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正常了?这菜是给人吃的,有虫子怎么吃啊?你这么大的人,连菜也洗不干净吗?”张氏依偎着韩家二哥,一脸后怕的道。“以往这些事,都是大嫂做的,我并不如大嫂这般细心,可能没洗干净吧。”萧真望着张氏这般模样,心里直翻白眼。柳氏似想到了什么,盯着萧真:“三弟妹,你是不是故意这样的?想着事情若做不好了,娘就不会让你这些家务事了?”是啊,萧真很想这般回答她,事实上,她还真想故意这般做来着,可惜啊,在家务事上她不熟,确实是毛手毛脚的:“大嫂冤枉我了,我一嫁进韩家,就跟大家说过,上山打猎,下地干活我都会,但家务事,我并不擅长,也不是没学过,就是做不到那般的细心,要是能做到的话,至今,也不至于大嫂和韩大娘只让我烧饭和洗碗吧。”被萧真这么一说,柳氏还真说不出什么来,萧真确实是说过这些话,这些日子她也都是看在眼底的,那粗手粗脚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可这些事萧真不做的话,那谁来做呢?“既然这段时间都是我在主持家事,那大家就别在意这些小事了,等韩大娘和大嫂身体恢复了,再恢复以前那样就行了。”萧真很是爽朗的道。“不行。”张氏急了:“这样的东西做成的菜,我怎么可能吃得下?”“那就二嫂自己动手啊。”萧真冷撇了眼张氏:“二嫂可是什么都没做就能吃现成的,还要这般挑这挑那的,是不是太过份了?”“你……”张氏气得跺了跺了脚,对着韩家二哥就委屈的道:“我说什么了我,三弟妹也太会挑拨是非了吧。我都说了我可以出钱。”韩家二哥想说什么,但见母亲也冷着一张脸,只能扯了扯张氏的袖子。张氏不敢相信自个的丈夫竟然不帮着自己,气得鼓起双颊。她挑拨是非?张氏哪只眼晴看到她挑拨是非了?张氏懂不懂什么叫挑拨是非呀?萧真在心里翻翻白眼。看着那买来的坏鱼和肥肉,想到十天的用度就这样没了,韩母垂于腿侧的双手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好半响,她道:“以后买菜洗菜的事,还是阿惠来做吧。”“娘,如惠怀有身孕,若不是那天晕倒了,我们也不知道,那天大夫也说了,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做不得活。”韩家大哥忙说道。“我知道,”韩母点点头:“但买菜,洗菜这些是小事,阿惠平日里多多注意就行。”见母亲这般说了,韩大哥也不好再说什么。丈夫并不能说动婆婆,柳氏轻咬了咬唇只得应下,目光却是颇为抱怨的看了萧真一眼。韩母此时看向张氏。张氏见韩母突然望着自己,忙扯扯丈夫的袖子,韩家二哥忙问韩母:“娘,怎么了?”“也没什么。你媳妇刚进门,按礼这几天我该带着她去熟悉一下咱们村的亲戚,不过我身子挺乏的,再说亲朋们日后总会熟悉,”韩母看向张氏,淡淡笑说:“这些天,你就陪着你大嫂去买菜吧,也好学着怎么挑菜。”“娘,我不是说了嘛,我不喜欢做这些,也不想做这些,我会给您钱的。”张氏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银袋塞到韩母手中:“这里有二两银子,按我家给长工的银两来算,还多出了一两来,算是我这个月的饭菜费用。”柳氏看着韩母手中的银袋,她这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多的家务事,谁会想做?要是她有钱,她也想直接拿个钱袋甩在婆婆手中。可就算她没有钱,也不表示张氏拿出了钱,她就得把张氏的那份也做了吧?萧真见张氏拿出钱袋放在韩母手中后,韩家人表情各异,可以说丰富极了。“子能啊,”韩母看向二儿子韩子能:“你不说下你媳妇吗?”“相公为什么要说我?”还没等韩子能开口,张氏奇怪的看着韩母:“昨天,相公可是答应过我的,不让我做家务。再者,我嫁过来时,爹也说过我可以很舒服的过日子。”“二弟妹在外素来有贤淑的美称,”韩家大哥拧眉道:“怎么感觉现在的二弟妹与所听到的不一样呢?”“是吗?”张氏想了想说:“那应该是我爹故意让人这么说的吧。”萧真:“……”这么直接,唔,虽然她上辈子真的讨厌极了张氏,但换了个心情看她,突觉得性子还是颇为直率的。“什么?”韩家大哥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话。柳氏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她,韩老爹,韩子能,韩母目光都惊讶的落在她身上。“不管怎么说,反正我是一点也不想碰家务,我的手做了家务就会变得丑了。”说着,张氏伸出双手给韩子能看。张氏确实有一双很好看的手,白白嫩嫩的,一看就知道没有做过粗活。韩子能原本还没从妻子那句‘那应该是我爹故意让人这么说的吧’回神,但看到妻子这般滑嫩的手时,一时又被这双滑嫩的手吸引了过去,他从小到大所认识的女人当中,手都是粗糙的,摸起来总是有着疙瘩,哪像妻子这双手,摸着就像在摸绸缎似的。“你这话什么意思?”韩母蹙起了眉:“什么叫是你爹故意让人说的?”“我爹说了,女孩子家的名声是很重要的,所以花钱雇佣了好些人到处去夸我。”张氏说这话时极为自然,像是没感觉出哪里不对。韩母一个踉跄,幸亏韩老爹扶得及时。“二弟妹开玩笑呢。”柳氏在旁道。没有开玩笑,这点她可以做证。萧真在心里道,张氏的性子初接触会觉得直爽,但深入接触了,却是个极为自私的人。不过她今天这翻行为,看着还是颇为让她开心的。说到底,她对韩家的怨言也不少啊。因此看到韩母这般被打击,心里小乐了一翻。“没开玩笑。而且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我不愿做家务。”张氏再次重申。“我有些累,想回房休息一下。”韩母的脸变得有些苍白,也越发的疲惫,将手中的钱袋塞回了张氏手中后,对着韩老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