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冷哼,萧真故意发出了声音。“你是女的?”韩子然有片刻的愣神。萧真没再发出声音,而是再次一脚踢向了韩子然的屁股,可不想麻袋里的韩子然突然站了起来,下一刻,韩子然发出一声惨叫。萧真:“……”她踢到哪了?韩子然一直在地上呻吟着,看着很痛苦的模样,萧真心里倒也慌了起来,不会是踢到不该踢的地方了吧?她就只是想踢个三脚消消气,并不是真的想要将韩子然如何的?很快,萧真又冷哼了声,命运让她重生,自然不可能是让她来杀残了韩子然,所以她也不用担心。萧真深吸了口气,已经绑了,自然要打得痛快才罢休,这样一想,她就不再用脚,而是直接用手狠狠的揍了下去,乱打一通。上一世,她的冤,她的苦,她的期待,一打泯恩仇吧。他当他的宰相,她做她的生意。韩子然,从今往后,互不相干。不知过了多久,萧真觉得累了,气也消了,听着麻袋里的呻吟半响,深呼了口气,轻说了二个字:“再见。”说完,转身离开。十步之外,她的脚步停住,转身看着那一直在挣扎着的马袋,目光冷冷的,想了想,弯脂捡起地上的一颗碎石,打在了麻将的绳结上,绳结解开。眨眼前,她消失在山丘之上。萧真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较劲脑汁想着如何跟爹娘说她被韩子然休了的事,想到爹娘对韩子然的喜欢,她顿觉一个头二个大的。想了想,不管怎么说,萧真觉得还是跟父母实话实说吧。慢悠悠的回到了娘家,萧真正推门进去,里面就传来了一陈哭声。萧真推门进去,就见到娘的二姐,也就是她的二姨坐在地上痛哭着,嘴里说着:“我儿子就这么被你们毁了,你们赔我儿子,赔我儿子。”萧婶子在一旁安慰,萧叔子则叹着气。“二姐,你起来再说吧。啊?”萧婶子欲扶着她二姐起来,不想这二姐却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哭:“你们要是不赔我儿子,我就不起来。”“二姐,宝子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不愿看到,但这怎能怨到我们身上来呢?”想到外甥陈宝的情况,萧婶子心里也是可惜,好好的一个孩子竟然瘫痪了。“怎么不是你们造成的?如果不是你们的牛车,我儿子又怎么会有这样的飞来横祸?现在半身不遂,你让他日后怎么活啊?”这方氏二姨怒气冲冲的说道。“二姐,当初这车夫的位置可也是你苦苦哀求我们才给的。”萧婶子脾气也上来了:“再说,医治陈宝的钱我们萧家也没少出,你,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来?”方氏二姨又号啕大哭起来:“我没良心?我家宝子为了你们的牛车那么卖力,你竟然还说我没良心?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二姨,”萧真重重的推开了自家院子的门,冷眼望着方氏二姨道:“陈宝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全是他一手造成的,牛车生意的钱,他没少扣下来,甚至还利用牛车收银的位置去和寡妇纠缠不清,这些事你也知道,需要我找来证人吗?”见到萧真,方氏二姨那怒气似乎更大了,正要开口。但今天的萧真没什么心情去迁就亲戚,喝道:“如果二姨一直纠结,今后医治陈宝的费用我们萧家将一分也不会,或者,二姨更喜欢衙门见?”“衙,衙门?”方氏二姨愣了下,慌道:“上什么衙门?我们可是亲戚,上衙门多伤感情啊。”“那二姨这样来闹就不伤感情了吗?”二姨被萧真这么一堵,堵得说不出话来,犟在原地半响,说了句:“医治陈宝的钱用光了。”萧真心知肚明,这才是这位二姨来的真正目地,自陈宝被打后,萧真知道父母已经给了陈宝不少的钱治伤,但见二姨开口,父母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就知道这钱肯定没少给。要不然对娘家一向大方忍让的母亲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二姨,你先在这里等会。娘,我有话跟你说。”说着,萧真拉过萧婶子走向屋里。“娘知道你要问什么,咱家已经给了二姨七十两看陈宝的病了。”一进屋,萧婶子就道,知女莫若母啊。萧真点点头,走到了灶头边,又从怀里掏出韩母所给的休书,撕开封口,将里面的休书又放回怀里,把信封摊开,又从灶头里拿出一颗碳来,想了想,就在封页写上了几行字。写完后对着萧婶子道:“娘,你再去拿三十两银子来给二姨,这一百两既是给陈宝治病的钱,也是给他日后的生活费,我已经将经过和给的钱写在了这张纸上,让二姨按个手印就行,以后咱家不会再给她一分钱。她要是再来拿,直接上衙门就成。”萧婶子虽点着头,目光只一直望在信封纸上那清新飘逸却又笔力劲挺的字上:“真啊,你,你什么时候学会写字了?”“嗯,在韩家练的。”望着纸上那与韩子然写得一模一样的字,萧真感觉挺无奈的,上辈子,她一直识字,也一直练字,但能临描的也只有韩子然丢在家里那些字,所以,她写出来的字跟韩子然是一摸一样。恐怕连韩子然自己看了,也分不出真假。萧婶子点点头,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果然,让阿真嫁给韩子然是对的,瞧,一年不到的时间,阿真就写得这么一手漂亮的字。听到要再给自己三十两银子,方家二姨喜出望外,立马按了手印就喜滋滋的走人了。方家二姨一走,萧家就安静了下来。“真啊,还没吃早饭吧?我去烧,”萧婶子说着就要去做早饭,随即又道:“你今个这么早回来是有什么事吗?”萧叔子正拿着扫把出来,听到萧婶子这么问也道:“这么早就过来,有没有跟你公婆打过招呼啊?”萧真搔搔头,深呼了口气道:“我被韩子然休了。”萧婶子和萧叔子看着萧真。“说啥呢?”“我说我被韩子然休了。呵呵,呵呵……”见父母二人仍只是看着她,似乎没听进她说什么似的。萧真从怀里拿出了那封休书,清清嗓门道:“爹娘,我是说真的,我被韩家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