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岳的师父怎么竟跟一个奴隶称兄道弟?好笑!苏梦摆摆手:“你别拿凡人间的规矩去套那些修士。”林家虽然也有修士,也算个修真家族,可酆都到底是凡人属地,所以林深桂见的,听的,也都是凡人间的规矩。林深桂问:“怎么,你认得那印记?那是个字,好像就是‘扈’字。”“我不认得。”苏梦虽然聪明,但碍于眼界,自然不会知道这印记意味着什么。她注意到的是别的事情。“你还是观察得不够仔细呀,谁说他是在喝茶时才转的态度?”苏梦笑道。林深桂虽然依旧不解,可一听到苏梦这样的口气就觉得安心:“我想不明白,你都说了吧。”苏梦光是听林深桂说,心里就有了个想法,仔细思量后,越来越觉得那就是对的。林深桂只觉得浑身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哎呀,你别吊我胃口了,待会儿他就回来了,你现在快说吧!”苏梦道:“你没发现,他质疑过惜月后,就立刻问起那扈前辈了吗?”林深桂完全不打断,乖乖地听她说下去。“他可不是等喝茶的时候才转变态度,只质疑了惜月失败后,便开始问起扈前辈。从那时候起,他就安安静静没有再挑衅了,不然,你见过他会对外人如此和颜悦色?”苏梦再次问道。往日林家对外也有唱红白脸的人,林深幸长得刻薄,多半唱白脸,他自己也不是很介意。可这次他对扈枭与云长信却十分礼貌,苏梦一听就觉得不对劲。林深幸主动问起扈枭,就够让人意外了。苏梦道:“你也去迎接他们了。有没有觉得那位扈前辈哪里和常人不同?”林深桂道:“我看谁都是一样的。”这是实话,反正,肯定是林深桂的真心话。他实在是没有苏梦的眼力,唯一的作用基本就是做林深蒙和苏梦联系的纽带。所以。即使林深桂心中不满分权,但也有自知之明,不会因为不满就放弃林深蒙。他要是放弃了,就等于自动退出林家权势之争。“算了。”苏梦放弃,他早知道林深桂是个什么人。所以也说不上失望。她指着林深桂来的路,道:“你先回去,等晚上他来了,我问问他。”“你可千万别被他察觉。”林深桂好不容易置个有用的探子,生怕她出事。苏梦失笑:“你叮嘱我?”她只盼林深桂别见了林深幸先心虚就好,她要是能那么容易露马脚,也不敢收这份工资。林深桂想想也是,苏梦做了这么多次,每次的结局都很不错,不会有问题。他也是太着急了。“那我先走了。明天你早点醒,我再来问你。”林深桂叹息一声。如果林深幸真的倒向林逸岳那边,他和林深蒙,就得暂且蛰伏了。苏梦摆摆手:“你去吧。”林深桂满怀心思地离开了。他走了,苏梦继续安然地对镜贴花黄。镜子里的她,容颜依旧如她刚刚来到了林府时一样年轻,只少了几分气盛。苏梦的时间掐得精妙,等她将最后一支钗插到发间时,门被推开了。她露出温婉而甜蜜的笑容:“老爷。”苏梦容颜昳丽,也有极清妙的好嗓音。令林深幸听一次便魂牵梦绕,不顾苏梦来历不明也要坚持将她纳入府中。三房中时林深幸的一言堂,他在自己属地中给苏梦开辟一间宅院,免得她被无关人士打扰。往日。林深幸来见她时脸上都挂着笑容,这次却与往常不一样了。苏梦又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这才推开椅子起身,来到林深幸身边,并不问他为什么要皱着眉头,只挽住他的手臂。抱着他的胳膊将他半依半偎地拉到椅子上坐下。安置好林深幸后,苏梦来到桌前,给他倒了一杯茶。“老爷,您奔波一日,恐怕累了,要不要先睡一觉?”苏梦问他,依旧不提他的愁绪。然而,苏梦不问,林深幸反而忍不住要说了。他喝了一会儿茶,将心中的想法仔细地推敲了一遍,才缓缓说道:“你刚醒吧?”“嗯。”“那你大概不知道那个消息,家主回来了,带着惜月侄女,还有他师父,他师父的朋友。”若是往常,林深幸只会说林逸岳回来了,最多加一句林惜月也回来了。可既然林深幸特意说明林逸岳的师父和师父的朋友也在,可见他对这两人有别样看法。苏梦不动声色,道:“是吗?我记得家主出去了好久,对了,他怎么会忽然出去呀?”苏梦并未对林逸岳离开与回来置评,好的坏的都不说,只谈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林深幸果然没在意,顺口回答道:“还不就是为了去接惜月侄女。”“惜月小姐她……哦,不对,该说宗主夫人,她不是在赤金山上吗?怎么忽然回来了?啊,难道日月宗宗主也在?奇怪,老爷您刚好像没提起他也来啦。”苏梦疑惑地问道,像是真的毫不知情。如果林深桂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恐怕也要怀疑和自己有约定的会不会是别的苏梦。遑论一无所知的林深幸。他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惜月侄女已经不是什么宗主夫人啦。”“啊?”苏梦的惊讶发自真心。如今日月宗眼看蒸蒸日上,林深幸不久前还说暂时不能与林逸岳翻脸呢。谁料林惜月这就不是什么宗主夫人了?她不信是林惜月自己要回来,只当是她做错了事情,惹怒了任自在,被赶走。苏梦叹息一声:“唉……惜月小姐真是傻。”苏梦无语的是,林惜月竟然连自己的夫君都圈不住,简直白长了那张好脸。“可不是?”林深幸亦心痛不已,甚感慨林家失去了一个好助力。林深幸说到这里,又笑道:“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未完待续。)