来历就成为了他们的弱点。”“原来如此。不过这位斧头上影对女人的喜好,这眼光也没谁了。”东子叹了口气:“那天为了这名女子,一下子就杀了这么多人,这手段实在是残忍。”“那也是那些男人活该。”一旁的小山将搓好的汗水递给韩子然,说道:“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弱女子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东子很是不屑的道:“出来卖,男人出了钱,自然也是要享受的。死的那几个男人可真够冤的。”韩子然用汗巾擦了擦脸,淡淡问了句:“谁出来卖?”“当然是那个张姜。”“侍候男人的也是那张姜吗?”“当然不可能了。”东子下意识的道:“自然是他的妻子……”声音渐渐没了音。“那是他的妻子,不是青楼女,也不是自愿卖身,张姜将三名女子绑在床上,收钱任男人蹂躏贱踏,这已触犯了律法,这些男人不是不知道,为逞兽欲,为虎作伥,该死。”东子忙点点头:“大人说的是。”此时的萧真已然收拾好一些行礼,准备连夜离开,才出了驿馆,就做了个手势,三名暗影现身。“上影有何吩咐?”“你们不用跟着我,暗暗跟着丞相大人保护他就好。”萧真对着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影卫道。“上影,虽说您武艺高强,但这毕竟是在外头,会出什么事不好预料,还是让我们跟在你身边吧。”一名暗影说道。“不用,不会有什么事的。只是几天时间而已,我就会去找丞相大人。”“是。”回头又望了眼驿馆,萧真上马,策马离去。一路上,萧真快马前行,直到看到一块地标写着嵊县界,望着群山的翠绿,深深吸了口气。‘驾——’双腿夹紧了马腹,狠狠一甩马鞭,朝着县城疾驰而去。傍晚时分,在城门关闭之前,萧真终于进入了县城。熟悉的景,熟悉的路,甚至连铺子都是记忆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